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楊昭帶着陳銘生來到最近的一家超市,進門後她拿了個手提籃,陳銘生看了看,說:“你還是推個車吧。”

楊昭說:“用推車?”

陳銘生點點頭。

事後證明,推車的建議是正确的。

楊昭買起東西來才發現,自己的廚房缺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鍋碗瓢盆,油鹽醬醋,楊昭把一輛手推車裝得滿滿的。

“夠了麽。”楊昭問陳銘生。

那時,他們差不多已經逛了一個小時,陳銘生一直默然地跟在楊昭身後。

女人對逛街似乎有天生的才能,楊昭看着兩個在陳銘生眼裏沒有任何區别的平底鍋,足足過了十分鍾才選了一個。

楊昭詢問陳銘生的意見。

“哪個好。”

陳銘生隻希望她快些買完,随手指了一個。“這個。”

楊昭平淡地問他,“哪好。”

陳銘生:“……”

于是楊昭似乎是明白了陳銘生并沒有認真地給出意見,在下一個商品的選擇上,她開始相信自己的判斷。

所以,陳銘生吸取教訓,在楊昭回頭問出“夠了麽”的時候,陳銘生故意停頓了一會,表明自己在思考,然後才點了點頭。

“夠了。”

楊昭很受用。

“那就這樣吧。”

他們買好東西,最後出了超市的時候有四個大袋子。陳銘生指了指袋子,說:“我拎着吧。”

楊昭給了他一個,陳銘生說:“都拿來吧。”

楊昭說:“這麽多,你怎麽拎。”因爲陳銘生還拄着拐,隻有一隻手可以用。

“沒事。”陳銘生伸出手,“給我吧。”

楊昭認真地看着陳銘生,說:“我再問一遍,你真的想拎麽。”

陳銘生笑了笑,說:“嗯。”

楊昭真的就把所有的袋子都給了他。

陳銘生左手提了三個,右手三根手指勾住一個袋子,拇指和食指用來拄拐。

楊昭同他一起回家。

陳銘生走在她身邊,一路上速度平緩,不快也不慢。

回到家,陳銘生把袋子放到廚房,楊昭進屋換了一套衣服。出來的時候對陳銘生說:“洗手,我們做飯。”

陳銘生點點頭。

廚房裏,陳銘生幫着楊昭把飯鍋拆封,一一放好。楊昭則是在一旁仔細閱讀說明說。

她看得太認真了,以至于陳銘生擺放好了鍋碗,她都沒有察覺。

過了一會,楊昭看完了說明書,擡起頭來——

陳銘生靠在對面的廚台上,靜靜地看着她。

他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沒有考究,沒有笑意,他就是那麽靜靜地看着她。

走了那麽久,他卻也沒有什麽變化。他或許有些累,或許完全沒有感覺,楊昭無從判斷。她隻能看見他漆黑的眼睛,還有利索的短發。

她看見他缺失的腿,褲腿壓在廚台上,堆起繁複的皺褶。他剩下的肢體并不瘦弱……陳銘生穿着一條灰白色的長褲,楊昭看着那一截軀體,她能感受到它依舊有力。

楊昭的心不可抑制地快速跳動。

她再擡眼,就看到陳銘生深深地看着她。

太陽已經落下了,可天地間又分明還剩一絲紅光。廚房中安安靜靜,陳銘生微微低頭,眼光無聲無息。

那份沉郁的感覺越發的明顯了。

壓得楊昭透不過氣。

【如果你向往的方向是一片黑暗的泥沼,你還會不會往前走。】

楊昭站起身,她看見陳銘生的胸口微微一動,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楊昭走到他的面前,擡起手臂,踮起腳尖,将陳銘生牢牢吻住。

她用那修複精美藝術品的雙手,捧着男人的脖頸。她感覺到手指下的肌膚,感覺到指尖與發根摩擦的觸感,感受到唇齒相貼的輕柔。

【我會繼續,繼續往前走。】楊昭想。

【因爲那片泥沼,是那麽的安靜,那麽的溫柔。】

陳銘生抱住楊昭,将她緊緊貼在自己的身上。溫熱的身體讓楊昭忍不住喘息,他的手幹燥而有力,抱着楊昭纖細的腰,吻得她背脊顫栗。

楊昭擡起臉,擡頭看着他。

她剛剛回家的時候,将臉上的妝都洗掉了,清淡的眉眼,映着他的容貌。楊昭第一次這麽近地看他,她對他說:“去屋子裏……”

楊昭沒有讓陳銘生拿拐杖,她扶着他回到卧室。

楊昭沒有開燈。她将陳銘生推到在床上,欺身上去,再一次親吻他的唇角。

她感覺到陳銘生身體的變化。

陳銘生忽然拉住她的手腕,聲音低沉嘶啞。

“你想好了……”

楊昭沒有說話,一手慢慢向下,輕輕蓋在了那處。

陳銘生猛地一翻身,将楊昭壓在身下,他一手撐楊昭的臉邊。

楊昭看着陳銘生,他的額上顯出絲絲的青筋,胸口一起一伏,目光中似有無數要說的話。而最後,他嘴唇輕顫,也隻道出一句——

“楊昭,你别玩老子……”

楊昭擡手,解開了陳銘生的腰帶。

“快點,我還要接小天放學。”

陳銘生看着楊昭,半晌,終于輕笑一聲。

他三下脫了楊昭的衣服,楊昭是個保養得當的女人,她的身體白皙輕柔,帶着淡淡的體香。她清清楚楚地将自己展現在陳銘生的眼前,沒有一絲一毫的忸怩羞怯。

楊昭拉着陳銘生的褲兜,微微擡起頭,在他耳邊輕聲說:“脫了。”

陳銘生低頭看着她,“你來啊。”

楊昭抽出腰帶,将褲子解開。褪到一半,用腳趾勾住,一拉到底。

陳銘生再一次低頭吻她,身下緊緊頂着楊昭。楊昭聽見陳銘生的氣息有些不勻了。他抱着她的頭,低啞道:“有沒有?”

楊昭随手指了指床頭櫃,陳銘生撐起身子,拉開櫃子。

他的身體大半部分越過楊昭,腰身剛好湊到前面,楊昭在黑暗中,看見了那截斷肢。

第一次看到它時,陳銘生在病中,那時的腿紅腫不堪。

如今呢……

楊昭的手輕輕摸了上去。

陳銘生忽然頓住了。

楊昭沒有注意到他,她看着那截腿,它在她的手裏。

就像她之前想的一樣,陳銘生的斷肢并不瘦弱。

它像一個獨特的個體……楊昭心想,它裏面的生命活力健壯,可它被困在了這短短的一截皮肉裏。而這條細長的傷疤,就像是一扇關緊的門,把所有美好的一切,全部關在了門的另一邊。

或許是被碰得有些癢,陳銘生微微動了動。

它動了的一霎,楊昭就像是觸了電一樣,一瞬間渾身絲絲麻麻。

陳銘生低頭看她,說:“吓着你了?”

楊昭迎着他的目光,手裏微一用力,修長的腿攬住陳銘生的身體。

她說:“你開什麽玩笑……”

陳銘生撕開拿在手裏保險套,套在自己身下。

他吻了楊昭的胸口,擡頭說:“還有多久?”

楊昭看了眼表,說:“四十分鍾吧。”

陳銘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是一次無法形容的*。

楊昭從來沒有過這種體驗,她一隻手抱着陳銘生的背,另外一隻手從他堅實的小腹起,慢慢向下,一直撫到他的斷肢。

她一遍又一遍地體驗那種戛然而止的矛盾感,她沉醉不已。

她享受他的身體,享受他的汗水,享受他的靈魂。

他似乎爲她打開了一道門,門的那邊,晦暗、孤寂。沒有鮮花掌聲,沒有美酒佳肴。

但是,那邊卻有一些,更爲真實的、更爲原始的東西。

最後那一刻,楊昭緊緊抱住陳銘生。

她想到了莫迪裏阿尼的女人畫像,那種在純色中,添加黑色形成了暗色,再加上平淡的灰色所形成的色調。

簡單的構圖,樸素的筆觸……還有那強烈的、個人色彩的、情愛主義畫面。

陳銘生的時間掐的很準,還給楊昭和自己留出了一根煙的空閑。

他們赤着身子,躺在床上。

落地窗外,街道上車輛通行,偶爾傳來幾聲鳴笛。

楊昭躺在陳銘生的胳膊上,屋裏安靜極了。

楊昭手夾着煙,微微轉過頭,看到陳銘生的下巴,她問他:“你在想什麽?”

陳銘生搖搖頭,“沒什麽。”

楊昭又躺了回去。

她的長發灑在陳銘生的身上,讓他有些微微的茫然。

這一根煙的時間,格外漫長。

楊昭和陳銘生都靜靜地看着黑暗中的火星輕輕燃起,又淡淡熄滅。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最後,煙終于盡了。

楊昭對陳銘生說:“我要接小天了。”

陳銘生點點頭,他先一步下床,單腿跳了兩下,撿起一旁的衣服穿好。

楊昭坐在床上看着他,說:“陳銘生。”

陳銘生擡起頭,“怎麽了。”

楊昭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麽,定定地看着陳銘生,說:“菜怎麽辦。”

陳銘生:“……”

他來這是因爲楊昭叫他教她做飯,但是現在好像……

“等下你弟弟回來要吃麽。”

楊昭:“嗯,他們在學校五點多吃飯,回家差不多要十一點,會餓。”

陳銘生說:“要不買點現成的。”

楊昭低頭不語。

陳銘生看着楊昭,說:“要麽,你去接他,我幫你把飯做好再走。”

楊昭擡頭,“可以麽?”

陳銘生說:“可以。”

楊昭想了想,說:“就這樣。”

陳銘生說:“用鎖門麽。”

楊昭走進洗手間,說:“不用,那門是密碼鎖,自動鎖的。”

陳銘生穿好衣服,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下。

他看着外面的燈火,聽着洗手間裏的淋浴聲,一時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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