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來了!
終于到了甯不問期待已久的同睡一張床環節。
爲了方便蓋棉被聊天之後的某些行爲,甯不問特意脫得隻剩一條内褲,就開開心心的上了床。
甯不問對自己的身材還挺滿意,有兩塊腹肌呢!
雖然腹肌不明顯,但那也是腹肌。
他都這麽有錢有勢了,又年輕帥氣,還能保證有這樣的身材,簡直不可多求,放在别人眼中絕對是典型的好對象。
甯不問搶先鑽進了被窩,就是爲了讓程欲不那麽緊張。
萬一将人給吓跑了可怎麽辦?
等會兒,我是先去摸腰呢還是先去摸胸呢?這是一個很難抉擇的問題。甯不問沒有吃過豬肉,但勉強也算見過豬跑,但理論歸理論,放在實際操作上就沒有這麽簡單了。
衛生間的水聲已經停了。
程欲差不多該出來了。
甯不問的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恨不得現在就去做點什麽,呼吸聲也重了起來,十分的沒有出息。
衛生間的水聲徹底停了。
程欲在腰間圍了一塊浴巾就出來了。
他的頭發還濺着水滴,剛洗完熱水澡,身上還泛着些許紅色,看起來多了幾分溫柔和不羁,比起之前的嚴肅認真又多了一些勾人的意味。
甯不問眼巴巴的看着,覺得鼻子有點熱。
咦,福利這麽好的麽?
他有些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在做夢,總覺得這麽美好的事情不應該發生的這麽順利才對。
程欲像是知道甯不問在後面偷看一樣,半點也沒有瑟縮,反而大方的舒展着自己的身體,似乎擔心甯不問看的不夠仔細一般,浴巾又往下掉了一截,露出一截腰線來。
人家也有腹肌,十分明顯,還有四塊。
甯不問感覺到了暴擊。
“你不去洗澡麽?”程欲突然開口問道。
“我……我之前已經洗過了。”甯不問睜眼說瞎話,反正他覺得自己挺幹淨的,這個時候去洗澡他又不傻!
“可我覺得你還是再洗一次比較好。”程欲微笑着說道,“我的可是新被子。”
我都這麽有錢了難道還差你一床被子?
“去洗吧,我等你。”程欲坐在床邊,輕聲說道。
甯不問立刻就從床上下來了。
很好,不就去洗個澡麽?
最多五分鍾,就能洗的幹幹淨淨。
甯不問幾乎是奔跑着進了浴室。
也好,讓熱水沖一下他的腦子,總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暈頭了。
程欲在甯不問進入浴室之後,反而不緊不慢的穿起衣服來。
時間,也差不多了。
“老闆在麽?”外面的保镖已經在程欲的房間外敲門了。
“來了,别急。”程欲将衣領整理好,然後慢悠悠的開了門,“一秒不差,你們這些保镖難道每天都盯着手表麽?”
“程先生說笑了。”保镖回答道,“隻是我們要按照老闆的指示,必須要一秒不差的去叫他而已。”
“他在洗澡,你們等一等吧,我的地剛拖完,你們不許進來,就在門口等吧。”程欲大大方方的說道。
保镖們似乎也習慣了這一點,還真的就在門口乖乖的等了。
甯不問被熱水一沖,腦子反而冷靜了一些。
咦?
我剛才的狀态是不是有一點不太對?
就算是被美色沖擊,我似乎也有點太猴急了一點。正常的步驟,難道不應該是先一起約個會吃個飯喝點小酒,再晚點小遊戲之後再上床麽?
甯不問拍拍自己的臉,有些猶豫了。
剛才程欲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了,自己之前也表現的很猴急,要是現在出去和程欲說自己不想繼續了,會不會被打死,或者幹脆被分手?
易地而處,如果我是程欲,八成是會分手的。
糾結啊。
要不,還是不管這麽多,直接上吧,又不會少塊肉。
可是,這樣真的好麽?心裏總覺得哪裏有些怪怪的,不踏實。
甯不問洗完澡出來,用浴巾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然後就看見了穿戴的整整齊齊的程欲和門口守候着的一堆保镖。
“你的保镖來接你了,每天都是這個點。”程欲頭也不擡的說道,“老闆,您該回去了。”
“老闆,我們來接您了,這是您早就規定好寫在合同裏的,不管什麽時候,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這個點我們都必須接您回家,不能在任何人家裏過夜。”保镖在甯不問将問題問出口之前就已經解答了。
甯不問頓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
他轉頭看向程欲,程欲似乎并不在意這一點。
程欲是知道的吧。
之前他讓自己洗澡,現在又已經穿好了衣服……
“你……”甯不問上前一步,想要問個明白。
“每一次都是這樣的。”程欲總算擡起頭,看着甯不問的眼神裏帶着些許悲傷,“不管你之前做了什麽樣的決定,是答應我也好,不答應我也好,你事後總是會後悔,或者找借口離開。他們就是你最好的借口,這個點,你一定會回去。甯先生,我也是會累的。不管你以後怎麽想,這大概是我能夠忍受的最後一次了。”
甯不問對着程欲的眼睛,一時之間什麽也說不出來。
原來他以前也做過很多次這種事情麽?
是的,因爲剛才在洗澡的時候他就已經後悔了。
想來以前的他,應該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吧。
“我……”
“你該走了,甯先生。如果您有什麽話想要和我說明白,那麽明天請早。”程欲的臉上滿是堅毅,“希望您回去好好想想。”
“我會的。”甯不問幾乎是落荒而逃,根本不敢去看程欲的臉,小跑着出了這間别墅。
二樓的窗戶邊,小程一直旁觀着甯不問徹底離開,這才慢慢關上窗戶。
“哥哥還是喜歡玩這一套,不過偏偏每一次都有效。”
車上。
“我是不是做的很不對?”甯不問出聲問道。
“老闆,就算不對,您也每次都是這麽做的。”保镖認真的回答道。
“頭疼。”甯不問捂住自己的額頭,“我還是回去一個人好好想想吧。”
簡直了。
他連自己的事情都沒有想起來,偏偏還要收拾這樣的爛攤子。
程欲想要分手是絕對不行的。
且不說對方和自己的親密關系,就沖着他目前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病情的人這一點,就不能輕易放他離開。
他要是走了,等到自己之後又發病,又忘記一切的時候,自己又要去找誰詢問?
甯不問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自己家裏的布置,倒是比在程欲那邊更加符合心意一些。隻是這樣的顔色,這樣的場地布置,容易讓人感覺到壓抑,但是在甯不問看來确實剛剛好。
這種具有沖擊性的視覺感,才能讓甯不問一直保持大腦清醒。
他将卧室的門緊緊關住,确定這裏隻有自己一個人之後,才算放松下來。
一個對自己一無所知的人,偏偏在這一天之内遇見了好些個和自己有千絲萬縷關系的人。
這種心理壓力,絕對不是說着玩玩而已。
現在,可以先将自己得知的信息一一彙總起來了。
甯不問找到了紙筆,然後将目前已知的,未知的,一一列舉出來。
首先關于“自己”,目前所知就是他得了某種隻能記憶七天事情的病情,七天一過,思維就又回去了。雖然因爲筆記本的存在能夠讓自己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麽,但一直這麽下去肯定也不是辦法。
最好的解決途徑,就是将自己的病治好。
不過目前看來,恐怕還有些困難。這個病已經得了兩年半,并且四處找了醫生看,都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運氣不好的話,也許要這麽過一輩子了。
接着就是“程欲。”
雖然那些筆記本上都說着程欲是可以信任的,但甯不問還是不免要懷疑一陣子。
這大概是我天性使然吧。
畢竟我作爲一個最大賭場的老闆,不可能對什麽人都全盤相信。這種天真的人,是不可能将生意持續到現在的,何況,經營賭場也不是什麽正經生意。
而程欲是個敏感的人,他大概也有些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了。其實換了自己,怕是也沒有辦法忍受。
如果程欲真的想要分手,那麽光是後續的準備工作,就需要費好些功夫,恐怕得慢慢來才是。一下子動作太大,容易被人懷疑。
至于那些秘書司機和保镖什麽的,他們或許有所猜測,但作爲下屬,并不敢過多關注自己的事情,也不會說。就保持這樣的狀态就不錯,免得到時候自己有别的想法了他們不配合。
通過以上的信息,他能夠拼湊出來的東西還很少。
“甯不問”這個人的大緻框架他已經明白了,但是一些細微的東西他卻還不知道。
那些筆記本上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的将事情都寫一遍,隻會将比較重要的事情記錄下來而已。
剩下的,就需要他自己更加努力了。
可問題的關鍵就是,他需要去哪裏找?他什麽都不記得了啊。
甯不問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開始翻箱倒櫃。
如果這裏真的是自己的房間,那應該會留下一點訊息才對。
将所有的訊息都放在程欲那裏,半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這根本不合理。
就算我再喜歡他,也不可能做的這麽絕對。
多準備一手,是不會有錯的。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甯不問的卧室裏本來就沒有多少東西,這麽一找,更是半點痕迹都沒有找到。
“奇怪,怎麽會沒有呢?”甯不問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難道以前的我真的爲了美色,别的什麽也不要了?”
這也太傻了一點吧。
可現在,的确是沒有任何線索,他也沒有找到能夠爲他解惑的東西,幹淨的仿佛從來沒有住過人一樣。
甯不問實在是累得很了,躺在床上。
時間都這麽晚了,再折騰下去,明天恐怕起不來。
總共隻有七天的時間才會有記憶,還是要珍惜點時間,争取在下一次失憶前多獲取一些線索。
甯不問喜歡睡在床的正中間,整個人呈“大”字型霸占整張床,然後滾來滾去。
然而在他這麽躺下的時候,右手忽然摸到了一點東西。
嗯?
甯不問沒有第一時間跳起來,更加沒有睜開眼睛。
這似乎是幾個字?
如果這真的是以前的自己留下來的訊息的話,用這麽隐蔽的方式來留下來一些提示,就證明事關重大。若是自己現在露出半點不對,說不定以後就沒有辦法繼續用這個方法了。
甯不問的手一點一點的摸着。
他的感覺很敏銳,以前也有專門訓練過,因此識别出這幾個字對他來說并不是什麽難題。加上他睡的又是硬闆床,除去一張薄薄的床單之外,幾乎沒有任何柔軟的東西。
這些字,有些雜亂無章,很明顯刻的很匆忙。
“相”“不”“程”“要”“信”“欲”。
不要相信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