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蘇某是生意人,一向講究和氣生财。你且放心,蘇某必不會讓你爲難。”聽到绮情閣閣主的話,蘇茶暗松了口氣。
别看他面上雲淡風輕的樣子,可實際上他很緊張的好不好。
萬一這閣主死不認賬怎麽辦?
萬一這閣主突然動手怎麽辦?
萬一這閣主武力威脅怎麽辦?
他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商人,真要動起手來,他隻有被打趴下的份。
幸虧,幸虧绮情閣和影月樓雖然是做賣人、殺人的生意,可還是講道義的,不然他這條小命,今天怕是要交待在這裏了。
剛剛绮情閣閣主暴起的那一刻,蘇茶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
蘇茶悄悄将手背到身後,握緊,借此平複自己狂跳的心髒,他在這個動作時,眼神沒有一絲閃避,仍舊面帶微笑地看着绮情閣閣主。
見對方一瞬不瞬的打量自己,蘇茶也不緊急,端起桌上的酒,送到唇邊,抿了一口,随意把玩手中的杯子。
蘇茶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從容優雅,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握酒杯的手在顫抖。
他是商人不是那些打打殺殺的莽漢,雖說平日裏習慣蕭天耀和流白的氣勢,可蘇茶很清楚那兩人不會殺他,所以他們就氣勢再盛,蘇茶也不怕。
面前這人卻不同,真要把面前這位惹急了,對方真可能一拳砸死他。雖然事後天耀和流白肯定會他報仇,可他人都死了,再報仇有意思嗎?
做生意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賺我賺大家賺。蘇茶是生意人,绮情閣閣主其實也是生意人,見蘇茶沒有緊咬他的口誤不放,就知今天這筆‘買賣’不難談。
兩人再次開談,氣氛重歸于好,蘇茶一點一點的談,最終在绮情閣閣主一再表示爲難中,達到自己的目的:讓荊池與糖糖去自首!
荊池與糖糖傷了福壽長公主,此事皇家必不會就此罷休,與其躲藏起來,不如主動去自首。憑影月樓的招牌,皇上怎麽也不可能要荊池與糖糖的命,而且這事是福壽長公主綁糖糖在先,荊池救人也沒有什麽錯,要說錯那也是他不該傷了福壽長公主。
“福壽長公主隻傷了胳膊,要不了命。”這是绮情閣閣主透露的消息,至于那什麽危在旦夕,有生命危險完全是扯蛋。
雖然,當時荊池很想殺了福壽長公主,可關鍵時刻從北域來的胡川的跳了出來,救下了福壽長公主不說,還差點傷了糖糖。
要不是有胡川出手,福壽長公主那一院子的人全死了。
荊池是殺手,他出手就是要取人性命,不留活口!
達成了協議,逼得绮情閣閣主退讓後,蘇茶滿意離去……
蘇茶剛走,屏風後就走出一紫衣男子,“他在害怕,你答應的太快了。”
這紫衣男子赫然就是天藏影月的少主時逸寒。時逸寒與蕭天耀一戰受了不輕的傷,這段時間一直窩在绮情閣養傷。
绮情閣閣主聽到時逸寒的話,郁悶的道:“少主你該早些出來才是。”他當然知道他答應的太快了,可是……
這事他們能不解決嗎?
傷福壽長公主的是他們影月樓的人,要不認,放任東文皇上栽到蕭王府頭上,指不定他們影月樓就要名聲掃地。
“本少主出來了,你往哪站?”時逸寒瞥了一眼,占據了主位的閣主,然後在左側坐下,“魔君重樓可有消息?”
他時逸寒長這麽大,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在重樓手上吃了一個那麽大虧,他不讨回來渾身都不自在。
“魔君重樓一路追蹤南諾離,沒有意外的話,這個時候人應該在南蠻。”閣主往前一步,不敢擋住主位。
唉,少主太傲嬌,真心好累。
“追着人去了南蠻,這可不像重樓的風格。”時逸寒雙腳架在茶幾上,一副懶散的樣子。
閣主低頭不語,卻在心中暗自诽腹:說得好像你和重樓多熟似的,明明才第一次見面好不好!
在時逸寒與閣主談論重樓時,林初九也收到了蘇茶傳來的消息。
事情成了!
到這一刻,林初九高懸的心總算放下了。
有荊池與糖糖自首,有影月樓出面,皇上怎麽也無法把罪名安到蕭王府頭上。蕭王府沒有錯,那麽皇上讓禁衛軍大張旗鼓的去查蕭王府,就是有失責與草率的嫌疑。
當然,皇上是不會有錯的,錯的是下面的人,給了皇上錯誤的情報,讓皇上做出錯誤的判斷,下達了錯誤的命令,至時候皇上必要推個替死鬼出來,可這些不是林初九需要擔心的事。
林初九打了個哈欠,問了一下時辰,确定離早朝還有一個時辰,林初九翻個身又睡了,讓下人在早朝前叫醒她就可以。
不遠處的侍衛,隻看到蕭王府的馬車内亮起一盞燈,随後又滅了……
雙方繼續對峙!
離早朝還有一刻鍾,陸續就有官員趕過來,林初九也起來了。蕭王府的下人,端來清水服侍林初九梳洗,又爲她端來熱食。
哪怕是在外面,林初九也沒有受半點委屈,吃半點苦。在旁人眼中是遭了大罪,可這點小問題林初九完全不放在眼裏。
梳洗完畢,用完早膳,蕭王府的馬車就動了起來,不遠得的侍衛見狀,立刻朝暗處的人打了個手勢,很快就有一小隊人馬,從暗衛湧出來,将蕭王府的馬車團團圍住,“蕭王妃,馬上就要早朝了,請你不要亂動,以免影響早朝。”
說完,不給林初九反應的時間,直接拔出刀,戒備地看向蕭王府的侍衛,和馬車裏的林初九
顯然,昨天林初九下令處死禁軍的事,已經在京城傳遍了,現在皇城裏的侍衛,見到林初九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