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知道七皇子早慧,不是普通的小孩子,雖不至于把他當成孩童對待,可也不會把他放在平等地位上。
在七皇子面前,大皇子還是很有優越感的,七皇子再早慧可年紀擺在那裏,能有多大的本事?
皇後一脈雖然對他抛出了橄榄枝,可大皇子卻沒有想過去接。皇後明顯是想要舍棄太子,扶七皇子上位,可七皇子今年才多到大?
要他爲一個小孩子辦事,他做不到。
更何況,同是皇子皇孫,雖然他不得皇帝喜歡,又沒有母族的力量幫助,可他手上有兵權,他也不是沒有一争之力,他何必委屈自己爲他人做嫁衣。
他是按受了皇後一脈的好意,可卻沒有想過與皇後一脈結盟。在他看來,七皇子的年紀是硬傷,就是三皇子也比七皇子有希望,可是……
聽到七皇子這番話,大皇子知道他這個七弟,絕不單單隻是早慧。
大皇子壓下心中的震驚,笑着問道:“七弟這法子甚好,隻是,你不怕惹惱皇嬸嗎?”
七皇子一改平日的懵懂與純真,一臉凝重的道:“大皇兄,有舍必有得,我們是父皇的兒子。”天生就與蕭王一脈站在對立面,所以他們沒有選擇。
“父皇讓我們來接蕭皇叔回宮的,慰問大軍隻是順帶。”大皇子這是告訴七皇子,皇上并沒有叫他們給金吾衛難看。他們是來安撫大軍,安撫蕭天耀的,要因此事令得蕭王不快,最後吃虧的還是他們。
“些許小事,皇嬸不會放在心上。”要是蕭王在,七皇子也不敢這麽做。
“既然如此,那就依七弟。”大皇子暗自琢磨了一下,點了點頭。
此事是七皇子牽的頭,也是七皇子任性要在晚上去軍營,真要鬧得不快,他這個大哥頂多是未盡到勸說的責任,蕭王和蕭王妃頂多怪他兩句,不至于将兩人得罪死了。
“多謝大哥成全,弟弟定不讓你失望。”大皇子一應下,七皇子就改口了,一口一個大哥,叫得親近十足。
大皇子笑了笑,隻道了一句,“七弟小小年紀就如此不凡,大哥佩服。”宮裏的孩子都早慧,可他在七皇子這個年紀,遠遠沒有七皇子這般沉穩。
要說這一切都是皇後教的?
大皇子相信,這裏面必有皇後的手筆,可要是七皇子自己沒有本事,皇後就是說再多也無用。
說與做還是有區别的。
接下來,大皇子沒有再把七皇子當成一個早慧的孩子,而是忽視他的年紀,将他放到平等地位,如此一來兄弟二人倒是相談甚歡,彼此交換了不少信息。
兩兄弟不急着趕路,既然決定晚上去軍營,自然是越晚越好。晚,金吾衛都睡熟了,不管他們有什麽招都使不出來。
帶着這樣的想法,兄弟二人直到子夜時分,才堪堪抵達金吾衛駐紮的地方。
不過,兩人倒不是至于傻得直接沖過去,而是停在離駐地十裏遠,派人快馬前去通傳,讓金吾衛做好迎接兩位皇子的準備。
倒不是大皇子和七皇子不想直接沖過去,可真要這麽做了,就不是一句孩子氣能解釋的,而且……沒打一聲招呼,就往軍事重地跑,他們這是找死!
十裏路,騎馬跑得快,來回也就是一刻鍾的事,大皇子和七皇子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繼續不疾不徐的往前走。
而軍營内,早已睡着了的林初九,聽到消息一臉郁悶的爬了起來。
“就知道皇上不安好心。”不滿的嘀咕了一句,林初九用冷水洗了把臉,好讓自己清醒過來。
營帳外,前來報告的小兵正哆嗦的站在外面,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同時在心裏暗自嘀咕,見過血的金吾衛果然可怕,幸虧七皇子英明,決定晚上過來,這要是白天遇到幾十萬殺神,他的膽子都要吓破。
“讓人進來吧。”林初九打了個哈欠,讓金吾衛把人帶進來。
“參見王爺,千……”來人一進來,頭也不敢擡,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說到一半才發出自己說錯了,一時間愣在當場,不知要如何時是好。
“說吧,有什麽事?”林初九懶懶的看了對方一眼,隻當沒聽到他的話。
“回王妃的話,大皇子和七皇子奉旨慰勞大軍,因路上出了差池,耽擱了行程,七皇子不願意去驿站休息,想要今晚就來大營,不知可否?”來人如實将七皇子交待的話背出來。
“這個時候過來?七皇子一行人現在在哪?”心裏早就明白七皇子的盤算,可林初九還是裝傻。
“七皇子一行此時正在十裏外。”小兵見林初九松口,心裏暗暗松了口氣。
“十裏外?來人……去迎七皇子進營。”因白天就有準備,林初九一聲令下,就有副将站出來,讓小兵帶路,他帶人去接七皇子。
副将帶的人并多,隻是一隻三十人的小分隊,一個個看着和善,并沒有吓人的殺氣,小兵看到後心中暗喜。
一行人很快就出了軍營,而他們前腳一走,後腳軍營裏的鼓聲就響了起,和衣而睡的将士們聽到鼓聲,一個個迅速起身,整理衣服,拿上兵器,整齊有序的往外跑。
二十萬大軍在兩柱香内,完成了集和,以最好的姿态列隊迎接大皇子和七皇子。
林初九沒有在人前現身,隻在暗處看了一眼便回了主營。
她原也不是非要讓金吾衛嚴陣以待,給七皇子和大皇子下馬威,可偏偏這兩人還真得挑晚上大家睡熟的時候來,這就怪不得她了。
她這人就是這樣,順着她的貓摸還好,要逆着她的貓,她也不會給對方好臉色。
大皇子和七皇子不想與金吾衛正面較量,不想給金吾衛表現的機會,她偏偏要讓金吾衛出來震懾他們一番,讓他們明白金吾衛無所畏懼,讓他們明白蕭王不懼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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