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真的是文人啊!</p>
“去宴會上告訴趙國丞相陳餘,本官在給他一個月的時間。</p>
如果一個月的時間之後,我們還是見不到萬勝帝矛,那就休要再說退兵割讓疆土的事情了!”</p>
“是!”</p>
陳勝故意讓自己的聲音沙啞點,他這是怕自己這會兒忍不住要笑出聲了。</p>
反正大堂裏邊,分列左右兩邊的錦衣衛是已經咬緊牙關,生怕自己這會兒忍不住笑出聲來。</p>
陳勝這邊演技炸裂,連滾帶爬的離開房門。</p>
婁敬這邊已經疼得隻會哼哼了。</p>
“咯吱!”房門緊閉上去。</p>
周圍的錦衣衛門趕緊拿出活血化瘀的藥膏遞到了婁敬面前。</p>
婁敬眼淚頭快疼出來了,他顫抖着手去拿瓶瓶罐罐,可是卻一個都抓不住。</p>
衆人這才回過神來,趕緊伸手打開,把藥膏摸到了婁敬手背、手腕、手指上!</p>
“嘶——”</p>
婁敬倒吸一口涼氣,艱難的做到了椅子上,這才低聲道:</p>
“記好了,所有挨了嘴巴子的兄弟們,回到國中以後,直接晉升一級!”</p>
“是!”</p>
一邊上的人趕緊拱手道,随即很是難爲情地請求道:</p>
“大人,能不能給我一個嘴巴子!”</p>
“大人,請再愛我們一次!”</p>
婁敬看着那羞愧的滿臉绯紅的錦衣衛,愣住了片刻。</p>
其他的人也紛紛跪了下來,一個個有點憋笑的看着婁敬:</p>
“大人,我們也想要!”</p>
“大人再愛我一次!”</p>
婁敬咬牙:“滾!”</p>
衆人覺得有點可惜啊,這是多好的機會啊,就這樣錯過了。</p>
看大人這樣子,想吃嘴巴子,那隻怕是很難了。</p>
陳勝這邊退出房門,一臉桀骜憤憤之色,甚至還回頭瞪了一眼婁敬的房門。</p>
這才輕哼咦了一聲離去。</p>
于是,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北鎮撫使大人臉上的兩個嘴巴子……</p>
真他麽醒目啊!</p>
這東西,至少幾天才能散去吧?</p>
有人心中不由得這樣想着。</p>
可是……錦衣衛之中,最不缺乏的,就是心思細膩之輩。</p>
不少人都察覺到這似乎是……苦肉計?</p>
他們太熟悉北鎮撫使大人了,平日裏對上官都非常讨好的。</p>
這會兒,似乎表演的有點過力了。</p>
可是,他們看得出來,那隻不過是因爲他們一直和北鎮撫使大人相處,彼此之間很是熟悉。</p>
所以才能看得出來的。</p>
那趙國人,可就不一定能看得出來了。</p>
“你!你你你!還有你!你們五個,等會陪着我去赴宴!”</p>
陳勝捂着臉,伸手點了五個臉腫起來有點駭人的人。</p>
這幾個應該是出屬于臉皮比較薄的人,所以腫的比較高。</p>
嗯,也可能是婁敬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幾人。</p>
大家心思活絡開來,一個個趕緊拱手,齊聲應道:“喏!”</p>
陳勝回到房間裏邊,對着銅鏡中的自己看了看臉。</p>
表情有些放松下來,就這樣,他就不相信,都這樣了,對面還不相信。</p>
隻是,等會的托詞,他還是要在心中斟酌一二的。</p>
倘若是表現得太過,那必定會讓别人懷疑。</p>
當然,懷疑那是肯定會懷疑的。</p>
現在主要是看自己怎麽讓對方相信,自己已經和婁敬之間起了矛盾。</p>
這個度,非常難把握。</p>
但是,這是一個天大的立功的好機會,隻要自己把握住了,回到朝廷之中,就是莫大的封賞。</p>
時間匆匆而過,夏說親自乘車來邀請婁敬赴宴。</p>
陳勝在二樓的窗戶上看到這樣一幕:夏說對這婁敬緊閉的房門深深一拜。</p>
“大人,我家丞相陳餘,魏國上将軍魏豹,以及巨鹿城一幹大小官員。</p>
請求大人前去赴宴,商量歸還萬勝帝矛的事情。”</p>
沒有半點聲音傳來。</p>
夏說直起身來,站在房門外邊踟蹰了片刻。</p>
然後看了看守在房門外邊的錦衣衛,這兩人臉上也有兩個嘴巴子。</p>
這個是後邊跟随婁敬過來的護衛,他們聽說甩嘴巴子,能回去以後,就能升官。</p>
在大人不再愛他們的時候。</p>
這兩人毫不猶豫,直接就給自己安排上了。</p>
這就完全超乎婁敬所料了。</p>
“先生請回吧,我家大人今天不回複赴宴的!”</p>
其中一個侍衛冷着臉說道。</p>
夏說嘿嘿一笑,伸手從衣袖中摸出來兩塊馬蹄金,一人一塊。</p>
“規矩我懂!”夏說笑呵呵地說道:“有勞通報一聲?”</p>
那侍衛臉上冰冷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些許,他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p>
這才低聲道:“實不相瞞,我等再過來的時候,皇帝曾對着我家大人發怒,斥責了一番我家大人。</p>
說北鎮撫使過來這麽久的時間,卻虧無尺寸之功。</p>
萬勝帝矛要什麽時候,才能回到皇帝手中!</p>
所以,我家大人過來以後,就把北鎮撫使狠狠地訓斥了一遍,别說此前過來的人都挨了嘴巴子。</p>
就是我們後邊跟着來的人,都因爲幫着北鎮撫使大人說了兩句話,挨了嘴巴子!”</p>
什麽是錦衣衛的最高境界?</p>
錦衣衛的最高境界,那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時候,連自己都能騙了。</p>
這就是錦衣衛的最高境界。</p>
夏說愕然了片刻,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p>
心說,難怪自己進來的時候,看着這些錦衣衛,臉上全部都紅腫的呢……</p>
沒曾想,這個婁敬,竟然這麽惡毒啊!</p>
常言道:打人不打臉,這還真的是打人挑着臉打的。</p>
“看樣子,這個血手屠的名聲果真不是吹噓出來的啊!”</p>
夏說心中這般想着,便微微一笑:“那就隻能去宴請副使者了。</p>
諸位兄弟多多擔待,該日吧……該日本官重新宴請諸位兄弟!”</p>
“多謝!”</p>
兩人急忙拱手!</p>
二樓窗戶上,陳勝無比肯定,這會兒婁敬就在房價高門後邊躲着聽。</p>
他那樣睫毛都是空的人,隻要聽着夏說說話的語氣,就能判斷出來夏說心裏相信了幾分。</p>
這也算是一向不錯的本事兒。</p>
可惜,陳勝到現在也學不會。他覺得,這或許就是自己一直都是錦衣衛鎮撫使,而沒有辦法在進一步的原因。</p>
夏說這邊一回頭,就看到正在窗子邊上看着自己的陳勝。</p>
他不由得揮了揮手,便快速穿過庭院,順着前排建築物的樓梯走到了陳勝房門外邊。</p>
不等他敲門,陳勝就已經把房門打開,一臉憤憤的看着夏說。</p>
夏說如此近距離的看着陳勝,頓時就被陳勝臉上的巨大巴掌印驚到了!</p>
“嘶!這血手屠,對自己人都這樣兇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