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财聞言,急忙拜謝,随後又到:“皇後娘娘和呂文、呂家二爺呂釋之、都在大堂中談話中,快要到了五更天的時候,才離開長安城的。</p>
其中涉及衣、食、住、行多個方面。</p>
呂釋之認爲,長安城中的地價寸土寸金,那保不定将來鹹陽城中的房價,也一樣會寸土寸金,所以他們準備在朝廷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把鹹陽城的房契先收購一空。</p>
自然,這都是寄在皇後娘娘名下的,他們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敢直接放在自己名下。</p>
此外,便說道了漕運,自從長安城爲天下商業中心之後,渭河泾河、黃河上邊的船隻也多了起來。</p>
現在想要插手,那自然是不太可能了,所以他們想到了蜀中!</p>
蜀中長江水道衆多,且富貴織布機問世以後,長江順流而下,都是栽種桑樹養蠶的大戶,所以長江水道将來必定會超越黃河水道。</p>
漕運方面,他們打算在這裏入手,自然也依舊是依皇後名義下手,所有的收入,扣除成本以外,九成上交給皇後。</p>
皇後也許諾,但凡是成功了,就在鹹陽城中劃分一地,專門修築倉庫,囤積糧食貨物。”</p>
嬴胡亥颔首道:“這呂家想的倒是不錯,而且這兩樣事情,要是沒有皇後作爲依仗,任何一樣做起來,都會非常難。</p>
尤其是收購鹹陽房契,這大範圍的收購,一不小心就是要殺頭的。</p>
想想看,你一個商戶,你把天子腳下,皇宮之外的房契都買了,你要幹什麽?</p>
不造反都說不過去吧?</p>
“其他的呢?”嬴胡亥說着,揮了一下手,示意這人坐在一邊的矮幾上,一邊喝酒一邊說。</p>
這人當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皇帝,很自然的拜謝之後,就跪坐了下來,喝了一口酒,潤了下嗓子,這才道:</p>
“他們還說到了奴隸的事情,但是皇後認爲,現在已經有很多盯着這塊肉,沒那個必要參與進去。</p>
但是向着西域之地發展商隊,卻是非常實用的東西。</p>
理由在于,商隊可以把西域之地的地圖搜集回來,人文風情,甚至于人口分布,可戰之軍有多少雲雲。</p>
此外,北方軍中閑置的物資非常多,最多的都是牛羊皮革,這些東西運送回到内地,這都是非常值錢的。</p>
商賈從事這事情,經常把價格壓得非常低,軍中士卒卻又隻能忍着。</p>
所以,皇後打算以自己個人名義,北上大範圍的收購。”</p>
嬴胡亥颔首道:“皇後乃是大将軍之女,且爲帝國的女主人,做着事情,倒也合情合理,且軍中的人也一定信得過。</p>
還可以免除被那些奸商訛詐,倒也不錯!”</p>
嬴胡亥随即道:“應該不止這些吧?”</p>
“這個……”阿财苦笑道:“後邊自然是還有一些别的事情,但具體是什麽,就跟呂澤和尉先生在密室中的談話一樣,屬下等全然不知,那個時候所有的人都被斥退下去了。”</p>
說罷,阿财壓低聲音道:“如果上官想要知道,小人可以嘗試着讓呂文的小妾去打聽打聽。</p>
隻不過呂文那個小妾自從買回來,就沒有侍奉過呂文。所以成不成,小人也不敢保證。”</p>
嬴胡亥沉吟了一會兒,有些稀奇的看着阿财:“你這便宜占大了!”</p>
“嘿!”阿财有些得意起來:“呂文那般年紀了,當然不可能人倫,所以這便宜都讓小人占有了。</p>
這個小妾娶進來的更大可能,應該是爲了沖喜,商家之人很迷信這一套。</p>
所以,小人第一次和那小妾偷偷摸摸以後,還以爲自己看錯了,沒曾想真的是初次呢。”</p>
嬴胡亥道:“那你看這婦人如何?”</p>
“這……”阿财遲疑了一會兒,面上的掙紮之色逐漸變成堅定之色:</p>
“小人是大秦錦衣衛,大秦的守護者,斷然不可因爲兒女私情而亂了國家的百年大計,所以再怎麽喜歡,那也是憋在心裏的。”</p>
嬴胡亥琢磨了一會兒:“很好,沒有别的事情要禀告,就退下吧!”</p>
“喏!”阿财起身拱手退下。</p>
嬴胡亥看向一邊上的婁敬:“不錯,錦衣衛的人最讓人放心的地方,就在于什麽話都敢說。”</p>
“如果不是這樣的人,也進不了錦衣衛。”婁敬拱手道:“更況且,就算他不說真話,屬下等也有一百種方法讓他說實話。”</p>
嬴胡亥當然知道婁敬不是在吹噓,便點頭道:“這人做事不錯,那個女人就當做是賞賜,你看有什麽辦法,能輕松将那個女人取來?”</p>
婁敬笑了笑。</p>
嬴胡亥道:“這麽說,很簡單了?”</p>
“公侯之間,有互相贈送對方小妾以示好的喜好,而上有所好下必從之,所以商賈之間,也很喜歡這樣做。</p>
隻要臣往呂家走一圈,說偶然間看到後院的女眷誰誰誰,等臣回到家中的時候,這小妾必定就已經等着服侍臣了。”</p>
“這樣的事情沒少發生在你身上吧?”嬴胡亥反問了一句。</p>
婁敬表情一僵,随即拱手拜道:“陛下聖明!”</p>
“行了,朕又怎麽會在意這些東西?”嬴胡亥笑道:“這麽說來,今天淩晨,司馬欣來求見朕,應該是尉先生和呂澤兩人密謀,準備扶你上位,故意讓司馬欣去南邊。”</p>
“隻是,這樣對他們來說,有什麽好處?呂澤和尉先生,爲什麽要幫你?”</p>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婁敬身上,婁敬拱手道:“這應該是想要讨好微臣。隻是臣沒有想到,朝堂之下,已經開始有黨羽勾結。</p>
長此以往下去,隻怕對于我朝不利。”</p>
嬴胡亥端起酒盞來,緩緩地喝了一口:“尉先生作爲我朝新晉官員,在朝廷根基不穩,卻有這樣的膽子,直接就投靠了呂雉那邊,實在是令朕大感意外。”</p>
“那陛下?”婁敬拱手道,這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p>
“養過豬嗎?”嬴胡亥房反問了一句,但是他這句話,卻不是要婁敬來回答的。</p>
“不養肥了,怎麽殺?”</p>
“況且,呂家所想的,倒也有幾分道理,隻要他們有那麽本事,能把水運給朕弄起來,朕當然不會做卸磨殺驢的事情。</p>
可如果他們做不起來,反而還自持資本,操控帝國經濟……”</p>
嬴胡亥盯着酒盞看了看,獰笑一聲:“聽說最殘酷的刑罰,就是誅滅九族,朕不如弄個十族來看試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