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曉明是一位京安科技大學的一個研究生,平時就是住在學校的,學校的寝室很不錯,公寓式的套間,雖然說是四個人一個房間,但是其實每個人都是單間,然後四個人共用一個大廳、衛生間、廚房而已。
可以說是四室兩廳的房子。
這個時候大家都是18歲完成學業,也就是18歲完成了相當于大學的學業,想要繼續往上走的話也可以,魏曉明就是繼續往上走的那個。
今年已經23歲了,還準備繼續往上考,然後做一個聯邦的科研人員。
雖然魏曉明學習很好,不過該玩遊戲的時候還會玩的,電競的比賽也會關注,昨天那一場比賽就看的魏曉明非常的開心,所以在比賽之後魏曉明就很關注周璐的事情。
然後他就看到了李昱瑾的唱歌視頻……
雖然說這中間的跨度有點大,但是這就真實的發生了,然後魏曉明就很喜歡這首名叫一千年以後的歌曲,今天就一直等待着,還把李昱瑾的y站賬号設置成了特别關注,隻要那邊發布了什麽動态,他就能第一時間知道。
等了一天都沒有什麽消息,他還以爲李昱瑾食言了呢,他的室友都挺失望的,昨天晚上做題的時候,大家聽着前面半首都覺得很不錯,想着今天能繼續聽呢。
一直等到了晚上7點,四個人的私人人工智能助手忽然一起喊了一聲,然後大家就都開始行動起來了。
一般來說mv是分爲平面闆和虛拟版的,虛拟版的更加震撼,更加真實,甚至能夠帶入到mv的主角當中,帶入到mv的演唱者角度,感受mv當中的愛恨情仇。
不過大家一般都會先看一下平面闆的mv再去看虛拟版的,要不然可能會被虛拟版的給搞抑郁了。
所以在發布之後,魏曉明以及其他三個室友就一起來到了大廳裏面,準備一起看一下這個昨天他們很期待的歌曲到底怎麽樣。
投影到白色的皮質牆面上,看的是非常的清晰的,大廳裏面環繞的聲道聽起聲音來也非常的帶勁,平常大家就這麽在一起看比賽,也不用花錢去虛拟現場,在這裏幾個寝室的人湊在一起就很熱鬧。
熟練的關掉彈幕、打開全屏,一閃而過的“快出去……”什麽的讓幾個人心裏咯噔一下子……
難道這首歌不好聽,人家讓趕緊出去?
不過還沒等大家多想,mv就已經開始了。
空靈的鋼琴搭配着悠遠綿長的埙,音樂剛一開場就抓住了聽衆的耳朵,mv一開始,他穿着一身西裝走在滅世之前的大街上,街上車水馬龍,矗立在遠方的大廈從上而下寫着“一千年以後”。
“心跳亂了節奏,夢也不自由,愛是個絕對承諾不說,撐到一千年以後……”
在這熱鬧的街巷,他走到在一個由蠟燭點燃的愛心當中,他手中捧着一束鮮花,微笑着對對面那個同樣在微笑的女生大喊:“愛你一千年!”
“我也愛你一千年!”對面的女生大聲的呐喊,他和她擁抱在了一起。
“放任無奈,淹沒塵埃,我在廢墟之中守着你走來,我的淚光,承載不了,所有一切你要的愛……”
鏡頭一轉,日常生活瑣瑣碎碎,有甜蜜、有牽絆、有吵鬧,他和她忙着夢想、忙着工作、忙着生活。
“因爲在,一千年以後,世界早已沒有我,無法深情挽着你的手,淺吻着你額頭,别等到,一千年以後,所有人都遺忘了我,那時紅色黃昏的沙漠,能有誰,解開纏繞千年的寂寞……”
李昱瑾虛幻的身影在視頻的側面奮力的歌唱着,而他和她卻在漸行漸遠,曾經的熱烈漸漸褪去之後,現實冷漠的打破了那個名爲愛情的幻想。
他和她還在一起走着,但是手不再牽在一起。
他和她還在說笑着,但是他偶然擡起的手卻被她下意識的退步空在了半空。
“……我的淚光,承載不了,所有一切你需要的愛……别等到,一千年以後,所有人都遺忘了我……”
他和她依舊在走着,他勉強的尋找着話題,她勉強的笑着……
路過那個矗立的大廈時,他和她有些感慨,似乎一切都是從這裏開始,雖然現在這裏不是當初的那些字迹,但是卻依舊在閃亮着,而他的臉上挂滿了無奈和惆怅。
忽然曾經懸挂着一千年以後的燈牌忽然發生了斷裂,碩大的燈牌從天而降……
他推開了她……
忽然,激烈而快速的鼓點響起,往日的一幕幕快速的閃過,他被推進了急救室,畫面定格在她的痛苦和蒙在他身上的那一方白布。
“轟……”
“oh……”李昱瑾的虛影高聲呐喊着,在嘹亮高昂的琴聲中,這一方白布忽然掀開,他從床上猛地起身,但是周圍的環境已經發生了巨變。
醫療機器人、帶着機械眼鏡的醫師、帶着機械手臂的護士……
他掙紮着從病床上跳了下來,他瘋狂的離開這一間看起來很普通的病房,掙紮着跑出了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醫院。
一輛輛飛在空中的車子、一幢幢看不懂形狀的建築、一個個看起來有些不同的人……
“無法深情挽着你的手,淺吻着你額頭……那時紅色黃昏的沙漠,能有誰,解開纏繞千年的寂寞……”
“纏繞千年的……寂寞……”
黃昏漸漸落下,這天地還是那個天地,這世界還是那個世界,但這些人已經不是那些人,他瘋狂的跑着,不知道什麽時候踢飛了腳上的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傷痕累累。
在一片機械的廢墟中,他陪伴着身邊一塊忽明忽暗的燈光片,看到了這個世界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夕陽。
鏡頭逐漸上移,夕陽有些燦爛,有些孤寂,有些殘忍……橘紅色的光芒閃過,李昱瑾站立在黑暗之中,眼淚默默的劃過臉頰,此刻的他和他很像,很像……
李昱瑾漸漸的閉上了眼睛,轉過了頭,黑暗中隻剩下他明滅不定的影子。
倏然,鏡頭再次回到了那個倚靠在燈牌上望着月光怔怔出神的身影,他張了張嘴,略微有些嘶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出現耳邊:
“我不知道……這是哪裏,也不知道……爲什麽會到這裏,隻是聽說這裏是一千年以後,我在這裏,我還記得你……”
“我愛你,愛了一千年了。”
“你在哪裏?”
“你還記得我麽?”
“我的諾言,我做到了。”
“但是,沒有你,這諾言又有什麽意義。”
“……”
他閉上了眼睛,鏡頭完全黑了下去。
一行字迹逐漸的出現在了黑色的鏡頭當中:
“一千年以後,你還會記得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