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浴血每天就在房間裏吃吃喝喝,順便看看甯不問是怎麽過關的,說實話,這可比看電影電視有趣的多。
甯不問這個人,騷操作多,而且膽子大愛作死,明知道投出來的骰子點數不高,會有危險,他還是會想要去看一看,完全不顧自己将會遇見什麽樣的危險。
不過這一點也算是成爲高級玩家的重要途徑。
進入潘多拉遊戲,就不能太害怕會死。
死亡這種東西,可以保持一點的敬畏心,但一直放在心裏就沒有意思了。你越是害怕,它就越可能找上你。
相反,不怕死,并且成功的跨越過死亡的人,才有可能将自己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裏。
在這一點上,甯不問的覺悟顯然比很多老玩家還要高。
甯不問是個頗爲矛盾的人,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處處都顯得老成,有時候又完全像是一個符合他年紀的普通青年,叫人忍不住想要看看他還會表現出什麽樣子來?就像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海面,看着清澈,但走下去之後才知道還有很多很多你根本不知道的東西。
或許,這一點就和甯不問之前見到的那個神秘人有關系吧。
滴滴滴。
程浴血的手機裏很快就傳來了文件。
他去找人查了查,甯不問欠款的對象到底是誰,還有他之前轉的錢到底去了哪個賬戶?隻要留有痕迹,自然能夠順藤摸瓜找到人。
這個消息,就在現在手機的文件裏。
程浴血打開了文件.
甯不問的秘密,到底會是什麽呢?
與此同時,國外。
諾亞軍團分部。
“少将,您在看所羅門少爺的資料麽?”副官爲自己的長官沏好茶,眼角就瞥到了桌子上的資料。
在末世之前,他就已經是少将的副官了,對于所羅門少爺也是從小看到大的,自然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不錯,很少有人知道,所羅門其實是這位少将的兒子。
隻是所羅門少爺長相偏向母親,加上一直都在外公家長大,極少有人知道這位鐵血少将還有這麽一位優秀的兒子。
“所羅門還是太驕傲了,雖然他的确很聰明。”中年少将看着手裏的資料微微歎氣,“他雖然在新人榜上名列前茅,但他還是不清楚這個遊戲裏到底出現了多少變态的玩家。”
有一些,甚至是年紀可能超過他們十幾二十歲甚至幾百歲的人。
潘多拉遊戲到底存在了多少年,這一點誰也不知道,他們自然也不知道還有多少看似普通但實際身經百戰的老玩家是否隐藏在人群之中。
“所羅門少爺從小不管在哪個方面都是頂尖的。”副官忍不住勸說道,“要是其他少将知道您有這麽優秀的兒子,恐怕要嫉妒死您。再說了,年輕人有些驕傲也是很正常的,少爺也的确擁有驕傲的資本。”
“隻是平常時候,驕傲就驕傲吧,也沒有什麽關系,但要是他一直将這種情緒放在潘多拉裏,遲早會吃個大虧。所以,我才特意給他挑了這麽一個副本。”男人回答道。
“這個副本,是比較難麽?”副官對這個倒是不太理解。
他并不是潘多拉遊戲的玩家。
“是一個我們所有人都忌憚的瘋子經曆過的世界。”男人的手摸着桌子上的這些資料,輕聲說道,“這個世界,應該能夠讓他的驕傲收一收。東方有句話,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希望他也要記住這一點。如果他能夠克服驕傲這個弱點,我相信,他總有一天會成爲我們諾亞軍團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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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尼所在的地方并不是那麽難找。
隻是因爲他在的地方防禦的比較嚴密,一時讓人很難靠近而已。
上一次就有一個不識相的警察帶着人來圍剿,結果當即就被這些雇傭兵給打回老家去了。當然,雇傭兵也損失一批,因此才會在這裏重新選拔。
就算選拔到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将人放在西德尼的身邊貼身保護,而是會先從最外圍的保護開始做起,等到建立起足夠的信任之後才會被允許靠近西德尼。
而這個考核的時間,差不多就要有一年。
一年内若是沒有死,就證明是安全的。
再者,撒西姆城的人根本就不會來找西德尼這麽一個大富豪的麻煩,能來找他麻煩的全是外面來的警察。而這些警察,一年任期到了就會離開。
因此,這個考核時間算得上是很科學很合理了。
當然,這些暫時都不是甯不問需要考慮的,而是進入這個雇傭兵團之後再需要考慮的。
前來應聘的有很多。
距離比較近的撒西姆城的居民幾乎都過來了,而且還自帶兵器。
在城裏吃喝拉撒都是要錢的,最常見的工作就是這種殺人放火搶劫當保镖的。西德尼給錢大方招的人又多,前來報名的人自然也就更多。
甯不問的個子原本算是鶴立雞群,但是在這麽一群前來應征的人當中竟然也顯得平平無奇了。
像他這種帶着面具的人也不算奇怪,還有一些穿着鬥篷,畫着親媽來了都認不出人的濃妝的,以及一些直接帶着一個頭盔來的,可以說是什麽物種都有。不知道的,說不定還以爲這是一場化裝舞會,而不是殺人放火的雇傭兵招人現場。
報名的地方已經排了一條常常的隊伍。
甯不問在這裏守了兩天才等到今天報名,自然早早的就占據了一個靠前的位置,也沒有等多長時間就輪到他了。
“姓名,年紀,戰鬥經曆,擅長使用的武器和格鬥方式,都說一下。”報名處的人頭也不回的問道。
“我叫喬治,21歲,曾經上過戰場,擅長冷兵器作戰……”甯不問很快就将想好的資料說了出來,“我的速度比較快。”
“嗯,你是121号,你拿着号碼牌去那邊大帳篷。”
對方直接給了甯不問一個簡單的白色号碼牌,甯不問乖乖的就過去了。
這個大帳篷差不多有一個馬戲團那麽大,裏面少說也可以容納上千人。
“一次進一百個人,你等等剩下的八十多個人吧。”
甯不問拿着号碼牌守在帳篷門口,隻好按照守門人說的繼續等待後面的人。
八十多個人而已,很快就湊齊了。
“都進去吧。”守門人打開了帳篷入口,“你們說的都是虛的,進去以後二十分鍾,活着出來就可以,你們的生死我們是不負責的。”
在這麽一個地方,誰管你是生是死,死了也不過是直接扔出去或者一把火燒了了事了。
甯不問走了進去,這才發現這個帳篷裏面别有洞天。
這裏隻有一個很大的賽道,賽道中間是各種障礙物和用來躲避的供單人使用的盾牌,這些盾牌被扔在各處,但是數量卻遠遠低于一百,估計隻有三四十的樣子。而在賽道的四周則是布滿了各種□□和槍支,顯然等時間一到就要開始無差别掃射了。
“這,這些都是什麽?”一個報名者看着這些東西,氣勢就先短了一截。
他們不怕死是一回事,但是面對這些必死的玩意兒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錢還沒有到手呢就要送命,就算是西德尼給的工資高也不值得他們這麽賣命啊。
“你們說的再多,也不如讓你們親自體驗一把來的快。”守門人語氣陰森,“想要殺我們老闆的人有很多,要是這種槍林彈雨都躲不過,就沒有必要來參加我們的選拔了,現在扔掉号碼牌就可以走。順帶一提,在你們前面進來的那一百個人,隻活下來了三個,希望你們活的能多一點兒。隻要撐過四十分鍾就可以了,到時候活下來的就可以通過了。”
像是故意在印證守門人說的話一般,很快,帳篷裏的這些□□槍械都自動動了起來,仿佛下一刻就會直接開始無差别射擊。
“老子不陪你們玩了,開什麽玩笑,穿個防彈衣不就好了?”
“我要是有能耐躲得過去,我還用得着來參加你們的選拔麽?”
“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了。”
……
一個又一個報名的人紛紛扔掉号碼牌走人,罵罵咧咧的,根本不想多留一步。
大約等到他們走了五分鍾,甯不問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槍聲。
“知道我們老闆在這裏的人,要是不能成爲我們的人,就隻能成爲死人了。”守門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留下來的人,“你們差不多留下了二十個,也還不錯,進去吧。”
在這個地方,人死了就是死了,誰也不會追究。
就像是那些臨時放棄卻丢了命一樣的人一樣。
他們原本是爲了保命才離開,不想卻因爲這個舉動而丢了命,這又要和誰去說理呢?
甯不問觀察了一下自己的周圍,沒有發現什麽特别值得注意的人,當然,也可能是因爲大家都比較特别,所以反而不好找了。
剩下的着二十來個人很快就跑進了賽道之中,大家都是沖着那些盾牌去的。
在他們進入賽道的第一步,那些冷箭就開始放了。
鋪天蓋地的箭雨朝着這些人射了過來,一個不小心就容易丢掉性命。
甯不問一個滾地,就近抓到了一塊盾牌護在自己胸前,自己則是半蹲着躲在盾牌之後,隻聽見各種箭頭撞擊他盾牌的聲音。
這些膽敢留下來的人,自然也是有點本事的。
除去手臂或者大腿上有幾個被箭劃傷的之外,剩下的人幾乎都順利的躲到了盾牌後面。
守門人看着這些人笑了起來。
“你們要小心了,馬上就要換子彈,這些盾牌可是會很容易報廢的。”
守門人的話音一落,甯不問連忙将頭挪開,放在他眼睛的所在的地方就出現了一枚箭頭。
箭,穿過盾牌了?
甯不問連忙将壞掉的盾牌一扔,飛快的發跑到另一邊撿起新的盾牌。
但就如守門人所說,這個盾牌很容易報廢。
面對箭頭,它尚且支撐不了多久,面對子彈的時候就報廢的更加迅速,差不多用個五分鍾就要換一面新的,不然就隻能等死了。
一開始還好。
因爲他們這一組的人走了一大半,地面上的盾牌對于區區二十來個人來說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是随着盾牌報廢的越來越快,地面上的這些盾牌也完全不夠分了。
不夠分了怎麽辦?
就隻能搶了。
甯不問還沒有出手,就先被人給盯上了。
對方一手拿着幾乎快要報廢的盾牌,一手拿着手.槍,毫不猶豫的對着距離盾牌最近的甯不問開了一槍。
甯不問一個俯沖,堪堪躲開對方打算襲擊,趁着對方撿起盾牌的時候一腳踢了上去。
子彈已經過來了,來不及了。
甯不問當機立斷,将那個襲擊自己的人一把抓了過來,當成肉盾替他先擋了一波子彈,這才抓起那塊沒有用過的新盾牌護在胸口。
和甯不問這邊發生類似行爲的人有不少。
隻是短短一輪子彈的襲擊,場上的二十個人就隻剩下了一半。
但他們要在這裏呆四十分鍾,現在也就過去了二十來分鍾。
時間來不夠。
甯不問開始拿着盾牌繞着全場跑了起來。
不讓自己停下,一直觀察着場上的情況,防備着每一個人,這樣才能在這種見鬼的測驗裏活下來。
跑步的過程裏,甯不問也遇見了另一個和他打着相同主意的人。
甯不問一眼就看見了他,然後迅速的轉過頭移開視線。
這個人,不好對付。
甯不問這種滿場亂跑,一邊跑一邊消耗時間的戰術無疑是成功的。
這麽一來,想要對付他的人也隻能跟着他滿場跑,這樣的話危險就有些太大了。
大約是甯不問這種舉動帶來的好處顯而易見,很快幸存的人也學着甯不問的樣子跑了起來。
四十分鍾一到,這些賽道上的裝置就立刻停了下來。
“好了。”守門人看着場上殘存下來的七個人,“你們通過了,等會兒會有人來和你們談待遇的。你們可以先去隔壁房間好好休息休息。”
隔壁房間的設施就要好得多了。
尤其是和剛才的帳篷一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甯不問剛坐下沒有多久,就看見相貌幹瘦的漢子朝着他走了過來,隻是眼睛裏卻充滿着打量的意味,叫人很是不舒服。
“你好。”這個漢子率先對着甯不問伸出了手。
“不用和我假惺惺。”甯不問故意打開立刻他的手,臉上很是不屑,“老子從來隻和女人握手,你長得這麽難看,不要耽誤勞資欣賞美女。”
說完,甯不問的眼睛就朝着另一頭出現的一個女人看了過去,眼睛要多色眯眯就有多麽色眯眯。
打開門進來的這個女人穿着一條紅色的高開叉抹胸裙,身材火辣,稱得上是膚白貌美大長腿,絕對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女。
這種美女在撒西姆城裏本來就難得,出現在這裏就更加古怪了。
和甯不問一樣投去色眯眯目光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還有不少吹口哨說黃段子的,氣氛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雖然之前死了不少人,但是死的人又不是他們,爲什麽要耽誤他們看美女?
被這麽多男人用下流的目光看,這個女人居然也沒有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反而笑眯眯的看着他們,找了個把椅子坐下來,雪白的大腿直接刺激了衆人的眼球。
這個時候,甯不問發現剛才來和他打招呼的中年漢子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視線移開了。
啧。
這必定是個玩家了。
在這種地方,怎麽可能還會有這麽純潔的人?
就是不知道這個和他想到一起的玩家到底是哪一個,不知道厲害不厲害,能不能從他身上榨出點什麽道具卡來。
唔,可以當個儲備的提款機用。
“我是傭兵團的安琪,你們想要叫我什麽都行,我都無所謂。”安琪的指甲塗得很紅,在這個場景顯得有一種别樣的魅力,“當然,要是我有看上的人,讓我陪他做什麽都可以。不過這就要看大家的本事了。”
“那怎麽樣才能叫你看上?”一個大漢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整個吞下肚,在這種鬼地方想要找這麽正點兒的美女可不容易,難得有機會碰上自然更加不會放過,“要不要先試試老子的一杆槍?說不定到時候你沒看上,你的身體看上了呢?”
其他人也跟着大呼小叫了起來,甯不問也跟着揮舞着手臂。
那個玩家皺眉皺的更加厲害了,顯然很不适應這樣的環境。
的确,在他們所在的末世,這種不堪入耳的言論說出來是要被指責的,就算是在别的什麽遊戲副本裏也好歹有起碼的世界觀,哪裏像這個世界一樣将人的惡性直接放大,在這個世界想要做什麽都可以。
“等你們先熬過這一年再說吧。”安琪舔了舔手指,似乎在暗示着什麽,“我是負責你們薪水待遇的人,你們想要什麽樣的待遇可以直接和我聊。”
“真的什麽都行麽?”最先說話的那個大漢上前兩步,幾乎要湊到安琪的唇前。
“當然了。”安琪笑眯眯的将手撫上他的胸口,“如果你不怕死的話,順帶一提,我最近的床伴是我們雇傭兵的狙擊手。你看你胸口的這個紅點,是不是很好看?”
話音剛落,大漢就吓得立刻往後跳了好幾步。
但是那個瞄準的紅點還是在他的胸口處停留着。
大漢試着躲在這個房間的角落裏,但紅點還是如影随形,他想要拉一個人做擋箭牌,但能夠活下來的這些人裏誰會猜不到他的打算,隻要他一過來就會動手。
砰。
大漢的身體忽然怔了一下,身體整個就倒了下去。
“死了一個,就不用再提要求了。”安琪仿佛沒事人一般,“該你們了,你們也來說說你們想要什麽樣的薪水待遇吧。”
這麽就死了一個人,其他人看着這個女人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我是不怕死的。”甯不問知道前面一個隻是被當成了出頭鳥而已,接下來已經不會再殺人了,全殺光了不是白招了麽?
他微微彎下腰,眼睛似乎在看着某個漂亮的曲線部位,“我的薪水要求不高,每個月給我十萬,包吃包住單人間,當然要是能給我送幾個美人就更好了。至于美人的标準,倒是可以比照着你來。”
甯不問膽大包天的握住安琪的手揉了幾下,揉的後面看着的人都在懷疑這個色鬼是不是就要成爲下一個被擊中的人。
“不錯啊。”安琪笑眯眯的看了甯不問一眼,“這個要求倒是不過分。你叫什麽?”
“叫我喬治就好了,當然你想要叫我什麽都可以,也許我明天就換名字了。”甯不問也十分随意的回答了一句。
“你的薪水要求我答應了,而且要是你能活到一年後的話,你的薪水給你翻倍。”剛才這個叫喬治的人雖然也在占她便宜,但是整個身體的要害幾乎都和她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換言之,狙擊手是不可能越過安琪的遮擋去狙擊他的。
就沖着這一點,就證明對方的能力不差,而且觀察的也很到位,值得這個薪水。
有了甯不問做開頭,後面的人也一個個提了自己的薪水待遇。
輪到那個幹瘦的漢子的時候,對方也沒有提的出格,看起來像是已經開始習慣這個扮演遊戲了。
“安琪女士,我今天夜晚可以去找你麽?”甯不問朝着安琪大大咧咧的問道。
“今天就算了,親愛的,有機會我下次來找你。”
“我不介意你夜晚襲擊我。”甯不問嘴上半點也不吃虧,“我随時給你留門兒啊。”
“知道了。”安琪揮揮手,似乎也不怎麽生氣。
“兄弟,你可真是膽子大。”
“這個妞真是正點,要是你成功爬床了記得也教教我們啊。”
“要不今天夜晚慶祝慶祝?”
……
“行啊。”甯不問很快就和他們打成了一片,“我覺得這個美女真的很符合我的口味。”
剛才他低頭看的時候,發現這個安琪的胸口有一處玫瑰刺青。
沒記錯的話,那個曾經是cia女特工的罪犯,也有這麽一個刺青。
在西德尼這邊躲着,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這抓犯人,還帶買一送一的,甯不問現在的心情可是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