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嬴胡亥仰天大笑，随即揮了一下手：“那還等什麽？人呢？”</p>
李棄看着皇帝的眼睛，雖然在笑，但卻帶着一種非常可怕的鋒芒，他急忙拱手道：</p>
“陛下放心，臣這就去！”</p>
嬴胡亥又看了一眼還跪在一邊上的李鼎，笑了笑：“還愣在這裏做什麽？”</p>
“臣這就去着手召集錦衣衛的事情！”</p>
待的衆人退下以後，蒙恬這才拱手道：“陛下，這……”</p>
嬴胡亥揮手打斷了蒙恬：“将士們深入酷寒之地，生死難料的陪着朕走過這麽些時日。</p>
朕現在下令約束他們，固然能壓制下去，但這并不是朕想看到的。”</p>
蒙恬擡起頭來，和皇帝對視着。</p>
“這終究是異族，長城以北我們的子孫将來或許能統治，但至少目前而言，我們需要讓異族人害怕我們秦人。”</p>
嬴胡亥搖頭道：“殺戮，或許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但在朕看來，這是最直接的辦法。”</p>
蒙恬拱了拱手：“是臣愚鈍了，臣還把這些匈奴王室當做六國王族來對待。”</p>
“哈哈……”嬴胡亥忍不住笑了笑：“蒙将軍言重了，走，朕想看看，匈奴人的屍身，能否填滿這天賜湖！”</p>
“喏！”隻是三言兩語，蒙恬在度變成了以前那個渾身上下，都散發淩冽殺氣的大秦戰神。</p>
李棄領着那匈奴的祭天聖女來了。</p>
嬴胡亥看了看，祭天聖女的下巴都是顫抖的，一張白淨光潔的臉上，全是呆闆和僵硬。</p>
恐怖的殺戮就發生在她面前，匈奴人的血已經把天賜湖染紅。</p>
不怕死的人固然不少，這祭天聖女便是其中之一。</p>
可當看到如此多鮮活的生命被無情地收割走以後，恐懼就已經徹底占據了她的内心。</p>
“咔咔咔……”</p>
祭天聖女轉過頭來，看着嬴胡亥，上下牙齒就因爲害怕顫抖而不受控制的碰在一起。</p>
天色黃昏，嬴胡亥翻身下馬，吸了一口帶着血腥味兒的空氣。</p>
“會烤羊肉嗎？”嬴胡亥問道。</p>
祭天聖女驚恐的點頭：“會……”</p>
“那就烤制來看看，朕想看看你這聖女的手藝有什麽不一樣。”</p>
祭天聖女表情再度變得驚恐起來，一邊上的蒙恬卻表情有些異樣，他轉頭對着身邊的兩個禁軍低聲說了些什麽。</p>
那兩個禁軍随即按住橫刀刀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祭天聖女。</p>
這是怕祭天聖女在烤制的過程中下毒！</p>
“但凡這類人，總會精通各種藥物毒理，臣以爲殺了更妥當！”蒙恬寒聲道。</p>
嬴胡亥伸手搓了搓臉，血水凝固以後，在他臉上形成了一層幹涸的血栓。</p>
其他的禁軍端來熱水，嬴胡亥一聲不發的用頭盔舀水往身上沖刷。</p>
溫水落在地上，馬上就變成了血紅色。</p>
蒙恬見皇帝不言，便走上前來，開始幫着皇帝沖刷戰甲上的血水。</p>
這邊的氣候很溫暖，而諾大的天賜湖裏邊，則全是溫泉，地下水不斷地冒出，順着寬敞的河流，寂靜無聲的流淌着。</p>
“将軍還真是……”嬴胡亥卸掉甲胄，換上嶄新的皮毛衣裳：“方才你把匈奴王室當做六國王族同等對待。</p>
現在不這樣想了，就要全部殺掉。”</p>
嬴胡亥指了指那正在烤制羊腿的祭天聖女，樂呵道：“将軍看此女如何？”</p>
同樣換上了嶄新皮革衣裳的蒙恬點頭道：“姿色過人，但終究爲異族，長得再漂亮，也是蛇蠍妖魅，當斬！”</p>
“那就賜給愛卿了！”嬴胡亥大手一揮，破帶着幾分惡趣味說道。</p>
蒙恬急忙起身，拱手拜道：“謝吾皇恩典！”随即，蒙恬抽出橫刀，竟然要将那祭天聖女一刀劈殺。</p>
“慢着！”嬴胡亥趕緊道：“蒙将軍就不心動？”</p>
“臣之心隻屬于陛下，萬物不可動！”蒙恬低沉道。</p>
嬴胡亥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那行，你不要，朕自己用。”</p>
說到“用”這個字，嬴胡亥表情有些怪異，清了清嗓子：“朕覺得，祭天聖女或許有大用。”</p>
蒙恬挑了挑眉毛，似乎沒有想到皇帝貪戀美色，都能想出這般完善的借口來，目中隐約有佩服之色。</p>
“咳咳……”不知是烈酒，還是别的什麽原因，皇帝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這才正色道：</p>
“此次深入匈奴腹地，我軍可爲前古未有之勝利，且按照朕的計劃。白起于狼山設伏，截斷頭曼後路，那幾十萬匈奴軍将必死無疑。”</p>
嬴胡亥用手畫了一個圈：“韓信十五萬大軍，李信随即率二十萬大軍北上，那就是三十萬！</p>
隻要頭曼大軍被圍困住，等到那個時候，他将要插翅難飛！”</p>
“大秦皇帝！大秦皇帝！”祭天聖女猛然跪了下來，超這嬴胡亥磕頭：“我想活命！别殺我！我匈奴人信奉草原天神，我是天神的化神，我能爲大秦皇帝召集草原上的匈奴人，聽從大秦皇帝的話語。”</p>
“妖姬！”蒙恬瞪了一眼祭天聖女。</p>
祭天聖女匍匐在地上，婀娜的身姿完全顯露出來。</p>
嬴胡亥眯了迷眼：“你說你能爲朕召集草原上的匈奴人，然後讓這些匈奴人把朕困殺于草原嗎？”</p>
“不是！不是這樣的！”祭天聖女趕緊道：“我知道大祭司和大阏氏有私情，他們想要在大軍南征途中，殺掉頭曼單于，用力左賢王祁連爲單于！”</p>
“哦？”</p>
這次輪到嬴胡亥和蒙恬兩人吃驚了。</p>
“此話當真？莫不是你爲了活命，瞎編亂說？”蒙恬神色一冷，吓得祭天聖女渾身發抖。</p>
“是真的！”祭天聖女楚楚可憐的看着嬴胡亥：“大祭司就是我的父親，我曾經親眼見到他和大阏氏耳鬓厮磨。</p>
後被大祭司察覺，他索性把他和大阏氏的密謀告訴了我，并且許諾将來祁連成爲大單于以後，會讓我做大阏氏。”</p>
“哦？”嬴胡亥又是一笑：“那你怎麽證明你自己說的都是真的？還有，你講話的時候，跪着迎向朕，故意将衣服領口露出來，又是何意？”</p>
祭天聖女藍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驚恐之色：“我想活命！我見過那些被頭曼玩弄丢棄的阏氏，她們的地位豬狗不如，我不想死！”</p>
嬴胡亥摸了摸橫刀刀柄：“小心思少玩弄些，朕讓你烤肉，那你就烤肉，如果有第二次，我保證你會比頭曼抛棄的那些阏氏更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