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江府邸!</p>
巴伯跪在床榻邊上,向着屏風後的姑姑低聲禀告着在宮中的一切。</p>
“你沒有說,這是我的主意吧?”</p>
良久以後,巴江忽然開口問道。</p>
巴伯趕緊道:“姑姑吩咐過,不能說出去,侄兒怎麽敢說出去呢?”</p>
“好了,前些日子,我就讓你去搜尋好酒,你有眉目了嗎?”</p>
巴江的聲音依舊虛弱,但聽起來,卻還是有精神氣兒。</p>
“佳釀,隻是搜集到了一份五十年前的陳釀,花了不少錢。</p>
此外,也有一種從西域引進來的葡萄酒,據說是滋味絕妙。</p>
可是……”</p>
“可是什麽?”巴江忍不住好奇起來。</p>
巴伯便如實道:“侄兒嘗過,味道很是古怪,實在是和我中原地帶的口味不一樣。</p>
我又多方打聽,聽到林七杜說,這葡萄酒需要冰鎮,配月光杯飲!</p>
可……”</p>
巴伯話語之間,吞吞吐吐:“姑姑這次要招待的人是皇帝陛下。</p>
侄兒擔心皇帝陛下看到如此靡費的喝酒辦法。</p>
恐叱奢侈之風,所以,這葡萄酒上不上,侄兒尚且難以決定。”</p>
“你呀!你呀!”巴江忍不住微微歎息了一聲:“這是小方面的口舌之欲,陛下又怎麽會責怪?</p>
你隻管準備就是!”</p>
“是!姑姑!”巴伯松了一口氣,緊鎖着而看起來有些别扭的肩膀,也忍不住放松下來。</p>
“那姑姑好生安歇着,侄兒先行退下了。”</p>
屏風後邊,傳來了巴江輕輕地聲音“嗯”。</p>
林七杜府邸,正在和江小寒笑語盈盈玩鬧的他,忽然聽到仆人前來禀告。</p>
說是巴伯相邀,有些事情想要向着林七杜請教。</p>
林七杜心中微微感覺奇怪。</p>
江小寒看着林七杜臉上的模樣,便忍不住笑問道:“夫君在想什麽?”</p>
“巴伯此人……嗯,前些天我才和他聚會過,商業上的一些觀念和想法,我們兩人大緻吻合。</p>
而且現在,他府中出了一些問題,理當不會在這個時候宴請賓客才是!”</p>
“夫君說的,可是巴江遇刺的事情?”</p>
“不錯!”林七杜皺眉:“夫人,我擔心着一次過去,隻怕是巴江找我,而不是巴伯找我。”</p>
“夫君難不成擔心,巴江會問你讨要商業份額的事兒?”</p>
“這倒不是。”林七杜轉身端起茶杯來,卻發現茶杯空了。</p>
他有些難以遏制住心中的煩躁,但卻還是輕輕的放下了茶杯:</p>
“如果巴江問我讨要商業份額,那我還真的是求之不得打呢!</p>
可是,我最擔心的,是巴江要把手底下經營的一些産業,重新交還給我。</p>
之前我和巴伯談話的時候,就已經聽到巴伯有這樣的意思了。”</p>
将小寒輕輕的皺起眉頭:“夫君言語,總像是如履薄冰,便不可此去一身的職務麽?</p>
那樣的話,倒也是落得一個清閑,也有時間陪着奴家了。”</p>
林七杜搖頭:“不可胡言,若無皇貴妃,林七杜現在還不知在什麽地方,爲了一日三餐而奔波。</p>
又何來而今之顯貴?”</p>
将小寒列感無奈:“那夫君去還是不去?”</p>
“去!”林七杜站起身來,向着一邊上的仆人吩咐道:“準備一份厚禮,主要是有利于傷病者康複之物。</p>
其餘的便不用耗費心思了。</p>
巴伯家中的富貴,遠勝于我,這需要的是一個心意!”</p>
“是!家主!”</p>
江小寒看着林七杜如此,總想說些什麽,可是話到了嘴邊上,卻又完全止住了。</p>
她自己就清楚,家中有錦衣衛和東廠的暗子,可是,究竟是誰。</p>
不僅她不清楚,就是林七杜都不清楚。</p>
所以,哪怕是在家中說話,她都需要謹言慎行。</p>
這讓一向天性自我放蕩的她,感覺很是不舒服。</p>
可是,這本身就是達官貴人們的常态。</p>
在别的富貴之家,他們是恨不得人倫的時候,都有錦衣衛的暗子盯着。</p>
那樣的話,他們可以放心,縱情的享受富貴,而不用擔心某一天被人栽髒陷害。</p>
人與人,本身就是不一樣的。</p>
嬴胡亥領着修儀夫人和慧妃出了宮,倒也随性的在鹹陽城裏邊逛街。</p>
街道上的商鋪鱗次栉比。</p>
許多新奇玩意兒,别說慧妃和修儀夫人沒見過,就是嬴胡亥,許多東西都未曾見過。</p>
夜幕将來。</p>
稍顯疲憊的慧妃時不時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嬴胡亥,嬴胡亥會意,便租了一輛馬車,提了一些拜訪友人的禮品。</p>
吩咐車夫說,去巴府。</p>
車夫一聽是去巴府的,都忍不住着重看了幾眼嬴胡亥,這才有些距離感和謙卑的說道:</p>
“原來是去巴府的貴人啊,小的眼拙,實在是未曾看出!”</p>
嬴胡亥靠在馬車裏,忍不住笑問道:“去巴府的人很多嗎?“</p>
“嗯?”車夫破感覺有些古怪的看了看嬴胡亥。</p>
總覺得這男子威嚴不凡,身上自然而然的待有一股讓人不敢輕視的氣場。</p>
“這倒不是,鹹陽内外,誰不知道巴氏一族顯貴就在眼前?</p>
那自然去拜訪的人,也就多不可數,嘿嘿!”</p>
最後兩個“嘿嘿”,似乎帶着一種别樣的味道。</p>
嬴胡亥忍不住樂道:“這麽說,有許多人去了,最後都吃了閉門羹?”</p>
“那是!”車夫樂道:“所以,許多趕馬車的人,都在那邊候着,基本上送過去的人,都能又重新拉着回來。”</p>
修儀夫人忍不住蛾眉倒豎:“趕車的,你這話可是說我家夫君也會在那巴府吃閉門羹?”</p>
“這位夫人見諒!我可未曾這樣說過,隻是郎君閑聊起來,這才說話呢!”</p>
車夫顯然見多識廣,對于這女扮男裝的婦人,并不覺得奇怪。</p>
嬴胡亥拍了拍修儀夫人的手背,示意她無需動怒。</p>
挑了一個眼神,那意思像是在說,看我的!</p>
“嗯!不妨這樣,我與你打一個賭。”</p>
車夫一邊趕車,一邊笑道:“倒是不知諸位先生要賭什麽?</p>
若是大了去了的,小人可不敢賭,小人還要養家呢!”</p>
“哈哈哈……”</p>
嬴胡亥被這話逗笑了:“你隻管放心,我定然不會讓你傾家蕩産的!”</p>
聽到這,車夫頓時來了精神:“那未知客官要賭什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