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在春梨心中,就是戰無不勝的存在。
大秦的戰神有很多……在匈奴人看來就是這樣。
英布是戰神。
不管是月氏人,又或者是胡人,乃至于羌人,狄人等等,許許多多名稱叫法很奇怪的部族們,都将英布視爲戰神。
包括西域這邊那些大大小小的所謂的三十六城邦,也聽說過英布的戰神之名。
但是,英布的戰神之名,乃是血腥殺戮而出。
韓信的戰神之名,則是統帥大軍征戰的無敵之名。
這一點,和蒙恬類似。
兩人飛快的沖到了一處制高點,向着前方軍陣林立的戰場上看了過去。
中行說本身并沒有真正見識過新軍究竟長什麽樣子。
他隻是知道新軍裝備了一些毀滅性力量的武器,聲發如雷,百步之外,人馬俱碎。
但是,對于這種真正強大的武器,真的在軍隊之中群體開花究竟是什麽樣子。
他并不知道……
當然,中行說也是一位神槍手。
這一點,從韓談這位百發百中的神槍手來看,大緻可以推測出來一點。
兩人雖然沒有血緣關系。
但是,既然以父子相互稱呼,有些東西自然也就會變成了傳承。
倒是讓兩人意外的是,他們到了山頭上的時候,發現祁連和獨孤求敗兩人也已經先一步到了山頭上,正在擡着望遠鏡遠眺。
看到兩人到了之後,也沒什麽驚訝之色,倒是祁連放下望遠鏡,看着中行說微微一笑。
中行說急忙走上前去行禮一拜:“見過兩位将軍。”
兩人不知爲何,像是遲疑了一會兒,這才還禮。
春梨本爲皇帝身邊的禦前侍奉太監,但是真正論地位的話,顯然是不如眼前這兩位将軍的。
可是,這是真正論地位。
實際上,卻也正是因爲春梨本人就是皇帝身邊的禦前侍奉太監。
所以,這位禦前侍奉太監,就算是身份地位不高,可是那些身份地位遠遠比他高的人,都不敢因此而輕視春梨。
“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春梨也是直接問道。
不知道是真的和祁連還有獨孤求敗熟悉,還是單純的想要在中行說面前表現一二。
中行說看在眼中,嘴角隻是微微上揚了些許輕微的弧度後,便當作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出。
他當然清楚,西廠一直被當作一個概念的存在而沒有提出來的原因若何。
雖然有方方面面的原因。
但是最大的原因在于,韓談不是很看得上春梨。
春梨也從未曾被韓談當作力量均等的敵手看待。
西廠設立的緣由,就在于西廠可以監督東廠,東廠能夠監督錦衣衛,而錦衣衛則可以監督西廠。
這三個就已經形成可以更完美權力平衡天平。
且同時,分别面向全國之内捕風捉影。
“上将軍已經帶兵過去了,這群來的安息人,都會在頃刻之間化爲齑粉。”
“意思是……要全部斬殺,一個都不留?”
中行說有些愕然。
“你不能把這個單純的看作是一個勝負之戰。”
獨孤求敗對這個長得比女人都好看的少年很好奇,他笑着說道:“西方的人都很野蠻,他們說派遣出五千人來交戰,我們這邊也派遣五千人來交戰。
這一萬人,需要全部戰死之後,才能算是分出勝負。
在這個過程中,不能投降,直到分出勝負爲止。”
“真的是夠野蠻的。”中行說鄙視的哼了一聲,也有些迫不及待的舉起望遠鏡來。
前方潮水一樣的軍陣裏,他看到大堆的人馬中,出現了火炮和火繩槍,還有一些非常巨大的機器,看起來像是投石機,但實際上卻又不是投石機。
“那些東西是什麽?”
中行說詢問起來。
獨孤求敗解釋道:“是一種可以将炸藥包投擲出去的東西,比我們以前用的投石機厲害的多……”
“要開始了!”
祁連語氣急促了起來。
中行說急忙凝神看去,對面那些穿着奇怪铠甲的安息國軍卒們,一字排開,似乎準備步兵沖鋒。
春梨嘲弄的聲音響起:“完全不需要用什麽熱武器的吧?直接派遣陌刀隊沖鋒,一輪過去,還能站着的人,就已經算是好漢了。”
“不一樣……”祁連眼神火熱:“上将軍有上将軍的考慮,若是此戰不能吓得安息國全國恐懼的話,就不可能在談判桌上,讓安息國乖乖的讓出一半的國土來……”
“錦衣衛們傳回消息來,說是安息國準備聯合南邊的孔雀王國,還有更加西邊羅馬帝國,來和我大秦開戰。
所以,上将軍方才會有了動用熱武器的念頭。
此戰,可以讓西方恐懼我大秦數百年之久。”
中行說呼吸有些急促,放下望遠鏡揉了下眼睛,快速的擡了起來,盯着兩軍的戰場。
遠在弓箭的射程之外,火炮已經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聲。
五千新軍之中,本來不可能裝備一百門火炮的。
這幾乎是兩萬新軍中一般的火炮了。
但是,當一百門火炮朝着安息軍行進中的軍陣發射的時候,蔚藍色的天空底下,像是瞬間爆發出炙熱金紅色火球,滑過天穹後,沉重的墜落到安息軍的軍陣中!
“轟隆隆……”
天崩地裂的巨響聲傳來。
安息軍的軍卒們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麽回事的時候。
成片的人就變成了焦糊的碎肉沫。
炙熱的火彈炸開的瞬間,水波蕩開似的光熱火浪攜帶恐怖的高溫和震蕩的力量,瞬間吞沒了一切。
中行說甚至遠遠的看到了那些鐵甲頃刻間變成赤紅色的汁水飛濺開去。
至于那些鐵甲的主人,則在瞬間變成泥……如果非要找一個比喻的話,這種感覺就像是熟透了柿子,從枝頭上掉落在幹淨的水泥地闆上後,“嘭”的一聲,變得稀爛……
五千來人的軍陣,尚未弄清楚什麽,就已經變成一片火海。
堅實的大地無法承受覆蓋似的炮火。
安息軍的戰馬,早就已經在上百門火炮齊射的時候,吓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同時,屎尿齊流。
秦軍這邊的戰馬,卻已經習慣了這種震天動地的轟隆隆巨響,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騎着戰馬的秦軍士兵,竟然可以單手擡着火繩槍騎射。
這一幕,讓其聯想到了曾經的匈奴騎兵們,他們就是這樣在馬背上來去如風,單手開弓,如風似電的射出箭矢。
隻不過,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左右兩翼的火槍騎兵們瘋狂的收割着戰場。
他們的戰法,和當年匈奴人的戰法,真的相似的出奇,甚至有點一脈相承的味道。
我有超過敵人的機動性和毀滅性武器。
但是,我絕對不會出現在對方弓箭射程之内。
中行說渾身顫抖着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轉頭看着身邊的獨孤求敗詢問起來:
“将軍,這樣的新軍,我大秦一共有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