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的準則,雖說隻是現在儒家的一家之言。</p>
但是卻也已經得到了天下民衆的廣泛認可。</p>
現在的儒家,想要和後世王朝正統的主流儒家來比較,那完全是比不了的。</p>
這個時代,諸子百家依舊在同時綻放光輝。</p>
但不得不說,儒家是最爲打感情牌的。</p>
就孝經裏的這段話,就能獲得天下人的心了。</p>
沒有哪個父母,會想讓看到自己的孩子損傷身體的。</p>
周青臣是儒家的門徒,而且是傑出的大人物,但是他卻做出了自宮這樣的行爲。</p>
這是讓儒家顔面掃地的事情。</p>
但是,他卻能用忠來诠釋自己的所謂。他一直都認爲自己是君子。</p>
君子爲了心中的道義,可以不顧性命,所以聖人說:朝聞道、夕死足以。</p>
有人诽謗他和宮娥私通,他便自我閹割以證清白。</p>
可是,儒家那邊,卻已經完全不接受他了。</p>
法家這邊,李斯就更加讨厭他。</p>
那爲了保護自己的兒子,周青臣就覺得,北上是最安全的。</p>
現在留下的長子和二子,都處于邊緣人地帶,就算再次,也可以保證自己家族的血脈傳下去。</p>
李斯不會爲了自己這樣兩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阻撓了皇帝北疆的大業。</p>
在見到東陵侯之前,周青臣又把自己的安排思考了一下,确定沒有什麽大的問題。</p>
他的書信,是讓自己的三子、四子拜步行爲義父的,其中一個兒子改姓步。</p>
隻有這樣,在昭武城那邊,西北之地一号人物定北将軍之下的二号人物步行,才會全力支持自己的兩個兒子。</p>
步家全族被誅,隻有步行一個人得以苟活,但如果有人拜步行爲義父,那步這個姓氏就可以流傳下去。</p>
就爲了這一點,步行就算是拼掉了自己的老命,也會全力支持這兩兄弟的。</p>
那是一個老狐狸,把自己的兒子交給他,周青臣沒有什麽地方不放心的。</p>
待的周青臣看到東陵侯以後,他就開始覺得東陵侯也是一條隐藏的更深的老狐狸了。</p>
分爲主次坐下,東陵侯身份地位遠超過周青臣,但是周青臣卻是天子近臣。</p>
他這種沒有實權的侯爵,在這樣有實權的大宦官面前,可不敢如同李斯那樣的真侯爺,對周青臣有任何輕慢的地方。</p>
送禮是一個最真實的舉動,但是周青臣這樣身份的人,錢财已經不缺了。</p>
他缺的是保護住錢财的更大權勢。</p>
面對一盒金餅子,他臉上沒有半點動容之色,他隻是笑着說:“我還以爲,侯爺請我來,是栽種了好瓜,讓我來吃瓜呢!”</p>
東陵侯這老狐狸笑了笑:“哪能啊!如果真的有好瓜,怎麽敢叨擾公公的時間呢?我這就已經差人送到了府邸上去了。”</p>
“嘿!哪敢啊!”周青臣笑笑:“侯爺可不是一般人……嗯,侯爺是聰明人,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找我過來做什麽?</p>
陛下已經準備去栎陽城祖地安心修仙,這些事情,可是咱家在安排着呢,一刻也耽擱不得。”</p>
“那是……”東陵侯召平嘿嘿一笑:“我也就隻說了,前段時間,蜀國來了一個使者叫做召平,與我同名同姓。</p>
我頗爲好奇之下,就去見了這個人,送了金瓜表示禮節。</p>
不曾想,竟然有小人,以這件事情惡語中傷我,在陛下面前進讒言,我這才沒幾天,就讓陛下削弱了兩百戶食邑。</p>
公公您也知道,我這一共才有五百戶食邑,這一下就削了兩百戶,我這以後可怎麽活啊!”</p>
“這事兒……”周青臣笑笑,“六部決議的事情,難不成你還覺得咱家有着能力,能說的動陛下麽?”</p>
說着,周青臣把那一箱子金餅子往前推了推,表示自己不收。</p>
這一箱子金餅子少說也有十來斤,分量很沉,在桌子發出很悶的聲音來。</p>
東陵侯召平見狀,低聲道:“公公誤會了,我可沒有這樣的心思啊,朝中都說,公公做事情最爲有門路。</p>
所以,我這一項金餅子,就是請公公指條明路,我想把那兩百戶食邑拿回來的辛苦錢。”</p>
“哦?”周青臣見狀,笑了笑:“那若是指路不成呢?我這豈不是自己敗壞了名聲?”</p>
“哪能啊!”東陵侯召平趕緊道:“成與不成,這都是我答謝公公的。”</p>
周青臣想了想:“按照我朝的規定,侯爺得封侯,是如何得到的。”</p>
“那當然是戰功啊!”東陵侯興奮的說:“像我年輕那會兒,也是縱橫戰場的猛将!”</p>
周青臣道:“食邑還需馬上取,咱家呀,也隻能把話說到這裏了。”</p>
“可是,陛下現在迷信求仙問道,我又有什麽辦法呢?我就算是想要爲陛下提攜勁旅,收複疆土,也是沒有辦法做到的啊!”</p>
“耕與戰,戰目前來說,我朝局勢如此,數年之内是不可能和哪個國家開戰的。</p>
那侯爺應該清楚,我朝現在最缺什麽嗎?”</p>
東陵侯深吸一口氣,恍然大悟的說:“聽公公一席話,令我疑惑全去。</p>
我這就回家去籌措糧食,到時候還請公公在陛下身邊美言一二?”</p>
“放心吧!”周青臣咧嘴一笑,伸出手将那裝滿了金餅子的盒子拖到了自己面前來:</p>
“那是自然,咱家還有事兒,這就先走了。”</p>
“公公慢走!”東陵侯召平滿臉堆笑,把人送出了房門去。</p>
待的周青臣走了,東陵侯召平轉了回來,站在桌子前沉吟了一會兒,便提起筆來,捏在右手中醞釀了一下,卻又不知想到了什麽。</p>
他斟酌再三,忽然把毛筆換到了左手中,用左手來寫字。</p>
那紙張之上留下了非常醜的字迹:“情況屬實,皇帝确實準備啓程前往栎陽城修仙。</p>
張耳在重重護衛中,無處可見,并非疑點,其真爲準備修仙之人。</p>
後三百斤黃金,盡快送來!”</p>
東陵侯召平以爲自己做的這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但他又哪裏知道,周青臣早就已經看出破綻來了。</p>
他一路直奔皇宮而去,便把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的說給了剛剛睡醒的嬴胡亥聽。</p>
嬴胡亥琢磨了一下:“這麽說,這個東陵侯召平,果真和蜀國那個使者召平暗中搞到一塊去了?</p>
你暗中着番子便衣盯着,密切監視東陵侯府邸的一切,除此之外,其他可能和東陵侯有關的閑散之地,也小心查看。</p>
朕相信,隻要是狐狸,就會露出尾巴來。”</p>
PS:本來是不打算賣慘的……但是還是準備賣賣慘……痔瘡本來是快好了的,但是工作上的應酬,拼了一次酒局,又爆了,我現在很想辭了工作,安心寫小說算了,這樣每天還能多更點,對于一個本來就很宅的人來說,能安心寫小說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