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一聽,竟然再度直接吓得昏死了過去。</p>
這一次,那個宮女顫巍巍的,有端起茶杯來,要的上前去潑水。</p>
韓談擺了擺手:“不用了。”</p>
他轉過身去,看着大秦疆域圖底下,皇帝投壺的箭矢,便直接取了一根,撚在手中。</p>
“本督以前在軍中的時候,見過軍中是如何嚴刑拷打細作的。”</p>
他揮了揮手,一邊上的番子走上前來,雙手從他手中接過那箭矢。</p>
韓談伸手提起一邊上空着的矮幾,走到了昏死過去的珍兒身邊。</p>
他輕輕地拉着珍兒的手,手巴掌貼在桌子上,平鋪了開來。</p>
一邊上的宦官,死死地按住了珍兒的五根手指頭和手巴掌。</p>
韓談用箭頭壓着珍兒大拇指指甲蓋,稍微一發力。</p>
指甲蓋就破了一個口兒,珍兒慘叫着驚醒了過來,都不敢去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頭,就已經疼得渾身不受控制的發抖了。</p>
“果真是身嬌體貴,這才是開胃菜,就已經忍受不住了?”</p>
韓談沒說話,捏着箭矢的手指頭緩緩地搓揉了起來。</p>
那箭頭就像是一個細小的鋼鐵鑽頭一樣,在珍兒破碎的指甲蓋裏邊,鑽動着。</p>
一下子,血肉模糊,幾乎都能看到指骨了。</p>
珍兒疼得渾身不受控制得發抖,猛然幹嘔了起來。</p>
韓談笑吟吟的止住了手上的動作:“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嗎?”</p>
珍兒從驚恐中緩緩地回過神來,她看了一眼韓談,極度驚恐的點頭,歇斯底裏起來:</p>
“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p>
“烏氏一族覆滅了,但是我想活下去啊,我不想進入教坊司裏邊,侍奉那些臭男人。</p>
我烏珍本來就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p>
所以,我找到了月兒,求她。</p>
她偷偷地用武貴妃的印綏加蓋了令書,秘密找到了錦衣衛的人,讓錦衣衛的人到教坊司裏邊,修改了我的名冊。</p>
随後又把我弄到宮中去。”</p>
“我長得本就不差,如何不能侍奉皇帝?”</p>
韓談點頭:“不錯,你長得确實不差,但是侍奉皇帝,隻能使冰清玉潔才可。</p>
你以爲沒什麽,可以耍點小手段蒙混過關。</p>
那你知道,宗人府那邊,會有多少人因爲你人頭落地,家破人亡嗎?”</p>
“對了,還有幫助你修改卷宗的那些錦衣衛,所有人都要人頭落地。</p>
包括你說的那個女官月兒,當然,也有你們認爲高高在上的武貴妃。</p>
這一次,神仙也救不了她。”</p>
“不可能!不可能!”珍兒歇斯底裏的尖叫着:“那是武貴妃啊!</p>
他的哥哥,是大将軍呢!”</p>
韓談樂道:“你錯了,整個帝國,隻有一位大将軍,就是蒙恬将軍。</p>
此外,本督主心裏還想着,這個月兒都已經到了皇宮裏邊,隻要安分守己的話。</p>
本督主也是不打算動她的。</p>
沒曾想,她竟然有這樣的膽子。”</p>
停頓了一下,韓談笑了起來,把手中的箭矢交給了一邊上的番子。</p>
他說道:“這小娘皮還挺厲害,到這會兒了都在和本督兜圈子。</p>
你來讓她開口說真話。”</p>
瞬間,珍兒的臉吓得全無血色。</p>
她像是發瘋死的掙紮了起來:“你憑什麽認爲,我說的是假話?”</p>
“啪!”</p>
迎接她的,是番子粗暴的手法,她的下颌骨被卸掉。</p>
一陣酥麻陰冷的刺痛,瞬間了然在她的颌骨上下。</p>
番子看了一眼珍兒,眸子裏不帶有任何感情:“你想說實話的時候,就向着我眨眼睛。”</p>
說完這話,番子提起箭矢來,壓在珍兒的第二根手指頭上。</p>
番子看了一眼珍兒,珍兒眼角隻有大顆大顆的淚珠滾出來。</p>
“啪”的一聲,指頭爆碎。</p>
珍兒疼得翻白眼。</p>
番子沒停下,第三根手指頭炸裂。</p>
第四根。</p>
番子看了一眼珍兒,珍兒終于瘋狂的眨眼了。</p>
番子伸手拖住珍兒的下巴,手腕向上一轉“咔”的一聲。</p>
颌骨重新複位。</p>
“我說!我說!我全部都說,隻求速死。”</p>
番子點頭:“你說慢點,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要清楚才是。”</p>
珍兒已經痛苦的渾身發抖,她哽咽了一下,顫抖着聲音說:</p>
“烏氏一族覆滅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被殺了,活着的人都成爲了奴隸。</p>
就在我以爲自己的命運也要變成下賤的教坊司女人之後。</p>
有一個人找到了我,他說他不僅可以改變我的命運,還可以幫助我報仇。”</p>
韓談轉過頭來,一雙眸子裏帶着極度恐怖的光芒閃動。</p>
“他說他會幫助我,找到我的堂妹月兒,讓月兒盜竊武貴妃的印綏,爲我逆天改命。</p>
讓我成爲宮娥,以我的姿色,一定會被皇帝選中。</p>
然後,他告訴了我該怎麽。</p>
他還和我說,這個世界有很多慢性毒藥,會讓人死得神不知鬼不覺。</p>
我要先得到皇帝的恩寵,然後在自己的唇上,混雜着胭脂,塗抹這種毒藥。</p>
時間久了,皇帝的身體就會一天不如一天。</p>
到時候,皇帝死了,我依舊可以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p>
沒有人會知道這一切的。”</p>
韓談閉上眼睛,竭力控制着自己要一刀一刀把這個賤人活刮了的沖動。</p>
“昨天晚上?”韓談的聲音平靜,但是所有的人都感覺這屋子裏的空氣的溫度,在這一瞬間,降低了許多。</p>
“昨天晚上沒來得及,陛下……”珍兒遲疑了一下,低着頭說:</p>
“陛下和我人倫過後,我昏了一會兒,醒過來以後,也好長時間才緩過神來。</p>
就算是想做什麽,也來不及的。”</p>
韓談倒是相信這句是真的,後宮裏邊,一直都有除了皇後以外的嫔妃不堪征伐的事情流傳出來。</p>
“那個聯系你的人是誰?”</p>
珍兒絕望地看着韓談:“我真的不知道,這個人每次見我的時候,都非常警惕。</p>
他隔着一層屏風和我說話。”</p>
韓談盯着珍兒的眼睛看了看,問道:“藥呢?”</p>
“就在我随身攜帶的胭脂盒裏。”一邊上的番子急忙去找。</p>
韓談轉身跪坐了下來,眉頭皺了皺,随即看向外邊瑟瑟發抖,披頭散發的女官:</p>
“來說說你的事情吧,本督真的很好奇,你都在宮裏做了大半輩子的事情。</p>
本督淨身入宮的時候,你就已經是老人了。</p>
爲什麽要幫着她隐瞞君上?</p>
你可是,這樣的事情欺君罔上,這可是要夷滅三族的大罪!</p>
而這件事情,可是牽涉到謀害皇帝性命,要滅九族的。”</p>
“報!”這會兒,一個番子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p>
韓談那眉頭一皺,就看到那番子單膝跪下:“督主,巴氏一族的巴江在過來陳倉的路上,遇到刺客,重傷垂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