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引起蕭天耀的不滿林相并不敢再做糾纏,隻得無功而返,
好在,林相還是得到了蕭天耀想納墨玉兒爲妾的消息。不過,爲了不引起蕭天耀的注意,林相并沒有急着進宮複命,而是用特殊渠道,将消息傳給了皇上。
他相信,皇上會明白這個消息的價值。
隻是,皇上這個時候,正在清和殿陪着安王,實在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管蕭王府的事。
林初九再一次用實際行動表明,她站在蕭王府的立場上做事,這讓蕭天耀心情好了不少,“去,讓吳大夫去看看。”昨天那一撞,怕是傷得不輕,也不知會不會留下什麽隐患。
“是。”曹管家高聲應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中氣十足,連跪安禮都忘了行,颠颠的跑去找吳大夫。
吳大夫一大早就收拾好所需要的藥材,隻等蕭天耀下命令,可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人來,就在吳大夫以爲蕭天耀不會管林初九死活,曹管家終于帶來了好消息。
“走,走走。”吳大夫背起藥箱就跑了起來,跑到一半就聽到曹管家大喊,“錯了,錯了。不是去大牢。”
“怎麽錯了,不早去給王妃看病嗎?”吳大夫忙停下,扭頭問道。
“是給王妃看病不錯,可王妃不大牢。王妃一大早就回院子了。”曹管家說這話時,隐約透着幾分喜悅。
不管怎麽說,林初九能從大牢回去,就表示王爺還是看重她的。
“這才一個晚上,就讓王妃回去了,王爺還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吳大夫也爲林初九高興,可是……
當他走進室内,看到像破布娃娃一樣躺在床上的林初九,吳大夫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他完全沒有辦法,将床上那個看上去,沒有一絲生氣的女子,與那個穿梭在傷者間,爲受傷士兵包紮傷口的女子聯系在一起。
“怎麽回事?王妃怎麽會流這麽多血。來人,來人呀……”曹管家急得大喊,可卻沒有一個人應。
林初九的住處,平時隻有翡翠四個丫鬟在,之前給林初九換衣服的小丫頭,在做完自己的活後就退了下去,林初九身邊根本沒有照顧的人。
曹管家喊了半天也沒有喊到人來,隻能撸起袖子自己來。
“王妃娘娘哪裏是王妃,連個下人都不如。”下人病了,還有交好的人照顧一二,王妃傷成這樣,身邊卻連一個倒水的人都沒有說,說來真是可悲。
“你也别生氣了,事出有因。要不是因爲那事,王府上下誰敢怠慢王妃。”吳大夫放下藥箱,出聲安慰道。
“唉……”曹管家歎了口氣,什麽也沒有說。
主子們的事,不是他們能插手的,不該多話的時候絕對不能多。
“我去讓人送熱水來。”略略幫林初九收拾一下後,曹管家轉身走出去。
吳大夫輕應了一聲,走到林初九身旁,掀起她身上的被子,露出被血浸透了的衣服。
“怎麽傷得這麽嚴重。”吳大夫不敢耽擱,忙将林初九的袖子剪掉,露出青紫的肩胛骨,還有凸出來的骨頭。
“骨頭錯位的這麽嚴重?”吳大夫擅長醫治外科,像林初九這種骨頭移位的病人,吳大夫不知醫了多少,可此時卻不敢亂下手,因爲……
除了肩胛骨外,林初九的胸前的肋骨斷了兩根,内髒出血。
這些傷都不能再受力,不然一定會喪命。
曹管家吩咐好下人,再次折回,就見吳大夫站在床前發呆,忙上前問道:“王妃沒事吧?”
“傷得這麽重,又沒有及時醫治,怎麽可能沒事。”吳大夫扭頭,沒好氣的兇道。
林初九本身就傷得重,現在還延誤了醫治時間,又失血過多,吳大夫真不知從哪裏下手。
曹管家也沒空和他生氣,隻問道:“怎麽?很嚴重?”
“嗯。”吳大夫點頭,“可以告訴王爺,給王妃準備後事。”就吳大夫來看,林初九有七成可能,會因重傷不治身亡。
“你,你在開什麽玩笑?”曹管家吓了一跳,看看吳大夫,又看看林初九,怎麽也不敢相信吳大夫的話。
隻是傷着了骨頭,怎麽就嚴重到要死了呢?
“你知道的,我這人雖然經常不正經,可從不拿這種事說笑。”吳大夫非常認真的點頭,曹管家快要哭出來了,“你有幾成的把握?”
“不到三成。”林初九昨晚在條件惡劣的牢房呆了一個晚上,再加上身上的水沒有清理幹淨,傷口沾了髒水,已經發炎了。
當初,曹林就因爲傷口發炎差點死掉,林初九也是人,她也不能例外。
“不到三成?你,你等等,我去找王爺,也許會有辦法。”曹管家不敢拿林初九的命冒險,忙跑去請示蕭天耀,看看能不能說動墨神醫爲林初九醫治。
墨神醫的醫術比吳大夫好百倍,吳大夫有三成把握,墨神醫最少有七八成。可是……
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很骨幹。
曹管家剛開一個頭,蕭天耀就打斷了他,“讓吳大夫盡力醫治。”他不會爲林初九開口求墨神醫。再說,他就算開口了,墨神醫也不會救林初九,他何必做無用功。
“王爺,吳大夫隻有三成的把握。”這簡直就是必死呀!
“讓他盡力,生死不論。”依舊是這一句。
曹管家還想做最後的努力,可看到蕭天耀眼中的冷意,曹管家再不敢開口,一臉失望的退下。
他們家王爺,永遠是這麽理智、無情,也不知,日後他會不會後悔。
曹管家回來,将蕭天耀的話重複給吳大夫聽。林初九昏迷不醒,曹管家并沒有防着她,說得聲音極大,本以爲林初九聽不到,可不想……
曹管家的話說完,林初九的眼角就滑出一滴血淚。
不曾抱希望,就不會失望。
那一滴淚,代表她曾抱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