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是明白林初九就越是郁悶,恨不得現在就跳出去,把朱禦醫暴打一頓,讓他好好冷靜一下。
聽到朱禦醫關于脫衣服與想太多的理論,林初九滿頭黑線。朱禦醫還真是一點也忌諱男女之防,也不把她的身份當回事,連她的玩笑都敢開。
不過,朱禦醫也就是敢在莫清風面前蹦達,要是她清醒着,或者蕭天耀在,朱禦醫絕對屁都不敢放一個。
當然,朱禦醫雖然嘴欠、開着不合适宜的玩笑,可林初九還不至于因這種事生氣的想要打人,她生氣的是朱禦醫把她當豬崽一樣往藥浴裏丢。
你妹的……那藥浴也不知是誰準備的,溫度高的能把豬毛燙沒了,要是清醒的時候被丢進這樣高溫度的藥浴裏,她肯定會燙的跳起來。
如果隻單單是燙林初九也就忍了,左右她現在全身都難受,她現在也分不出哪種痛是燙的,哪種痛是中毒引起的……
林初九最不能忍的,是朱禦醫把她丢進浴桶裏後就不再管她,讓她以一種極别扭的姿勢坐在浴桶裏,難受的不行,偏偏她還動不了。
她現雖然有意識,可也僅僅隻是有意識,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她此時的情況就好像靈魂與身體分開了,不過痛覺還在。
她清楚的了解自己的情況與處境,可偏偏無能爲力,這世間恐怕再也沒有比這更悲催的事了。
林初九不知自己在浴桶裏,以這個極度别扭的姿勢泡了多久,她隻知道朱禦醫讓人加了三次水、一次藥,時刻保持水溫不下降,大有把她煮熟的意思。
也幸虧她此時無法動彈,不然她清醒的情況下,絕對無法在這麽高的水溫裏呆這麽久,尤其是聽到朱禦醫的話後。
第一次加水時,朱禦醫直接拎着熱水,從她頭頂往下澆,還十分得瑟的說:“哈哈哈……王妃昏迷不醒的時候果然好玩,怎麽欺負都不會生氣。得趁王妃昏迷不醒的時候,好好虐虐她,誰讓她老是拿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引誘我,害我這段時間不務正業,連傷病營的傷兵都沒有管了。”
林初九聽到這話,差點哭給他看了。
摔!
那些東西是她給朱禦醫的嗎?明明是朱禦醫自己想要的,她還舍不得給好不好。
還有,教朱禦醫識字的是老bao嗎?
“引誘”這個詞,不是這樣用的好不好?!
林初九氣得炸毛,特别想跳起來踹朱禦醫一腳,把他有多遠踹多遠,最好永遠别讓她看到朱禦醫,這人忒煩人。她現在别說看,就是一聽到朱禦醫的聲音,就有想揍人的沖動。
有些人,真的就是欠揍,比如朱禦醫!
可偏偏林初九現在隻能幹生氣,别的什麽也做不了。不僅做不了,她還要任朱禦醫擺布……
林初九毒發的消息傳到軒轅摯的耳朵裏後,軒轅摯就一直讓人緊盯林初九的動向,務必要将第一手資訊報給他。
軒轅摯這麽關注林初九,當然不僅僅是爲了看林初九倒黴,他更多的是怕林初九就這麽死了。
他從帝國帶來的大夫,無法解他身上的毒,在他身上的毒沒有解之前,林初九絕不以死。
隻是,莫清風被林初九毒發的樣子吓壞了,生怕她有一個三長兩短,除了最裏面的暗衛,外面的金吾衛外,莫清風還調了五千人,将林初九所在營帳團團圍住。除了朱禦醫和他的弟子外,連隻蒼蠅都不讓它靠近林初九,這樣的情況下,别說軒轅摯就是莫清風對林初九的情況也不太了解。
至于你說問朱禦醫?
呵呵……莫清風要是能從朱禦醫嘴裏問出一個準話,那就算他厲害了。
朱禦醫是什麽人?
看着不靠譜,逗逼蠢笨,實則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他清楚的知道,這個時候不管是軒轅摯還是莫清風,都害怕林初九就這麽死了。
這樣的情況下,他肯定會把林初九的情況往嚴重裏說,讓他們急死,同時也讓他們爲林初九多盡一點心,沒時間去弄别的妖蛾子,給他這個可憐的大夫添亂。
再說了,林初九的情況本就很危險,他也沒有撒謊,隻不過是把最壞的一面說出來罷了。
莫清風剛開始還抱着僥幸的心理,覺得軒轅摯再怎麽樣也不會取林初九的命,可看到林初九毒發時的模樣,看到朱禦醫的徒弟将一桶桶泛黑的藥浴擡出來,莫清風越來越不安了。
原本他還想着,這事就這麽平靜的解決,他就不去告訴蕭王了,免得蕭王說他辦事不力,可看到林初九在營帳裏躺了一整天,還沒有清配的迹象,莫清風就坐不住了。
林初九真要有什麽三長兩短,他又沒有報給蕭王知曉,這就是罪加一等。
莫清風當天夜裏,就将情況寫明,然後派人快馬加鞭的将消息送給蕭天耀。至于蕭天耀能不能趕回來,趕回來有沒有,那就不是他需要擔心的事了。
蕭天耀此時仍在碧海閣,蘇茶已經平安回來了,而碧海閣從上到下也空了,可以說蕭天耀此行的目的全部完成了,隻是蕭天耀仍舊沒有返回的意思,因爲……
時逸寒還沒有給出答案。
那天蕭天耀找上時逸寒,讓時逸寒出面幫他擺平大皇子。說完後蕭天耀本就打算離開,反正他把條件擺出來了,時逸寒答不答應是他的事,可不想時逸寒讓人把蘇茶送回來時,同時帶來一句話,讓蕭天耀等他三天。
時逸寒讓蕭天耀等他三天,當然不是因爲需要時間思考,而是這事他拿不定主意,需要去找天藏影月的當家主人,也就是他娘——時芊芊時夫人!
好巧不巧,今天正好是第三天,可蕭天耀沒有等到時逸寒的回複,卻等到了莫清風的信。
看到莫清風在信上寫林初九生死未蔔,當即變臉……
軒轅摯,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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