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期頓時用一種很是鄙夷的目光看着林七杜。</p>
“你是覺得你有一百個腦袋?”</p>
“哎!”嬴胡亥揮手止住了虞子期,“不得無禮,林七杜此人,你也是熟悉的。</p>
他是不是那種誇海口之人,難道将軍不知道?”</p>
虞子期急忙向着皇帝拱手一拜,随即還是苦笑道:</p>
“陛下,這怎麽可能呢?那你讓他現在施展法術,把臣變成女人?</p>
這樣的話,末将就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會法術,是陸地神仙。”</p>
嬴胡亥一口茶水全部噴了出來,随即哈哈大笑起來:</p>
“好了,朕知道你是什麽心思,林七杜是不是陸地神仙,明天他登台做法之後,不就知道了?”</p>
“非是臣下忤逆不尊,可如果明天林七杜登台做法,雷霆不來。</p>
那豈不是讓漢國人都笑掉大牙了?”</p>
嬴胡亥颔首道:“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p>
嬴胡亥轉頭看向虞子期,有點憋笑的問道:“林七杜啊!你說呢?”</p>
林七杜一路上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火藥的秘密。</p>
隻不過皇帝這會兒依舊打算秘而不發,他自然隻能硬着頭皮道:</p>
“還是看上将軍說吧,上将軍說怎麽做,我就怎麽做。”</p>
嬴胡亥微微颔首:“那既然是這樣的話,虞子期你說吧!”</p>
“謝陛下!”虞子期微微拱手,随後看了看林七杜,目中殺意萦繞:</p>
“如果明天你登台做法,無法召喚神雷的話。</p>
我當場将你砍了,以此謝罪,你可有話說?”</p>
“若明日登台做法,我不能召喚神雷,轟碎鎮北關,情願領死!”</p>
說着這話,林七杜不免多了一個心眼兒,他看着虞子期道:</p>
“若是,明天我登台做法,僥幸自天上借來雷霆,則又當如何?”</p>
虞子期冷哼一聲:“你隻管說來,我無不應允。”</p>
“豈敢!”林七杜含笑道:“到時候,我隻求能與将軍同桌飲酒,便是恩澤了!”</p>
虞子期一聽,頓時意識到這話有些不對勁啊。</p>
正常情況下,這小子不應該是獅子大開口的嗎?</p>
或許是早些年殺人越貨的直覺告訴他,事情似乎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樣簡單的。</p>
虞子期便微微颔首道:“也罷,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不說什麽了,希望你明天可以登台做法,借來神雷。”</p>
嬴胡亥含笑道:“如此最好,諸位快快飲食,我等随後就上路!”</p>
“遵旨!”</p>
衆人急忙拱手領命,大肆吃喝了起來。</p>
不多時候,大軍簇擁着皇帝再度出發。</p>
不過人數卻不多,隻有兩千之衆。</p>
沿途上就已經有五千軍卒守衛着,如果這會兒過去的人太多的話。</p>
那難免有率軍攻打鎮北關之嫌疑,所以,人數本身就應該控制在一個合适的度裏邊。</p>
順着陳倉道走去,火光閃爍,左右兩邊随處可見揮舞着火把巡視的軍卒。</p>
安全方面,自然不用擔心任何問題。</p>
隻不過,六月時候,卻正是蚊蟲肆虐的時節。</p>
熏艾草驅趕蚊蟲,似乎倒也是有些效果的。</p>
嬴胡亥騎着馬走在山道上,迎面吹來的風,都帶着一股艾草的熏香的味道。</p>
陳勝跟随皇帝身邊,忽而看到不遠處的尉隐,正在向着自己使眼色。</p>
皇帝在馬背上和虞子期低聲交流着些什麽,時不時發出大笑聲來。</p>
他感覺皇帝這會兒是注意不到自己的,便驅馬離開了皇帝身邊,向着尉隐那邊走了過去。</p>
“什麽事?在這個時候找我?”</p>
陳勝眉頭微微皺了起來。</p>
尉隐低聲道:“神了,鬼家的人已經在山林中找到了一處古墓。</p>
按照發丘郎君的說法,那古墓至少有上千年的時間。</p>
而且範圍絕對不小,他來讓我問你,搞不搞?</p>
搞得話,等到陛下和漢國的相國會盟結束以後,我們就可以動手了。”</p>
“上千年的古墓?”陳勝忍不住動容道:“那這豈不是說,都快是商朝時代的墓葬了?</p>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确定是古代蜀王的墓葬?”</p>
“肯定不是,那個時候咋們秦國都沒有呢,不對,周代都沒有呢!”</p>
尉隐沉吟道:“我推測的話,可能是古代秦嶺這個地方的部落大王的墓葬。”</p>
陳勝瞬間有點索然無味起來:“那個時候的關中,都不是中原之地,能有什麽好貨?</p>
最多也就是一些玉石器皿作爲陪葬而已,值不了幾個錢!</p>
我們這樣興師動衆,那可是要做大做強,再創輝煌的!”</p>
尉隐琢磨了一下:“可,根據發丘郎君說,那墓葬裏邊都已經有墓室在其中,可不是草草埋葬的墓地,肯定有好貨在下邊。”</p>
陳勝琢磨了一下:“那行吧,就讓他先練練手。</p>
鬼家雖然傳得是神乎其神,可是具體是什麽樣子,總需要看看才知道。”</p>
“嗯!”尉隐颔首道:“那我就不和上将軍說了,反正他肯定是不會反對的。</p>
我先去找鬼家門人,告訴他們讓發丘郎君勘測好了,等到皇帝陛下回去以後,就直接動手!”</p>
“好!”陳勝微微颔首,便直接驅馬回到了皇帝身後,整個人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p>
可,皇帝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人——韓談!</p>
韓談不動聲色的将陳勝這來來回回的動作看在眼中,一邊上東廠的人,卻早就已經盯住了尉隐。</p>
隻不過尉隐自己還不知道而已。</p>
現在大軍在山道中間行走,隊列顯得很是散亂,自然不可能像是在平地上行走的時候,顯得極爲嚴整。</p>
自然,這個人員,混亂起來,也沒有人會注意到,某幾個番子看似是不同的方向走了去。</p>
但實則卻已經悄悄地盯着尉隐。</p>
甚至于,陳勝和尉隐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人再用望遠鏡看着他們的嘴型,通過他們的口型,窺視他們說話的内容。</p>
望遠鏡這東西,自然也是極爲隐秘的存在。</p>
墨家制作顯微鏡那真的是費時費力,但是制作望遠鏡,卻隻不過是在皇帝離開大秦學宮之後的第五天,就已經制作出來了。</p>
而且,墨家的人也發現了望遠鏡成像的規律,可以根據晶片的厚薄程度,來讓望遠鏡能看到的距離發生改變。</p>
韓談悄無聲息的把戰馬往後邊縮了縮,就有一個宦官騎着馬和韓談并列,面無表情的把自己通過口型得到的消息,轉述給了韓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