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九知道中藥很苦,不然也不會有良藥苦口這個說法,可是……
她真的不知道,中藥這麽苦!
這簡直比嚼破苦膽還要苦,而且不知是心裏作用,還是這個身體排斥喝藥,一小碗藥她是灌了十幾口,才勉強下咽。
“王妃,你小口小口的喝隻會更苦,一口氣灌下去,隻苦一下。”珍珠好心的建議道,林初九自己也明白,她也想要一口灌下去,可偏偏這個身體不争氣,她多喝一口都會反胃的吐出來,更别提一口灌下去了。
“好苦。”林初九深深地後悔了,早知道喝中藥這麽難,她就應該拒絕吳大夫的醫治,自己拿兩片西藥吞下去算了。
雖說中藥固本,她這病喝中藥調養最好,可她這個破身體,真的喝不下中藥呀。
“王妃,藥要趁熱喝。”還有小半碗,珍珠盡職的送到林初九面前,“吳大夫說,這些藥王妃娘娘要喝足十天,每天三次。”
這才第一天,珍珠已經可以預料到,未來的十天她們會有多麽痛苦了。
“告訴吳大夫,我沒事,我隻喝一天。”胃裏反滾的難受,林初九不停的灌水才壓了下去,嘴裏的味道淡了不少,可珍珠又将藥碗遞到面前,“王妃,吳大夫說你的身體你自己應該很清楚,他開的藥都是爲你好。”也就是說,不能不喝了。
“我知道。”要不是知道吳大夫開的藥,對她的身體有益,她才不會喝。
深吸了口氣,林初九接過珍珠手上的藥,閉上眼睛,以視死如歸的姿态張嘴,猛地灌下。
“咕噜……”一口喝下,嘴裏充滿了苦澀的味道,林初九略等了一夥,又繼續喝,而喝到後面藥冷了,那味道越發的怪了。
簡直不能忍受!
一天喝三次,要喝十天,她要忍受三十次這樣的酷刑!
林初九不知,她除了喝藥的“酷刑”外,蕭天耀又給加了一個“酷刑”。
流白得知墨神醫執意将女兒嫁給蕭天耀的原因後,第二天便将此事報給蕭天耀知曉,并道:“王爺,墨神醫也是别無選擇,墨姑娘不是你口中所說的,心機深沉的女人,她冰清玉潔、純真無僞。”
流白主動爲墨玉兒說好話,雖然想到墨玉兒會嫁給蕭天耀,他心痛,可更多的卻是滿足。
墨姑娘嫁給天耀,才是最好的歸宿。
“是嗎?”蕭天耀嗤笑,明顯不信,卻也沒有說什麽。
流白不确定的擡頭,問道:“王爺,你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墨神醫已經做了極大的退步,要是天耀不同意,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墨神醫将話說到這個份上,本王能說不嗎?”他的腿,還需要墨神醫救治。
流白雙眼一亮,“你這是同意了?”
“不,本王什麽也沒有說。”蕭天耀出口否絕,流白不解的皺眉,“王爺,墨神醫開出來的條件,對你沒有一絲不利,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這也就是流白,要換作旁人,絕不敢這麽和蕭天耀說話。
“他開出來的條件,對本王也沒有任何利處,本王爲什麽要答應?”蕭天耀反問,流白啞口無言,最後隻能悶悶道:“我這就去轉告墨神醫,說你不同意。”心裏有一絲竊喜,可更多的卻是心疼。
他不明白,墨姑娘那麽美、那麽好的姑娘,甯可委身爲妾,天耀爲什麽不要?
天耀連林初九那麽糟糕無能的女人都能容忍,爲何就不能容忍墨姑娘呢?
流白滿肚子的疑問卻問不出口,隻得悶悶的離去,可就在準備打開門時,身後卻響起蕭天耀的聲音:“慢着。”
“王爺,你改變主意了?”流白心中一悸,轉身問道。
“不,”蕭天耀唇角上揚,眼神看向遠方,冷冷的道:“這件事由王妃決定,你去請示她。”
“請示”二字,明白的告訴流白,他不希望流白威脅林初九,或者誤導林初九。
“由那個女人決定?”流白一瞬間怒火中燒,那麽愚蠢無知的一個女人,憑什麽決定墨姑娘的未來。
蕭天耀不滿的皺眉,“流白,你口中的那個女人,是本王的王妃。”他說過的話,流白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到現在仍認爲林初九和傳言中一樣。
“你承認了她?”流白一臉震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不管本王承不承認,他都是本王的王妃,側妃能不能進門,需得正妃首肯。”當然,這更多的是形式主意,林初九不同意,蕭天耀要娶還不是得娶。
流白自嘲的道:“天耀,你耍我嗎?”直呼名字,表示出流白的不滿。
“流白,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本王。”
“你是認真的?”流白側目,沉下心來,問道:“她值得嗎?”
“别聽信外面的傳聞,眼見爲識,耳聽爲虛。”至少他可以肯定,林初九和傳聞相差十萬八千裏。
林府驕傲刁蠻,沖動魯莽,沒腦的大小姐?
如果林初九真是這樣的女子,她在洞房那夜就死了,根本活不到現在。
“我明白了,我不會帶着成見去。”流白深深吸了口氣,将剛剛滋生的怒火壓下。
“嗯,去吧。”蕭天耀沒有再多說,有些事要流白自己去看,至于墨神醫與墨玉兒?
不管他們有什麽打算,盡管放馬過來,他蕭天耀長這麽大還沒有懼過誰。小小一個神醫,就算聲名斐然又如何,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他也隻有低頭的份。
隻是喝一碗藥汁,林初九卻像是做了一場大手術一樣,虛弱的躺在床上,連動個手指都懶得。珍珠幾人即好笑又心疼,替林初九捏好被角後,便放下床幔好讓林初九休息,可是……
小丫鬟卻進來通報,王爺身邊的流白公子,有要事求見王妃!
流白公子?
這個時候來,有什麽事嗎?
珍珠幾個面面相觑,心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