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不理成功逃跑了。
前期的隐忍潛伏都是爲了現在。一号軍團的人以爲他開始認真的學習所謂懷孕教程就是答應了生孩子的意思,下意識的對他放松了警惕。畢竟原身之前一直都是柔弱可欺的形象,他們哪裏會想到裏面已經換了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芯子呢?
可去他媽的,我好端端一個高端玩家就陪着你們玩結婚生子那一套?拜托,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這種古老思想,是不是還想讓他古法生子啊?
逃離了一号軍團之後,剩下的就簡單了。
不過要到哪裏去也是一個問題。
安不理的想法,自然是去找同伴的。隻是世界這麽大,大家又都成了互相不認識的的樣子,想要順利找到何其困難。
而且,一号軍團那邊也是一個問題,總不能就頂着這個樣子四處晃蕩。沒辦法,隻能選擇先進一個潘多拉副本,試試看能不能抽一張易容卡出來。他現在手裏的道具卡還是太少了。
原身也未免太沒用了,【超六感】是個多麽好的能力,換了他一定能夠聚集一大批的能力者爲自己效命。
【超六感】,意味着原身在進入副本的時候,能夠比一般玩家更快更容易發現npc的不對,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一個npc是好意還是惡意,并且在遇見boss的時候會有預感。
這樣的能力幾乎是爲副本而生,無疑能夠大幅度提高通關的效率和成功率。因此,原身每一次下副本的時候,都是被大家重重保護的對象。裏三層外三層,被保護的密不透風。誰也沒想到這裏面換了安不理的靈魂之後,居然會逃跑?
安不理毫不猶豫的就連續下了兩個副本,總算抽出一張易容卡來,别的能用的道具卡也都拿了不少。
不得不說,【超六感】這個能力還真是好用。下副本簡直有如神助,随随便便就是兩個a,爽的安不理不知天南地北。哎,其實這個身份,除去變成妹子之外,其它的都挺好的。
安不理都有些上.瘾了。
這能力也不知道能不能帶出去啊,有這個能力,通關效率肯定比甯不問厲害。隻可惜這能力是暫時的,而且自己還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是不要撞見甯不問比較好,不然恐怕接下來軍團裏一年份的笑話就是“安不理在副本裏成了女人還被逼着生孩子”了。
安不理對甯不問的節操沒有任何信任。
言歸正傳,從副本裏出來之後,安不理就發現一号軍團的人到處都在找他。
也對,換我手裏有這麽一個能力特殊的寶貝,肯定也不輕易讓人瞧見。
一号軍團的影響力比安不理想象的大。
“糟糕,我的排名上升了。”安不理看見原身的名字居然在排行榜上前進了好大一截。
以前原身隻是在軍團幫助下勉強進入全球排行榜當個吊車尾而已,現在安不理單刷副本,評價還不低,排名自然會往前升。
這麽一來,一号軍團的人也會知道安不理手裏怕是會多出一些道具卡來。
因此,在尋找安不理的時候不免多帶了一點東西。
安不理吓得沒敢停留,轉身就跑了。
看來原身的重要性比他想的還大。
除非他一直躲在潘多拉副本裏,不然被抓到是遲早的事。
可在這種副本裏的副本裏躲着算怎麽回事,到時候過了副本就都是無用功,還不如花點心思去找人呢。
安不理一連躲了好幾天,意識到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他必須找一個一号軍團找不到他的地方。
燈下黑!
他就幹脆去之前一号軍團想讓他生孩子的那個家族躲着好了,說不定還會有什麽奇遇。
所羅門跟着隊長一起跑進了這個家族的主宅。
“這個家族有一個人最值得注意,就是他們的族長夫人。”隊長小心翼翼的對着所羅門說道,“我們不能接近,尤其是不能帶着殺意接近,她能夠隔着一千米就察覺到周圍的人的情緒波動。不過好在她今晚并不在這裏,不然我們恐怕早就被發現了,就算用道具卡隐藏也沒用。”
“這麽厲害?你說的這個人在潘多拉裏排名多少?”所羅門十分好奇,這種厲害的能力用處可太多了。這要是用的好,幾乎是完美的通關作弊器。
“她的排名隻有六十多,但誰也别想殺了她。以前一号軍團就差點成功了,可惜還是毀于一旦,反而讓她壯大了起來。她雖然名義上是族長夫人,但其實并不是夫妻關系。隻是因爲這個家族排外,她想要加入隻能找個人嫁了形成名義上的關系。”隊長眉毛微微皺起,顯然對她很忌憚,“她在族裏說一不二,論影響力,她才算是真正的族長。不過衍生碎片應該是在族長手裏,所以才能和她抗衡。”
所羅門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我們搶到碎片就走。”
“不錯。”
“按照之前的計劃,開始吧。”
所羅門等人瞬間分散開來。
卡索因爲性格靠譜,能力出衆,很快就被提拔了上來。
他所在的軍團幾乎都是被政府把持,屬于少見的那種沒有多少獨立自主性的軍團。
不過也有一個好處。
那就是他們不用被那些雜事拖累,隻需要好好過自己的副本提高實力就行了,剩下的政府都會幫你搞定。政府在挑選人進入這個軍團的時候,也會特意去挑那些沒有多少野心比較安分守己的人。
可這樣的玩家就意味着往往不會太厲害,因此他們的實力也算是墊底。
卡索算是特例。
他的性格和原身的性格有些相似,都是那種不會來事的沉默型。隻是卡索好歹也擁有這麽多年的經驗,因此在前期的時候表現的格外出色,很快就不斷被提拔了上去。
如今,他甚至作爲軍團的代表之一要去負責他們總理的安危。
卡索覺得有些奇怪。
總理再怎麽說也就隻是一個普通人,真用得着他們這個軍團所有精銳都出動去保護他麽?
不對吧。
“總理的安危關系到我們軍團未來的聲勢。你們都是軍團的中流砥柱,因此挑選你們來保護總理大人的安全,也是爲了你們考慮。”
他們軍團的團長在台上說了這麽一番冠冕堂皇的話之後,又悄悄的将卡索喊到一邊。
“我很看好你,你從今天開始就要貼身保護總理,直到總理有自保能力的時候。”團長拍拍卡索的肩膀,鼓勵他加油幹活。
“總理會在近期收到潘多拉的邀請麽?”卡索詢問道。
“總理早早的就用了脫離卡,已經不可能在成爲玩家了。”團長搖搖頭,“我說的是另一件事,現在我們還沒有找到那個東西,不過找到了的話,你就明白了。等到那件東西到達之後,你的保護重點就是那件東西,總理隻是順帶。”
卡索被他說的一頭霧水。
“團長,您說的那件東西,該不會是衍生……”
“噓。”團長朝着卡索微微搖頭,“不用将名字說出來。”
“總理隻是一個普通人!”見團長沒有否認,卡索也難得的多嘴起來,“這麽重要的東西,放在總理身上?”
“但你也該知道,我們的實力是不可能保住它的。沒有人會想到它會在我們總理身上,能保一年算一年。”團長推心置腹的說道,“我們雖然也是軍團,卻和其他的軍團格格不入。如果最後真的出現什麽問題,那個東西就是我們軍團的護身符。”
不,也可能是催命符。
衍生碎片沒有那麽好拿。
尤其是他們軍團的整體實力都很低微的情況下。
不,也有好處。
卡索暗暗下定決心。
如果總理真的将衍生碎片拿到手,那就意味着他也有機會可以将衍生碎片給奪過來!
萬一這塊衍生碎片拿出副本之後也能使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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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不問成功的搬進了賈馬爾的家裏。
程浴血則是住在他們的隔壁。
賈馬爾看起來比甯不問要驚喜的多,他對程浴血有種盲目的信任,不如說他是對文多多有種特别的信任,隻要是團長說的,就什麽都是對的。
“你和我說說你們團長的事情吧。”雖然沒能見到文多多,不過甯不問還是想要問一問。
三個副團長都是遺留者,但是文多多卻被坑進了副本裏。
不用說,肯定是文多多這個家夥不小心被人給發現了,但是又不好直接對他動手,這才将他坑進了一個超高難度的副本裏。
這也是大家常用的方法。
高級玩家們身上大多都有很多保命的東西,治療卡更是出行必備,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殺掉一個高級玩家太難了,而且還有賠上自己性命的風險。但要是利用潘多拉,将你的敵人送到一個高難度的副本裏去,不說能不能殺死他,起碼能夠困住對方很長一段時間,這就比你親自上陣動手殺人要強得多了。
“你怎麽突然對我們團長這麽感興趣?”賈馬爾并不信任甯不問,等到對方将衍生碎片的消息說出來之後,态度就不如之前那麽禮貌了。
這家夥過河拆橋的速度倒是快。
“因爲看樣子,你們團長和三個副團長的關系不是很好的樣子。”甯不問微笑道,“他甯願去找一個陌生人當特别顧問都不願意帶話給他們,而三個副團長在知道自家團長陷入一個副本裏不能出來之後居然沒有想辦法去救他?怎麽看怎麽奇怪。看你的樣子,應該也不信任那三個副團長,但你又沒有什麽辦法,你不如将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出出主意呢?”
賈馬爾有些半信半疑的看着甯不問。
“怎麽了?”甯不問問道。
“你似乎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賈馬爾回答道,“你之前不是這樣的性格。”
“之前的我又膽小又無能是麽?”甯不問笑了笑,“那是因爲之前我身上背負着大秘密,自然要謹慎一點。現在我已經将這個秘密說出來了,我的壓力就少了大半,自然可以變得任性一點,你應該也一樣吧。”甯不問意有所指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賈馬爾想要轉身離開。
“你要是能夠救出你們團長的話,你就不會被調去當巡查官了。”甯不問在他身後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孤軍奮戰,又有很多顧忌,别說是救你們團長了,保護你自己都夠嗆。還是說,你打算和那個特别顧問說出你的秘密?”
賈馬爾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自然是相信程浴血的,因爲團長信任他。
可是,他又不敢将自己的碎片拿出來。
他是對團長忠心耿耿的,但是程浴血卻未必。韓新波口裏的衍生碎片的消息是對着副團長和程浴血一起說的,那麽得到碎片之後也會收到關注,不管是副團長還是程浴血想要對碎片出手都要顧忌對方。
可是我手裏這塊碎片卻是無主的。
萬一程浴血起了邪心,又或者他被副團長們給騙了,那又該如何?想來想去,還是自己靠得住。
可這麽一來,就如同甯不問所說,他顧忌太多,又不敢暴露自己的秘密,就更加不可能見到團長了。
死局!
“你真的能夠幫我?”賈馬爾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态到底是個什麽樣子,隻是他現在腦子混亂的很,很多東西都塞在他的腦子裏,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将他們一一理清楚。
“首先,你先和我說說你們團長的事情,就從你知道的開始說起,能夠從軍團建立的時候開始最好了。”甯不問見賈馬爾總算願意配合了,心裏也很是松了口氣,
他比任何人都更迫切的想要知道文多多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們團長原本有好些同伴,他們是一起建立6号軍團的,但是等到團長慢慢獲得我們大家的尊敬之後,團長身邊的那些同伴卻不知道去了哪裏。開始我們以爲他們是死了,後來才發現他們沒有死。”
“那些同伴有在潘多拉裏留下過名次麽?”甯不問打斷他的問道。
“不清楚。”賈馬爾搖搖頭,“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後來聽前輩們說的。”
“好,你繼續說。”甯不問微微颔首,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看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文多多和那些遺留者混在一起了。
建立軍團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就連盤古軍團開始也是在【先賢】和【遺留者】的幫助下建立的,這裏肯定也不例外。
這麽一來,倒是能夠解釋爲什麽文多多上來就軍團團長了。也能解釋爲什麽三個副團長都是遺留者,但是文多多卻沒有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團長很有能力,帶着我們找到了好些衍生碎片。”賈馬爾歎氣道,“我們會的東西幾乎都是他手把手教的,我們軍團雖然是6号,但是實力幾乎可以與一号比肩,全部都是團長的功勞。團長有一段時間一直在找人,但是我們問他的時候,他又不說自己在找什麽人,不過找了一段時間之後團長就徹底放棄了,我偶爾聽見他說,可能是時間不對。”
果然,多多也發現這個副本的坑爹之處了。
“那你們團長後來有說過什麽麽?”甯不問忍不住好奇道。
“有。”賈馬爾點點頭,“團長說,如果哪一天他邀請一些人成爲特别顧問的話,就意味着那些人是可以相信的,但是也不能全部都相信,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
可以理解。
多多原本應該是想要找到同時下一個副本的玩家們一起攻克這個【虛拟的真實】,但是他又不敢确保諾亞軍團和自由軍團的玩家和他們是一條心,因此隻能有選擇的相信他們而已。在這個副本裏,單槍匹馬是絕對過不去副本的,必須要大家齊心協力才可以。可惜的是,文多多還沒有等到甯不問出現的時間線,就被直接坑進了副本裏面去了。
“你們團長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那你手裏這塊衍生碎片又是怎麽來的?”甯不問張口問道,“既然你的隊友都死了,你又是怎麽活下來的?誰告訴你,副團長不能信的?”
雖然賈馬爾說的話幾乎都可以順暢的鏈接起來,但甯不問卻是一個很摳細節的人。
全隊皆死,獨留一人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很低。一般被留下來的人,要麽就是年紀最小的,要麽就是防禦實力強大的。再說了,賈馬爾既然身爲隊長,就得有身先士卒的勇氣和覺悟。不可能乖乖的等着被隊友救吧。
怎麽看,賈馬爾被剩下的可能性都很低。
而且,甯不問可沒忘記賈馬爾之前語焉不詳的說過,有人告訴他副團長不可信。
這就有意思了。
賈馬爾身爲高級探索小隊的隊長都不知道副團長可能是遺留者的消息,這個在軍團内部估計也是頂級機密。但是卻有人告訴他這個消息,并且這個人還不太可能是軍團内部的人。如果是的話,賈馬爾不可能不去尋找對方,但如果不是,那麽一個不是軍團的人卻說出來了軍團的秘密,關鍵是賈馬爾還相信了,這就耐人尋味了。
一個人的思維方式大部分時候都是固定的,賈馬爾從一個陌生人那裏得知了副團長不可信的消息并且還相信,付之行動,現在還企圖隐瞞住這個人的存在。
要不是甯不問早早留心,說不定還真被他這麽忽悠過去了。
果不其然,被甯不問這麽直中紅心的點出來,賈馬爾想要裝作沒這件事也不可能了。
“你想要知道什麽?”賈馬爾一下子變得警惕起來,大概也已經意識到眼前這個自稱韓新波的家夥,不是那麽簡單的人物。
這種咄咄逼人的氣勢,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發出來的。
賈馬爾自認爲也見識過不少人,厲害的無能的聰明的愚蠢的應有盡有,但是眼前這個人卻像是打破他的常識一樣,讓他難以用正常的眼光卻看待。
我是不是在引狼入室?賈馬爾心裏忍不住這麽想到。
不,就算是引狼入室都來不及反悔了。
“這個我可以不說麽?”
“那當然是不行的。”甯不問微笑着說道,“程顧問就在隔壁,你要麽和我說,要麽和他說,選一個。”
反正到最後,我都會知道的,沒有差别。
甯不問不是一個好人,想要知道的東西就不會給别人後退的權利。
他隐隐約約的感覺到,程浴血沒有對賈馬爾下手,沒有直接搶奪他手裏的衍生碎片,也許就和賈馬爾隐瞞的這個消息有關。
不然程浴血爲啥不動手?總不可能是善心發作了吧。
程浴血靠在門邊,靜靜的聽着那個他覺得有趣的人一直逼問賈馬爾。
果然,這個人很敏銳,這麽快就發現賈馬爾不對了。
程浴血調查過,發現賈馬爾前後的表現變化很大。進入副本拿碎片前,分明是個意氣風發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是出來之後,不知道是不是隊友全部死亡的緣故,反而變得畏首畏尾。
太奇怪了。
程浴血試着調查過,卻一無所獲。現在換個人問,也許能夠問出一點不一樣的東西來。
“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有人在副本裏救了你。”甯不問再給賈馬爾一擊重拳。
這個就純粹是套他的話了。
不過看賈馬爾的臉色,應該沒有猜錯。
甯不問在心裏悄悄的給自己比了一個v字,我果然一猜就中,要不去買個**彩試試。
賈馬爾沮喪的坐在椅子上,他已經無路可退。也許是他的僞裝功夫真的不到家,才會被一個陌生人這麽快就看出來。
“你猜的沒錯。”賈馬爾灰心喪氣的點點頭,“副團長有問題的消息,的确是救我那個人告訴我的。”
“哪個人是誰?”甯不問立刻追問道。有沒有可能回事他的某個同伴呢?很有這個可能啊,比如是被傳送到比較早前的時間線的玩家之類的,搞不好還能認個親。
要不是有這個可能性在,甯不問不至于費這麽大的功夫就爲了逼問賈馬爾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而賈馬爾卻陷入了回憶之中,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
甯不問隻好陪着他一起發呆,心裏卻在想着這個人心理素質不行啊。
就這麽一點事兒,磨磨唧唧磨磨蹭蹭的,有什麽不好說的。
“你有真真切切的死過一次麽?”賈馬爾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