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什麽也沒有做,那對兄妹憑什麽把錯推到她頭上?
而且,她都沒有怪那對兄妹引來巨蟒,差點害死她,那對兄妹憑什麽怪她呀?
她有本事在巨蟒的追逐下自保,可并不表示她有能耐救人,就算她有能耐救人又如何?哪條律法規矩,她看到有人遇險就一定要上前搭救?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性命?
她不出手相救不犯法,頂多就是要受道義上的譴責。要是爲了這幾句譴責,她就豁出性命去救人,那她對得起自己的家人朋友嗎?對得起生她的父母嗎?
好吧,雖說她沒有家人,可爲了救别人犧牲自己這種事,她真得做不出來,雖然這麽說很自私,可她又不欠誰的,她連自己都保護不好,有什麽能耐救别人?
他們的命是命,她林初九的命就不是命了?
林初九堅定的認爲,自己沒救那對兄妹并沒有錯,也不會因此自責愧疚。那對兄妹自己送上門去找那條蟒蛇,不管什麽後果她們都得自己承擔。
任憑外面打得如何激烈,林初九都不理會,一臉平靜的呆在灌木叢,看着那對兄妹離去,然後靜靜地等暗普帶人來找她。
如林初九計算的那樣,一刻鍾後暗普帶人過來了,他們遠遠就聞到血腥味,一個個吓得臉色發白,遠遠就開始喊了起來,“王妃,王妃,你沒事吧?”
“王妃,你在哪?”
……
林初九聽到聲音,默默地從灌木叢裏爬了出來,大喊了一聲,“我在這裏,我沒事!”
暗普幾人聽到消息,忙跑了過來,看到完好無損的林初九,暗普狠狠地松了口氣,“王妃,你沒事就好,我們聞到呼血腥味,還以爲你出事了。”
“是别人,與我們無關。”林初九揮揮手,沒有多說的意思,指了指灌木叢裏的東西,說道:“把東西拿着,我們快走。”
“是。”暗普示意侍衛上前,自己則護在林初九身後,生怕林初九出事。
天知道,他們剛剛聞到血腥味,吓成了什麽樣。
要是因爲他們晚到,而害得林初九出事,他們可以肯定,王爺一定會拿刀宰了他們。
侍衛默默的上前搬東西,他們沒有問,那些藥材是如何在荒郊野外的地方保存的這麽好,也沒有問地上的痕迹爲什麽都是新的痕迹,拿到東西後,一行人快速離開林子,往回走。
同一時刻,在軍中的蕭王也收到了林初九平安無事回來的消息。
“本王還以爲,你會見這個機會離開。”蕭天耀輕敲桌面,依舊是一下一下,十分有規律,可卻比以往輕快了不少,微微上揚的唇角,将冷硬的面容柔化了不少。
對于林初九沒有趁機逃跑,乖乖回來,他是很高興的,即使他什麽也沒有說。
回來比去的時候要快,第二天中午林初九就回到了軍營,蘇茶親自出來接人,還沒開口說要不要把東西放到蕭天耀的營帳,林初九就先就一步道:“給我安排一個獨立的營帳,我好放東西和休息。”這是擺明了,不和蕭天耀一起睡。
蘇茶想到這是軍營,咬咬牙應下了。
林初九帶來這麽多藥材,絕對是有特殊貢獻人才,要單獨住一個營帳絕對是合理要求,蘇茶很快就安排好了。
沒有蕭天耀的營帳大,也沒有蕭天耀的營帳密封與獨立,可現在的林初九不用擔心醫生系統強制她救人的問題,那些個小問題就不必計較了,在軍中有這麽好的條件就算是不錯了。
東西一一歸位,林初九略作收拾,便讓蘇茶找人給她送兩桶熱水,她需要清洗一下,另外腿上的傷也要換藥了。
蘇茶二話沒說應下,可是……林初九沒有等到熱水送來,她等到的是蕭王的親衛,帶來的蕭天耀的命令,“九公子,王爺有請!”
“九公子?”林初九聽到這個稱呼也是醉了。
她姓林好不好,就算要化名,也該稱呼林公子呀,九公子是什麽鬼稱呼,難不成蕭天耀讨厭‘林’這個姓嗎?
“王爺說,讓我們稱呼王妃爲九公子。”親衛是見過林初九的,知道林初九的身份。
“好吧,王爺說了算。”林初九沒有掙紮,左右林公子,九公子都是一個稱呼,總比叫初公子的好吧。
蕭天耀有請,林初九沒法拒絕,隻是她怕蕭天耀還惦記着那天的事,想要尋問她的秘密,便假裝不在意的問了一句:“王爺有說什麽事嗎?”
“王爺沒有說。”不過,王爺讓人把王妃要的熱水,改送到王爺的營帳。
“那王爺心情如何?”林初九又問,親衛想了一下道:“上午流白公子回來了,王爺重懲了流白公子。”
至于王爺的心情?請原諒他們眼拙,實在看不出王爺什麽樣子是心情好,什麽樣子是心情差,在他們看來王爺常年都是沒有心情的樣子。
“這麽說,王爺這是心情不好了?”林初九立馬蔫了,有一種調頭回去的沖動,嘟囔道:“現在裝病還來得及嗎?”
聲音不大,可卻足夠親兵聽到,這次換親兵蔫了,“九公子,你千萬别這麽做。”王妃要裝病不來,倒黴的肯定是他們。
“我就知道來不及……看到我活蹦亂跳進軍營的人太多了。”早知道,就一直窩馬車裏不出來,假裝自己很虛弱了。
蕭天耀的營帳外,仍舊由金吾衛層層把守,百米内無人靠近,林初九和親衛剛走到百米外,就被人攔住,核實身份無誤這才被放行。
很快兩人就來到營帳外,林初九放緩腳步等親兵進去通報,就聽到親兵道:“九公子,王爺說了,你來了直接進去。”
“哦……”本着早死早投胎的原則,林初九沒有遲疑,大步往裏走,那步子,那氣勢,就好像英勇赴義的壯士,親兵目送,在心裏默默地爲林初九祈禱。
願王妃……安好!
不然,倒黴的就是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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