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兩個字已說出來,立刻就引起了愛麗絲和賈馬爾兩個人的注意力。
不是什麽人都能知道碎片的存在的。
光是甯不問能夠說出“碎片”兩個字,就知道他是個知情人,而且還是真的可能有消息的那種。
第九代和第十八代的玩家哪怕有很多方面不同,但他們對于碎片的執着卻是相同的。
尤其是賈馬爾。
他太清楚衍生碎片的重要性了。
因爲手裏有這塊碎片,他不得不戰戰兢兢,從一個高級小隊的成員一下子淪落到成爲一個普通的巡查官,甚至還在擔心時不時會有人過來殺掉自己。但如果現在有另一塊衍生碎片的消息出來的話,那麽自己就可以安心的多了。
賈馬爾所承受的壓力有多麽大,大概也隻有他自己清楚。
原本并不想要救甯不問的賈馬爾和愛麗絲,當即就改變了主意。
可惜得知碎片消息的這些其他玩家,反正都是地下組織的,幹脆就全部殺了吧。
挾持甯不問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對面的兩個人判了死刑,他隻是隐約感覺到自己手裏挾持到的這個男人,似乎很值錢。
“我,我改變主意了。”這個傻子挾持着甯不問往後退,“你們不但要放我們走,還要給我五張,不,十張a級道具卡。”
他倒是想要s級級别的道具卡,又怕自己獅子大開口,到時候這兩個軍團的人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他連同人質都給殺了。
隻是十張a級道具卡,應該不算太多。
就算軍團的人想要砍砍價,有個五張也還不錯。
我就值10張a級卡?别鬧了,就算有人出10張s級的道具卡都換不了我的命好麽?
爲了做戲,甯不問默默忍住了反殺這個家夥的沖動。
“好。”賈馬爾一口答應,“可是我要一手交卡,一手交人。”
“先給我一張治療卡。”挾持甯不問的男人總算沒有蠢到家,知道單憑他一個人是不可能帶着人質安全逃脫的,還是要找同伴幫忙才行。
“可以。”賈馬爾毫不猶豫的給了一張a級治療卡給他,“這算是十張中的一張。”
有了高級治療卡,這些原本倒地不起的組織人員很快又變得活蹦亂跳。
“太好了。”挾持甯不問的人高興了起來,“你們過來幫我,我們能不能離開就看我手裏的這個人了。”
“幹得好。”
“太好了,剛才這個臭娘們踢我這麽厲害,肋骨都斷了幾根,我一定要報複回來。”
“艹,這兩個人是吃怪物長大的麽?”
……
拜托,這種時候了你們還有時間抱怨,趁着你們才好起來趕緊攻擊啊,笨死算了,活該一輩子出不了頭。
甯不問的白眼簡直要翻出天際。
這個組織也挺牛逼,這麽蠢的人不好找,他們居然能夠一口氣找到這麽多個,也真是難爲他們這種組織居然還能存在了。
“還有九張道具卡,我不能在這裏給你們,這裏太亂了,我們出去說。”賈馬爾張口說道,又見對方似乎不是很想答應的樣子,又繼續道,“如果我想要對你們對手,剛才就不會給你們治療卡了。”
好像有點道理。
“好,我們出去玩。”
這些笨蛋。
上輩子怕是一頭豬,蠢死的。
他們剛剛走出門,就發現自己走路的動作似乎也慢了下來。
現在就是他們警惕心最低的時候,之前的治療卡讓他們放松了警惕,加上離開這家酒吧的舉動,更是讓他們徹底失去了主動權。
幾乎是瞬間。
愛麗絲就完成了變身——反殺這個流程。
而甯不問則是童話故事裏的公主,隻需要乖乖等着被人救就可以了。
剛剛才被治療卡治好的家夥們,現在又倒在了地上,而且還失去了甯不問這個人質。
“賈馬爾,你先護着這個酒保,我将他們這些人先帶回軍團審問。”愛麗絲主動說道,“反正我現在也變身了,懶得變回去了。”
“你是替換的衣服沒有了吧。”賈馬爾毫不客氣的拆台。
因爲愛麗絲每一次變身都要毀壞一件衣服,因此當她沒有衣服的時候,就會先不變回來。
“讨厭。”愛麗絲瞪了他一眼,“總是你要好好保護我們的人質先生,他現在的重要性可比你和我要大的多。”
“我當然明白。”賈馬爾點點頭,“你先走,我随後就到。”
“行。”愛麗絲一邊揮手,一邊用剩下的手将這些組織成員都綁了起來,像是綁粽子一樣的,然後直接托着他們走。
看樣子,這個姑娘變身之後也力大無窮啊。
二十個人在她手裏就像是二十個玩偶一樣,根本不用什麽力氣就能托着離開。
“謝,謝謝。”甯不問回過神來,連忙對着賈馬爾不斷鞠躬,“是你們救了我,實在太感謝了。”
“不用急着謝我。”賈馬爾等到愛麗絲離開,臉色立刻變得陰沉起來,“真想要謝我的話,就好好和我說說碎片的事情吧。”
甯不問發現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緩慢了起來。
“你……你的特殊體質是【減速】還是【緩慢】?”甯不問倒是對這個更加好奇。這種能力他隻有聽說過,但還是第一次見。
既然有那種力量、速度加成的特殊體質,自然也有減速,減力的體質,隻是這種類型的玩家相當少。
聽聞這樣的玩家在副本裏往往是極好的輔助,他們本身的戰鬥能力可能不太行,但是有這種玩家在的小隊,往往生存率極高。想想,要是遇見一個戰鬥力超群的npc和boss,突然被降速減力,相當于戰鬥力直接打了個五折,這難道還不夠逆天麽?
隻是這樣的能力者,往往因爲自己本身不夠強大,又或者同伴對他保護不力很容易死亡。可要真有這樣能力的玩家,絕對是無數小隊争搶的對象。
剛才在和愛麗絲的配合當中,賈馬爾也展現了他的能力,十分厲害。
“你見識還不少。”賈馬爾看了甯不問一眼,倒是沒有好奇對方爲什麽能夠這麽快的猜出他的能力,好歹是知道碎片存在的人。關于碎片的消息,連賈馬爾也是在成爲玩家後十年才知道的。
“還好。”甯不問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我以前有個好朋友,也是我的隊友,他的能力是能夠通過物體接觸,從而得知物體存留的記憶。因爲他的本事,我們兩個曾經在副本裏過的很好。”
甯不問順手将韓新波的事情改頭換面的說了一遍,他總是要給自己知道碎片消息的事情找個理由的,而特殊能力就是最好的借口。
“信息收集類的能力不管放在哪裏都是珍寶。”
“是啊。”甯不問臉上浮現痛苦之色,“當時我們兩個隻是單純的覺得副本沒有那麽難而已,可是沒想到,當我們還弱小的時候,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消息,會爲我們帶來滅頂之災。我的朋友,就是因爲不小心觸碰到了一個自稱‘遺留者’的奇怪玩家之後,才會身亡。”
“你連遺留者的事情都知道?”賈馬爾徹底不敢小瞧甯不問了,“你到底是什麽人?”
“如您所見,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弱小玩家。如果您剛才沒有救我,我是不可能對您說出這樣的話的。我的能力是【槍械專精】,在低級副本裏,我一直都是保護我朋友的人。”甯不問給自己編造了一個完美無缺的悲痛故事。
在甯不問的故事裏,他和好友是好兄弟,好夥伴,因爲好友前期的能力不顯,他也沒有抛棄過好友,而是選擇一起組隊下副本。但是他們有一次在副本裏遇見了一個很奇怪的玩家,那個玩家似乎故意挑起副本玩家們的内鬥,并且樂此不疲,但是偏偏實力又很強大。他們覺得害怕,這才由好友假意去接近那個玩家,趁機搞清楚那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于是,好友就得知了衍生碎片和遺留者的事情。
“好友知道自己知道了這麽多秘密,一定會死,因此就悄悄的告訴我,讓我逃。衍生碎片也是他從那個遺留者口中知道的,他告訴我是爲了讓我可以在關鍵時候保命。要是那個遺留者殺了他還不夠還要殺我,就讓我帶着衍生碎片的秘密去找上級軍團救命。”甯不問說着說着,眼淚就掉了下來,似乎是真的傷心到了極點。
賈馬爾相信了甯不問的故事。
因爲甯不問說的很合理,不管是好友的特殊能力,還是事情的經過,都很符合遺留者的作風。如果沒有遇見過遺留者,沒有這個能力,是不可能知道這麽多秘密的。
那些地下組織恐怕連遺留者的存在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派知道這麽多秘密的人來接近他們呢?
賈馬爾憎恨那些遺留者。
他也遇見過遺留者,并且他之前的隊友幾乎都是死在遺留者手裏。他的衍生碎片不敢随便上交到軍團,就是害怕軍團裏也有遺留者的存在,到時候,他的隊友們就全部白死了!
“你沒有找過别的軍團麽?”賈馬爾繼續問道。
“我當然找過。”甯不問連忙回答道,“可是我沒有資格接近他們,我也害怕我會被步上我好友的後塵,也被悄悄殺死,原本我是想要帶着這個秘密去死的,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爲了活命,也顧不得太多了。”
賈馬爾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你明明知道碎片的重要性,卻故意不說,你也太貪生怕死了一點。”
“我能力這麽弱,我有什麽辦法。”甯不問演的很傷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會告訴你的。不過在告訴你之前,你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如您所說,我很怕死。”甯不問回答道,“我希望我可以和您住在一起,由您來保護我的安全。這樣,我就告訴你衍生碎片在誰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