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種菜大計
翠綠色中、帶着一抹柔弱的嫩黃。
看着玻璃罩中那柔弱得仿佛輕輕一碰就會斷折的小芽，衛軒覺得這世上再沒有别的什麽顔色比眼前的顔色更加美麗耀目了。
在他剛剛拉扯着杜航又跳又蹦好半天之後，此時再度彎腰站在機器旁的衛軒将整張臉都幾乎徹底貼到玻璃罩上，呼出的空氣在玻璃上形成了細密的水珠。此時的他根本顧不上别的事，隻是用兩隻亮得幾乎能夠發出光來的眼睛死死盯着裏面的植物。
“果然種出來了……居然真的種出來了……”
兩台機器、四個種植空間，此時裏面的種子有大半已經發芽了。
沒有發芽的種子幾乎全都集中在第一批從超市中弄到的、疑似已經有些發潮的種子們。可即使是這些種子之中居然也有一些發了芽，真的讓衛軒覺得有種身處夢幻的感覺。
這些種子的嫩芽已經長出來了幾天，隻是之前背東西回來的時候衛軒完全沒将注意力放到這兩台機器上，且當時它們就算已經發芽了可也不過隻是長出一丁丁點來，沒有看到十分正常。
直到今天，絕大多數已經長出來的種子都有了一定高度，才被他無意間發現。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的顔色有些怪……回頭還是把它們單獨挪到一邊比較好，免得是有攻擊性的變異植物。”等心中的激動終于平複了一些後，衛軒才恢複理智地認真研究起那些幼苗們的情況來。
這裏的作物他雖然從來沒有種過半顆，也不清楚它們的生長情況到底是怎樣的。但他種過土豆胡蘿蔔，至少知道正常的植物生長起來到底是什麽模樣。
他也曾經近距離接觸過那些變異植物，更知道它們的顔色和外表。所以隻要這些種子中有哪一個的狀況不太正常，他自然可以一眼就看出來。
“這麽說雪花果然對這些植物有用……但爲什麽外界那麽多年都沒有什麽植物正常生長出來呢？”衛軒對此有些不解，托腮皺眉地站在機器旁邊開始沉思。
他此前沒有學過關于生物的高深課程，對于植物此前也完全沒有任何興趣和研究。可他記得上輩子末世足足三年中，基地裏面都沒有推廣過除了土豆胡蘿蔔之外的任何作物。而外界絕大多數地方也都是一片荒蕪、寸草不生的模樣。
即使有一些植物也要麽是變異植物、要麽就是一些無用的雜草……
等等，雜草？
衛軒忽然想起，他前世經常會遠離人群到市區之類的地方活動，在一些荒蕪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些無害的雜草。雖然數量不多、也沒有任何食用價值，但那些東西卻是實打實正常生長着！
再仔細想一想那些雪花的情況，它們每年隻會在固定的時間降落四次，而且每一次在雪花飄落的一周後，就能在土壤深處發現它們的蹤影……莫非，就是因爲它們會在土壤中凝結的緣故，才讓那些隐藏在各處的植物們很難吸收到它們中含有的養分？！
而且一年隻有四次飄落雪花的機會也太少了些，就算有種子能在當時得到一些養分、可之後等土壤中的雪水沉澱、再多下幾場雨後這些雪花就會因此沉入更深的土地之中，更無法讓那些植物吸收到！
衛軒覺得自己這個猜測雖然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但仔細想想卻又有些道理。畢竟，事實證明，這些種子确實能在雪花溶解的水中得到一些養分，可卻在外界、土壤培養的時候吸收不到雪花中蘊含着的能量……
看看眼前的機器，又把視線落到房間中存放備用雪花的地方，衛軒腦中念頭猛轉——到底這些雪水隻會在發芽期起到作用、之後植物們自己就能慢慢生長？還是以後依舊需要雪水的灌溉才能讓它們持續健康的成長，卻完全無法脫離雪水？
單手托腮摸摸下巴，衛軒眯起了眼睛：“那就做個實驗吧。”
如果這些植物以後隻能依靠水培的方法才能生長，那麽也就注定這些植物以後完全無法移植到外界去、更無法大批量的栽培種植。
可如果能找到方法讓它們在普通的土壤中也正常生長的話……
深吸一口氣，衛軒走到存放種子的地方低頭沉思起來，之前爲了試驗并找出能夠在末世中生長出來的種子，衛軒基本隻每一種植物的種子隻挑選出了一顆。而現在既然他要進行試驗，那麽也就需要将某些作物的同類種子多種出一份來。
之後就可以把其中一株用水培的方法來培育，一株在發芽後就移植到泥土中嘗試分别栽種。
決定之後，衛軒挑選出種子中與正常發芽的那些種子同類的來，并将種植器裏已經正常健康發芽的種子都歸到了同一個種植間。再将那三株顔色有些古怪的單獨挪到一起，才将新的、準備當作實驗組的種子們單獨放到一個植物間中育苗。
重新拿出一片雪花放入和上次調試雪水同樣的容器中融化，再将這些水填充進備用水箱。做好這一切之後，衛軒才算放下心來，再次用滿是期待的視線死死盯着兩台機器。
“這次就真的暫時不出門了……還得準備下一次下雪時收集雪水的容器。”
植物發芽後的生長幾乎是一天一變，現在衛軒在培育這些植物的時候既無法依靠傳統的營養劑、也無法将它們全都種進土中讓它們自生自滅，所以就需要他一面觀察一面認真研究這些植物的生長情況。
更何況這裏還有幾株疑似變異的特殊植物，更需要他每天觀察、以防它們對其他植物造成什麽不良影響。
除此之外，衛軒還要爲即将到來的冬天做準備，更要爲了下次收集怪雪的準備——自從發現天上有可能有直升機經過之後，衛軒就将被放在屋頂上的容器轉移了一部分，免得被人發現。
可現在既然連植物都需要使用怪雪、自己還有四頭喪屍需要專門用雪花投喂，就需要他開動腦筋利用其他方法來收集怪雪。當然，雨水也是越多越好——如果這些植物真的隻有水培才能生長的話，那他必須還要多弄一些水回來才行！
生活有了目标，整個人便都有了幹勁。
老實說，衛軒在吃過相對比較美味的食物後、在找到了這麽多方便米飯和罐頭之後，心中對于美食的怨念反而變得更大了不少。之前他對此明明還是比較無所謂的，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以爲以後不會有更好的東西出現時，人們會對現狀相對滿足，可一旦被吊起胃口就又會變得不知足了。
衛軒雖然現在依舊對于未來吃不到肉有些怨念，不過他手底下有這麽多種子、家裏還囤積着這麽多調味料，能做出味道很好的素菜也不錯。
“唔……要是能種出大米和麥子來就好了。”雖然去殼什麽的很麻煩，可這些東西可是主食啊！如果能真的種出來那簡直就是一大幸事。
一面惆怅、一面對着種子發呆，而就在衛軒身後一步外的杜航則仿佛對着他在發呆似的。
有了種子的事，衛軒仿佛無論再忙些什麽都變得格外興奮，還差點因爲這件事忘記自己要吃水果罐頭的事。
連忙用早就攥在手中、手柄的溫度已經與體溫相同的螺絲刀打開罐頭，一口氣幹掉半罐後衛軒這才意猶未盡地将蓋子蓋上、塞進冰箱中。
将這一罐塞進去後他又一口氣把每種口味的水果罐頭都挑選了一個，同樣塞了進去——反正現在他的冰箱裏面也是空空如也，裏面幾乎沒有除了半成品的飯菜外任何東西，放些罐頭冰鎮起來吃正正好。隻希望等過上一段時間他能用可食用的新鮮蔬菜将這裏填滿就好了。
帶着愉悅的心情，衛軒拉着投喂過雪花的杜航一起下樓環視整個小區。在路過抓着杜媽骨頭棒子的杜爸旁順便再投喂過杜爸，在路過那對喪屍居住的房間時順路上樓看看他們兩個的情況。
兩頭喪屍一如既往地在窗邊看風景，隻是這次上來時這兩頭喪屍的姿勢讓剛剛進門的衛軒震驚了一下——他之前順手搬了兩把椅子放到窗邊，專門方便這兩個家夥看風景時可以坐在這裏。
他明明搬過來兩把椅子！可此時他進門後卻見到高個子地坐在椅子上、矮的那個卻坐在高的懷裏……
“一進門就看到一對喪屍在秀恩愛。”自覺眼睛被很很閃了一下的衛軒無奈搖頭歎息，這可真是……不過轉頭看看一直乖乖跟在自己身邊的杜航，衛軒的臉上又挂上了笑容——他們秀就秀呗，現在的自己還怕看到别人秀恩愛嗎？
于是乎，莫名被刺激了一下的衛軒直接拉住身後半步出杜航的手，一起走進房間檢查了一下桌上放着的雪花——暫時不用添加。随後又來到窗前看看這兩個家夥的情況。
兩個家夥狀态好得很，不用外出的他們身上保持着與之前一樣的幹淨和整潔。不過衛軒已經在考慮等下次再需要去取東西的時候是不是帶上這兩個家夥去當苦力比較好？反正以後外出的時候他都會特意選擇半夜外出、白天休息，帶上這兩個已經很聽話了的家夥倒省得自己再多跑幾次路了呢。
不過家中的超大背包就隻有那兩個，還是回頭先想辦法再弄幾個登山包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