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二爺,你可是好讨厭啊!”</p>
說着,花香居然端起酒樽來,呈給了嬴胡亥。</p>
嬴胡亥哈哈大樂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來了麽?怎麽?你家夫君這段時間都在陳倉縣?</p>
過年也不回來的嗎?”</p>
“應該是不會回來了,這死鬼!”</p>
嬴胡亥倒是看得出來,花香嘴上是在罵尉隐,但是眼裏卻全然都是期盼之色。</p>
“對了,二爺您呢?我可是好長時間都沒有見過您了。”</p>
“我呀!”</p>
嬴胡亥眯眼含笑着,指了指身邊的仁貴妃:“看到了嗎?爺在漢中得到的美人!”</p>
仁貴妃整個人都僵硬了……</p>
她以前在宮中的時候,曾經聽說過陛下出宮最喜歡來的地方,就是這個花香酒樓。</p>
現在,他大緻上明白過來皇帝爲什麽希望來這裏了。</p>
換言之,自己是個男人的話,難道不喜歡這樣的女人?</p>
隻是,仁貴妃心中帶着疑惑,皇帝要是喜歡這個女人的話。</p>
爲什麽不把她接近宮中去?</p>
反而會讓其嫁給了尉隐呢?</p>
“我就說嘛,二爺,男人就要拿出點男人的氣度來,怕什麽嫡妻?就不納妾了?”</p>
說着這話,花香幾乎要垂淚了:“你這個沒良心的,當初你要是拿出點勇氣來,老娘也不至于便宜了尉隐這混賬老雜毛。”</p>
嬴胡亥一聽,也惆怅無比的舉杯道:“來!爲我們錯過的青春過往,幹了這碗青春的酒!”</p>
看着兩人滿懷激情的碰杯飲酒。</p>
仁貴妃感覺自己真的是十分無語!</p>
“咚咚咚!”</p>
這會兒,敲門聲傳了進來:</p>
“咋回事啊!”花香頓時怒罵道:“你娘死了嗎?敲門做什麽?“</p>
“掌櫃的後廚那邊讓你過去一會兒,不然的話,小的也不敢叨擾您故人重逢的酒宴啊!”</p>
房門外邊,傳來了小厮的聲音。</p>
“後廚那邊”是花香酒樓的一個暗語。</p>
意思就是說,又來了更大的官兒。</p>
讓花香去招待一二。</p>
花香一聽,立刻放下酒杯,痛惜道:“二爺,您錯過了我,可就不要在想了,我看你身邊這個,也不錯哦!”</p>
“那是!那是!”</p>
嬴胡亥哈哈笑着點頭。</p>
“那人家就失陪了哦!”</p>
花香嬌滴滴的說道。</p>
嬴胡亥擺擺手:“去吧去吧,免得你家夫君看到你我二人酒宴相會,生出些誤會來呢。”</p>
花香嬌媚道:“死鬼!說這個做什麽呢!人家可是清白之身呢!嘤嘤嘤……”</p>
仁貴妃看着花香忸怩捏捏的跑了出去,頓時憋不住笑出了聲來:</p>
“原來陛下就喜歡這樣的啊!”</p>
“哪裏是喜歡?”嬴胡亥往後一靠,樂呵道:“你不知道,這個女人以前命很苦的。</p>
在一個窮鄉僻野之地,不得已做了暗娼。</p>
後來,朕偶然從那邊路過,有人攔路喊冤,仔細一查之下。</p>
她這才得意和兩個小姐妹來到鹹陽謀活路。</p>
那個時候,長安城才剛剛修築起來,她就開了着花香酒樓。”</p>
仁貴妃錯愕道:“原來,她還有這樣的過往?隻是,尉隐知道嗎?”</p>
“當然知道。”嬴胡亥端起酒樽來,含笑道:“大家都是刀頭舔血的人。</p>
那些殺過的人,把腦袋剁下來,都能堆滿整個屋子了,誰還會在意這個呢?”</p>
仁貴妃稍作思索,倒也是想到了什麽,微微點了點頭。</p>
嬴胡亥看向一邊上的周青臣,眯眼道:</p>
“嗯!出去瞧瞧,又是哪位朝廷高官來了?”</p>
他轉頭向着仁貴妃解釋道:“花香酒樓的有一個自己的暗語,後廚那邊,就是指又有高官來了。”</p>
仁貴妃一臉不解的看這嬴胡亥:“陛下怎麽會知道這個暗語的?”</p>
嬴胡亥大笑道:“朕當然知道了,花香酒樓不僅僅是你表面上看到這樣子。</p>
我錦衣衛在長安城中,有許多暗子落腳聚會的地方。</p>
花香酒樓就是其中之一。</p>
所以,他們裏邊的暗語,早就已經讓錦衣衛的人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兒了。”</p>
這會兒,周青臣有些興奮的折了回來,拱手道:</p>
“陛下,是楚國使者範韌!還有歸順我好的項他、項聲也來了!</p>
臣下看到他騎着馬方才從前面的房屋裏走進來。”</p>
“哦?竟然如此熱鬧?”嬴胡亥倒是來了興趣。</p>
周青臣很能揣摩皇帝的意思,立刻問道:“萬歲,可是讓錦衣衛的人過去看看?”</p>
“無需如此,等他們完事了以後,讓項他過來一起喝酒。”</p>
“遵旨!”</p>
周青臣順勢退了出去。</p>
仁貴妃颔首道:“陛下,臣妾可需要退避呢?”</p>
“無妨。”嬴胡亥笑了起來:“安心在這裏做着就成。”</p>
仁貴妃微微颔首,心中也覺得很是歡喜。</p>
韓談道:“這花香酒樓中,有表演歌舞的,奴婢去把人叫來。”</p>
“去吧!”</p>
嬴胡亥擺了擺手,看向仁貴妃道:“到這裏來,愛妃隻管放松些就是了。”</p>
“是,陛下!”</p>
“嗯,要叫夫君,再不行叫老公也是可以的嘛!哈哈哈……”</p>
……</p>
項聲背負着雙手,在小厮的引領下,直走樓梯上去。</p>
項他和範韌兩人整好站在雅間的門口邊上,等着他。</p>
可看到這二人,一并站在一起的時候,項聲卻眼角微微一凝。</p>
就連他上樓的腳步,都變得有些遲緩了起來。</p>
不過,他并沒有停下來,隻是緩緩的走了過去,看着範韌和項他,輕聲說了一句:</p>
“好久不見。”</p>
範韌愣了一下,有些忐忑不安的臉上,随即出現了許多笑容。</p>
他說:“整個天下,據說啊!據說是最好的美酒,都在這個花香酒樓裏邊了。”</p>
項他也忙着說道:“這倒不是據說,花香酒樓的酒水,确實是比别的地方好的多了。”</p>
“嗯,實不相瞞,我到了秦國以後,簡直就像是一個酒囊飯袋,到處走,到處吃。</p>
最後發現确實是花香酒樓的酒菜,是整個關中一絕。”</p>
三人安坐了下來,項聲也說道:“我聽李鼎說過,宮中有一段時間的禦膳,都是花香酒樓的人去做的。”</p>
“那什麽……上酒吧?”範韌哈哈笑了笑,随即又道:“但是,上酒之前,我還是有些話要問你們的。”</p>
“你說吧!”項他平常之心面對範韌。</p>
項聲的表情卻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了。</p>
範韌同樣表情凝重的問道:</p>
“你二人,是真的投降秦國了,還是詐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