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嬴高當然不好在拒絕。</p>
當然,嬴高本身是非常害怕錦衣衛的。</p>
本着可以不和錦衣衛過多接觸,就不想和錦衣衛過度接觸的原則做事情。</p>
可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今天居然會搖身一變,直接變成了錦衣衛佥事。</p>
而且直接跳過錦衣衛都指揮使,組建一個完全隸屬于他自己的錦衣衛。</p>
這是無比的信任,同樣也是極大的隆恩。</p>
如果不是皇帝對于嬴高的無比信任,也絕對不會做這樣的安排來。</p>
同樣,嬴高自己也沒有那些多餘大膽的想法。</p>
他一心隻想把那些隻存在于書本上理論推導出來的東西制作出來。</p>
否則的話,他也斷然是不敢接受的。</p>
換成别的人,都不知道會因爲這件事情,被朝廷那一群禦史按住,往死裏噴成什麽樣呢。</p>
站在樓頂上,嬴胡亥感受着迎面吹來的那涼爽的風。</p>
悠然的遠眺諾大的鹹陽城。</p>
他比誰都清楚,用不了多長時間。</p>
鹹陽城裏邊就會出現一棟棟渾然聳立的高樓大廈。</p>
這種現代建築,與古老的木結構建築并列的奇異一幕。</p>
竟然真的在他執掌的大秦之下,出現了!</p>
蒙蕙走來,與皇帝肩并肩的站立着。</p>
“陛下這就要去解答諸子百家門人的疑惑了嗎?”</p>
嬴胡亥側過臉,看了看鬓角秀發被風吹起的蒙蕙。</p>
“你們都如此擔憂朕,那朕何必非要去做這件事情呢?”</p>
“科普二上說的已經很清楚了,這些人隻需要按照上邊說的去做就成了。”</p>
蒙蕙嘴角孕住一絲笑意:“那陛下何時回宮?”</p>
“先不說這個,皇後看下邊正在忙碌的衆人。”</p>
蒙蕙下意識的向着遠處墨家那些正在忙碌的諸多門人弟子看了過去。</p>
她并沒有看出來有什麽不對經的地方。</p>
故而轉頭看着嬴胡亥。</p>
嬴胡亥則淡淡一笑的說道:“皇後難道就不覺得,他們伸手穿着的寬大衣袍,對于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來說,其實非常不方便?”</p>
“這哪裏有什麽不方便的?”</p>
從後邊走上前來的李夭下意識的問道,随即卻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似得,滿面驚喜地看着嬴胡亥:</p>
“陛下?您這是動了什麽别的心思了嗎?難不成,你也想學那個趙武靈王,改革服飾麽?”</p>
“朕正有此意。”嬴胡亥眼睛眯了起來,嘴角含笑道:“而且,你們就不覺得,我大秦現在衣食住行之中。</p>
食,相對于以前,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p>
住!”</p>
嬴胡亥伸手指了指腳底下的樓房:“馬上就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p>
“行!”</p>
“四輪馬車的推廣,對于我大秦來說,這就是一個煥然一新的東西。”</p>
“所以,現在也就隻剩下衣了。”</p>
嬴胡亥背負着雙手,轉頭打量了一下李夭和蒙蕙兩人。</p>
暗自覺得,依照蒙蕙如此完美的身材,如果穿上比基尼……</p>
他隻是想一想,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氣血奔湧。</p>
“陛下在想什麽壞主意。”蒙蕙說道:“你的眼神就已經暴露了你的内心。”</p>
嬴胡亥哈哈笑道:“這哪能算是壞主意?”</p>
“朕有心對于我大秦的服飾來一次徹底的革新。”</p>
“這件事情,朕打算去找李斯說一說……”</p>
說着,嬴胡亥卻有自己搖頭道:“不過,就目前來說,還是算了,朕回到宮中,隻需要花費數日時間,就可以把朕想要的東西記錄在冊,到時候秋狩,卻還是要去的。”</p>
李夭和蒙蕙兩人面帶微笑,隻要不講課,皇帝做什麽,她們都喜聞樂見。</p>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臣妾倒是忽然想起來,宮中還有許多的事情等着臣妾去做呢。”</p>
蒙蕙向着李夭使了一個眼色。</p>
李夭立刻會意:“也倒是啊,這馬上就過年了,宮中衆人該有的賞賜,也是時候發下去了。</p>
不能一味的拖着,讓宮人們說,本宮新爲皇後,卻小氣巴巴的。”</p>
蒙蕙聽到李夭這句話,真的是差點就笑出聲音來了。</p>
嬴胡亥之當做自己什麽都沒有聽到,完全就不在意李夭說的是什麽。</p>
不多時候,兩位皇後盡數回宮去。</p>
嬴胡亥則開始和嬴高針對動力損耗的問題,再度深入交流。</p>
不過短短的時間之後,爆肝帝嬴高,再度帶着一種前所未有的激情,參與到了工作中去。</p>
嬴胡亥離開這裏的時候,背負着滿天的彩霞。</p>
仁貴妃帶着沙啞的嗓子,在一片散發着花香味道的小路上,和嬴胡亥相遇。</p>
兩人都顯得很疲憊。</p>
一個是用腦過度。</p>
一個是和一群醫家的前輩高人們聲嘶力竭的争論過。</p>
兩人相視一笑,這幅畫面美極了。</p>
李府!</p>
一份拜帖送到了項聲面前來。</p>
項聲看着擺放在矮幾上的拜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竟然是不敢在這個時候,伸手去拿那一份拜帖。</p>
在這之前,他可是無比期待楚國那邊想辦法來把自己迎接回去的。</p>
可是,現在在秦國待久了,他真的擔心自己回到楚國以後。</p>
會被楚國那邊的人當做是叛徒。</p>
這種自己被迫害的想法,曾經不止一次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p>
項聲靜默了一會兒,終于是鼓足勇氣,把那拜帖打了開來。</p>
“範韌……”</p>
他遲疑了一會兒。</p>
這才往下看,範韌想要宴請自己,商讨一些楚國現在的國事。</p>
可是,項聲在範韌的字裏行間,看得出來。</p>
這家夥是真的把自己當做出國的叛徒了。</p>
言辭之間,多有晦暗的諷刺。</p>
“差人去告訴範韌,長安城有一家花香酒樓,讓他在那裏設宴,我去哪裏和他喝酒。</p>
聽說哪裏的酒,是全長安最好的酒。”</p>
一邊上的副使楚燕遲疑了一下:“主公,這範韌言語之間,對主公是非常冒犯的,主公真的要去見他?”</p>
項聲看了看楚燕:“秦國的小娘雖好,但是哪裏有我們楚國的好?</p>
别在秦國看了太多的歌舞,喝了太多的美酒,摟了太多的小娘,就忘記了我們本是楚國男兒的。</p>
若是我回不去的話,你卻還可以回去。</p>
秦國不會爲難你的。”</p>
楚燕一聽,退後三步,向着項聲跪了下來“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p>
“主公,我……我不想回去楚國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