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5章卷八


第65章卷八

李婉書換了一身活動方便的粉色短褂,走在雪地裏,不開口說話的時候,挺像個來體會民間疾苦的公主。

但是一開口說話……

“卧槽,無用,看見了嗎,那麽大一片山,就算通宵都不可能全部清掃完。”

沈默眯着眼睛望去,遼闊的視野白茫茫一片,他突然生起一種想放聲大叫的沖動,内心長久擠壓的負面情緒快把他壓垮了。

蘭園現在隻剩下十個公子,以棋藝精湛的墨玉跟舞技優美的鳳七最爲得寵。

沈默挨個掃了眼那幾個手裏拿着竹枝捆綁而成的掃帚和鐵鍬的人,文人幹起粗活來,無疑是别扭的。

他把視線挪到那間小屋,傳來的優美琴聲和歡笑聲清晰。

諸位公子們停下手裏的動作,他們雖然沒怎麽去府裏前廳,但是也都知道面前穿一身深藍色棉袍,面色淡漠平靜的青年是王爺身邊的紅人,更是唯一一位允許住在外室的人。

于是他們都友好的跟沈默套着近乎,沒人去搭理邊上的李婉書,不怪他們,實在是王府的女主人存在感太低。

而蘭園那些侍從們更是小心翼翼的行禮。

李婉書哼了聲,所有人這才低頭打招呼,她翻了個白眼,把原本堆積起來的雪踢了踢,腳尖一點,身形矯健的飛過去。

但是,有可能是雪太滑,也有可能是衣服穿的多,或者是晚飯沒吃,所以她落地的時候沒站穩,腳下一滑,差點栽了個跟頭。

沈默偏頭,不忍直視。

那幾個公子裏面有人忍着笑,他們中有人身懷武藝,會點拳腳,臉上的表情更是輕蔑。

沈默暗自搖頭,連最簡單的不動聲色都做不到,又怎麽能在劉衍那個最成功的演員面前得到點注意力。

“無用,這個給你。”

李婉書把一把鐵鍬遞給沈默,自己拿着掃帚走到一邊掃起了雪,力道輕的跟撓癢一樣。

“繼續吧。”對其他人說了句,沈默拿着很多年沒碰過的鐵鍬鏟起來一點雪往邊上一扔,很快就堆積了一個小雪山,然後再往山下清。

這附近是梨園後山,平日多半是劉衍吃喝享樂的地方,歌舞一片,就跟現在一樣。

沈默聽着小屋持續的琴聲,手裏的動作沒停,思緒有點遠了,早上碰到章遠的時候發現他神色不太對。

這本不該是他管的事,而且每卷任務,每個世界裏面,他的心都很平靜,不會花時間在無關的人和事上面。

說白了,就是薄情自私了點。

但是,如果可能,還是希望章遠能活着,從111那裏得知章遠的身份,隻不過是孤兒,背負着不該屬于他的重任,在刀光劍影裏面,次次絕處逢生。

隻是,運氣不可能每次都好。

“無用,我不行了。”

耳邊的痛苦聲音将他的思緒拉回,沈默側頭,尋聲看去,就見李婉書頂着一張凍紅的臉瞅着他。

“能不能幫到你,我不保證。”

“隻要你按照我說的來做,就一定能成功。”李婉書吸吸鼻涕,快速掃了眼四周,見沒人發現,她把掃帚扔地上。

沈默動了動眉毛,跟着她往小屋方向走去,一路上,李婉書都面帶一抹微笑,很好的诠釋着那兩個字“尊貴”

小屋門口的下人彎身行禮,“王妃。”

“嗯。”李婉書微微昂起白淨的下巴,推開門進去。

絲竹聲,琴聲,歡笑聲,伴随着濃郁醇厚的酒香撲面而來,沈默平靜的視線掃去,爲眼前的奢靡一幕。

懶散斜躺在軟榻上的紅衣男子衣襟大開,散開的墨色發絲傾瀉,蜜色皮膚上沾着些許濕意,沿着嘴角淌下的酒水留下情色放縱的痕迹,說不盡的魔魅邪氣,言行舉止是惹人心跳的挑逗,然而他的眼底卻無一星半點溫度。

沈默将目光移到站在塌前随着音律舞動的少年身上,一襲白色衣衫,清新出塵的臉龐,眉心一點朱砂痣,平添了一點妖娆,卻不及那個最爲妖媚的男子萬分之一。

鳳七,心甘情願跟着劉衍,也是沒有目的,隻奢望跟劉衍做一雙人的少年,單純,天真。

而跪在塌下的少年身着墨綠衣衫,仿佛高級的寵物正匍匐在他的帝王腳下,虔誠的姿态,等着被臨幸。

墨玉,天下出名的玉公子。

旁邊撫琴奏樂的兩個少年是一對雙胞胎,就像是還沒有開封過的美酒,會讓人忍不住遐想。

沈默跟李婉書的出現讓屋内的淫靡消退不少,樂聲停止幾個少年起身對李婉書行禮,規矩的站到一邊。

迎上那雙有着幾分邪佞,幾分冷酷的眸子,沈默淡淡的開口,“王爺,王妃受了風寒。”

話一落地,在劉衍撩起眼簾看過來時,李婉書就拿帕子掩嘴輕聲咳嗽,氣若遊絲的,手捂着腹部。

劉衍挑了下眉,“受風寒了?”

“嗯。”李婉書蹙着眉心,做出柔弱的樣子,“表哥,我頭有點痛。”

劉衍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戲谑,“那你手放在腹部幹什麽?”

旁邊的沈默垂着的眼角一抽,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李婉書臉一紅,尴尬了幾秒,厚着臉皮硬着頭皮狡辯,“剛才還是頭痛,這會是肚子痛,表哥,外面下小雪了,我看要不就算了吧,意思到了就行了。”

眼珠子轉了轉,李婉書笑彎了眼,“馬上就過年了,大家要是都傷風了,那年宴肯定就不熱鬧了,你說是不,表哥。”尾音拖長了些,嬌嗔的讓沈默起一身雞皮疙瘩。

屋内安靜了下去,劉衍沒開口,鳳眸流轉暗光,盯着沈默,兩人視線對上,一個似笑非笑看不見底,一個淡定從容的如同一潭死水。

就在李婉書等的焦急,手心冒汗的時候,她聽到門外有下人的通報聲,原來是蘭園的藥罐子丹青來了。

随着腳步聲而至的是一陣淡淡的藥味,所有人都一同看去,來人面容消瘦,目光卻是異常澄淨,給人一種随時都會倒下去的脆弱,卻又自帶極少見的清雅。

在男子越過他的時候,沈默忽地眉心一跳,不易察覺的抿了抿唇,似乎在思索着什麽。

衆人就見原本慵懶散漫的王爺手中的玉盞突然放下來,神色微變,在他們困惑的目光中抓住丹青的手腕。

語氣低沉的問,“你是誰?”

李婉書瞪大了眼睛,手肘不停的去拽沈默,催促着他一起看好戲,隻不過沈默這會很難冷靜的圍觀。

“表哥,那我回去了啊。”

很好,看都不看一眼,李婉書撇撇嘴,好奇的多看了幾眼丹青,她的腳步蓦地頓住了。

就說那個瘋子怎麽一下子變了,原來這人身上有蘭息的影子,那種白月光的朦胧美。

來府裏一年多了,現在才發現,劉衍估計會氣的嘔血。

“奴家丹青。”

劉衍薄唇冷厲的抿起,丹青?腦中沒有什麽印象,蘭園什麽時候住進這個人的?如果早看到,以前怎麽沒發現……

“回王爺,丹公子來府裏一年多。”沈默斂去眼底的神色,輕聲開口。

劉衍摸着丹青的眼睛,另一隻手揮了揮,讓其他人離開,鳳七那張清麗脫俗的容顔染了一層妒意與不甘,墨玉嘴角含笑,無可奈何,他拿着琴邁步出去,緊接着那對雙胞胎也離開了。

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劉衍柔下來的眉眼,沈默眸子閃了閃,轉身走出去,仰頭看着不知何時飄揚的小雪。

真是個不太好的發展。

屋内沉浸在回憶中的劉衍吩咐所有人不得過來打擾,卻忘了讓外面還在掃雪的幾個公子回去。

雪漸漸大了,大家夥都有點吃力,沈默搓了搓手,揣着袖筒往回走,沒有挑選大路,而是單獨選擇一條僻靜的小路,他走的很慢,有意無意的靠近那條山崖邊,就在他拐彎的是,卻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倒,身體慣性的往前傾,眼看就要掉下山。

沈默沒有轉身,也沒有大喊,他的嘴角緩緩勾出一個弧度,詭異的笑意,極少出現的算計。

這是一場死局,置之死地才能生。

他的目的,徹底打消劉衍的懷疑,成爲他的親信。

蘭息跟章遠的目的注定要失敗了。

山崖陡峭,厚雪将尖銳的巨石包裹,沈默跟個雪球一樣往下滾,沒有一點掙紮和求生的動作,直到後背撞到一塊大石頭,他痛的臉色發白。

大面積的雪崩裂,沈默把臉埋在雪地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裏盡是壓抑的瘋狂,飽含一腔日積月累,無從發洩的郁氣。

笑到最後,他蠕動着蒼白的嘴唇,手腳無力的躺在雪下面,閉上眼睛等待着一場腥風血雨的到來。

當天夜裏,劉衍覺得身邊少了點什麽,那時候他才想起平時跟着他的青年不見了,當下便喚來府裏的管事詢問。

得出的結果讓劉衍勃然大怒,失蹤了?一個大活人怎麽就無緣無故失蹤了?

黃浩領着所有侍衛出動,将後山尋了個遍,連續兩天兩夜的搜查,他們找到一塊布料,在刨開那些厚雪的下面。

劉衍情緒惡化,所有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做事,蘭園的丹青被叫去侍寝,隻有他不會被罵。

這件事很快被傳進城裏,說王爺迷上了一個男寵,李婉書也在忙着派人找沈默,她不認爲沈默死了。

誰也沒有留意到馬廄的一個馬夫也失蹤了,就在那天下午。

這日深夜,劉衍猛地睜開眼,一支利箭穿透木窗盯在桌上,他撫慰着懷裏不安的丹青,盯着那張紙上的字,臉色驟變,筆迹太熟悉,當初是他親手一筆一劃教的。

想程無用活,拿坪山的那半地圖交換,三日後,黃橋見。

慢慢坐回椅子上,劉衍手中的紙粉碎,他眼底的情緒難以平靜。

無論是不是陷阱,都不可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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