嬴胡亥臉上也露出壞笑來：“要真是你想的那種，卻還真的是好事了……</p>
可惜呀！</p>
朕和巴氏，現在都還在是清白之身呢。”</p>
“陛下莫要說說笑，兩位皇後可都是通情達理的人，并不會因爲這件事情而生氣的。”</p>
韓談認真勸說，覺得皇帝不應該成爲那種提起褲子不認賬的渣男。</p>
嬴胡亥面上露出認真之色：“朕沒有開玩笑，這是真的。”</p>
韓談失聲道：“這怎麽可能？”</p>
“朕喝醉了，直接倒在了巴江懷裏，就算是朕昨天晚上想做什麽事情，也做不了的。”</p>
嬴胡亥的聲音，都已經帶着一點自我申辯的口吻了。</p>
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的時間，他發現自己居然是因爲這樣狗血的事情而申辯。</p>
本來，他這樣的人，不應該向着這個世界上任何人解釋什麽的。</p>
韓談苦澀道：“陛下，難不成巴氏是石女？”</p>
嬴胡亥沒說話，表情也有些異樣起來。</p>
韓談卻接着說道：“陛下這樣風采卓越的男子，世間哪會有女子不愛？”</p>
“你這就是過于吹噓了。”嬴胡亥道：“有空多看看書，城北徐公篇章中，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p>
你們呀，是什麽都覺得朕好。”</p>
韓談認真道：“這并非是虛誇之言，陛下确實是哪裏都好。”</p>
“你這麽說，那項羽的老婆爲什麽不喜歡朕呢？”</p>
韓談聽着皇帝忽然冒出來的奇怪對話，表情郁結了片刻：“陛下，這愛好不好。”</p>
“你聽着朕說完，如果朕能把景少玉迷得神魂颠倒，讓她争着項羽睡着的時候，把項羽殺了。</p>
那楚國必定大亂，如果朕在這個時候發兵攻打楚國。</p>
這不就是可以輕而易舉攻下楚國了？”</p>
韓談認真道：“陛下的思路奇特。”</p>
嬴胡亥笑道：“行了，巴江是不是石女這樣的話，以後不準傳出去。</p>
朕總覺得是你辦事不力，故意找出這樣的借口罷了。”</p>
“皇族成員中，聽着說奴婢做媒，都很期待，可一聽到是巴江，人人搖頭。”</p>
韓談的樣子有些難受：“貴人可是一位很好的女子。”</p>
“當然是很好的女子了。”嬴胡亥的表情認真，帶着由衷的贊美。</p>
如果換成是别的女的，自己昨天晚上必定會失去完璧之身。</p>
巴江的克制，讓嬴胡亥覺得，這人可以是自己一生的摯友。</p>
前頭已經快要走出鹹陽城南邊的城門。</p>
南城牆上，所有的城門洞都已經打開。</p>
街道上到處都是誘人的食物香氣。</p>
韓談尋着皇帝的目光看去，發現皇帝又再看羊肉串，便笑嘻嘻的翻身下馬：“這些，這些！都要了。”</p>
“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講道理，我們先來的，當然要先給我們了！”</p>
一個青年很是不滿的說道。</p>
韓談看都沒看，直接從衣袖裏摸出來了一把碎銀子，就像是丢幾塊小石頭一樣的丢在桌子上。</p>
“有勞小哥等等，我們這邊趕路，今個兒的，我都請了！”</p>
“多謝大爺！多謝大爺！”</p>
青年立刻換了好臉，捧着手的道謝。</p>
于是，君臣兩人拿着一大包的肉串，端坐在馬背上，邊走邊吃。</p>
也虧得這樣的天氣裏邊，嬴胡亥和韓談兩人，幾乎都是隻露出一個嘴巴來。</p>
否則的話，在鹹陽城裏邊遇到熟人的話，那可就有點掉形象了。</p>
“這樣的天氣，還得好幾個月，才能前往西域去。”</p>
嬴胡亥沉吟着道：“内史騰的情況如何了？”</p>
“身體很是硬朗……”韓談吞咽下嘴裏的羊肉，抿了抿嘴唇，說道：</p>
“陛下，您還記得上次在鬥獸城見到的那個小姑娘嗎？”</p>
“也就是内史騰的小女兒。”</p>
“記得。”嬴胡亥點了點頭。</p>
“那小妮子害了天花，十一月初才死的。”</p>
嬴胡亥手一抖，幾塊熱氣騰騰的烤羊肉，便掉在了地上。</p>
“天花……”</p>
他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算了，一把年紀的人，還非要上戰場的話，朕實在是做不出來。”</p>
“着東陵侯召平去接任楊端和老将軍回來。”</p>
嬴胡亥的聲音有些惆怅，他是真的沒想到，前不久還水靈靈的小娘子，就這樣沒了。</p>
這也讓他想到了李夭身邊原本侍奉着的蓮兒。</p>
那個，是和李夭從小長大的婢女。</p>
沒奈何，還是在嬴胡亥在外征戰的時候病死的。</p>
韓談低聲應諾，似乎想到了什麽事情，又說道：“陛下，現在錦衣衛都指揮使還是李由。</p>
陳勝那人有領兵作戰，攻城野戰之能，如果就一直給黃河治理水患的，恐實在是可惜了。”</p>
嬴胡亥把最後一根串兒丢到一邊掃雪人的竹簍裏：“朕對他委以重任，他卻想辦法尥蹶子。</p>
能把水患治理好，朕自然對他加官進爵。</p>
做不好，朕就要他的腦袋。”</p>
韓談聞言，便不敢再說話，換了個話題：</p>
“韓将軍的事情，陛下可曾和巴江說了？”</p>
嬴胡亥搖搖頭：“說了，可這事情看起來很棘手，香姬已經覺得韓信很多事情做的不好。</p>
認真勸說過韓信，但是卻沒成。</p>
韓信反而覺得香姬這是多此一舉。”</p>
“這麽說，通過香姬勸說韓信，完全就行不通了啊。”</p>
韓談也有些發懵。</p>
韓信是帥才，嬴胡亥當然不想看到他變成這樣的人，他嘴角動了一下，正準備說話的瞬間，忽然想到了“自污”這個詞兒。</p>
現在的韓信，已經是位高權重之人。</p>
爲皇帝執掌大軍，鎮守邊陲。</p>
如果這個韓信是一個謙卑、尊敬他人的人。</p>
那樣的話，自己會不會有些擔心呢？</p>
如果這一切，都是韓信的自污之舉。</p>
那就真的沒必要過于在意了。</p>
“罷了，此事日後便不再提了。”嬴胡亥扯了扯缰繩，看着又打了起來的白雪：</p>
“回了。”</p>
韓談樂道：“陛下，這是回鹹陽宮，還是巴江哪裏去呢？”</p>
“說好了在巴江那裏紅泥小火鍋，朕自然不能失信于人！這些天，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吧！”</p>
嬴胡亥看着北方陰沉的積雪雲，眼睛眯了起來：</p>
“等開春以後，這樣的安穩日子，可就沒了。”</p>
PS：宮廷生活，差不多到此結束了，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打打殺殺的日子。</p>
什麽是曆史，曆史不是人情世故，曆史就是打打殺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