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君,請接劍。”
章邯将手中七殺劍淩空一擲,發出陣陣劍鳴聲,向着長安君的方向飛去。
“好劍,真是一柄好劍。”
七殺劍入手了,長安君仿佛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渾濁的雙眼恢複清明,渾身上下都彌漫着一股莫名的劍道氣息。
“長安君滿意就好。”
章邯微微一笑,長安君果然不凡,的确有幾分實力。
“看來長安君與章邯将軍是鐵了心想要與我等一戰了。”
李滄雲面色凝重,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不想出手。
“滄雲師兄,多說無益,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天權一改唯唯諾諾的樣子,主動喚出天權劍,他心裏很清楚,這一戰不可避免。
“天權師兄說的沒錯,這一戰誰輸誰赢,猶未可知。”玉衡也恢複了冷靜,認真地說道。
“說的不錯,我等五人齊在,而他們隻有兩人,又怎會是我等的對手?”天相見自己沒能阻止此次戰鬥,也是爲幾人鼓氣道。
“他們是三人。”天同目光如天劍般鋒銳,死死的注視着站在小女孩身旁,面色冷漠的韓信。
“咳咳!就算是三人又如何。”天相面色有那麽一些尴尬,随後又恢複正常。
“不錯,我想如果我們赢了,那位陛下應該不會如此小氣,怪罪我等。”天權内心想法比較多,想要給自己留個後路。
“諸位請放心,如果你們這次勝了,本将軍可以做主,不會繼續找你們麻煩。”章邯非常自信,給了蜀山五人自信。
“既然如此,那便戰吧!”
李滄雲手捏印訣,青索劍光芒大方,凝聚出一方青色劍域,覆蓋了方圓百裏範圍。
“蜀山劍域之法,倒也有幾分實力。”長安君輕輕揮動七殺劍,好似無窮無盡的殺氣化作無數枚血色小劍,輕而易舉的将其四周的劍域空間洞穿。
下一刻,血色小劍轟然炸裂,化作淡淡地血霧,侵蝕了李滄雲的劍域,将其化作自己的主場。
幾個呼吸間,劍域由通體青色變爲半青半紅,兩股至強劍道分庭抗禮,互不相讓。
李滄雲面色無比凝重,他沒想到這位長安君竟然能夠逆轉他的劍域,将其轉化爲自身的優勢。
“久聞青索劍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長安君柔和一笑,手中七殺劍輕輕挽了記劍花。
“想不到長安君竟有此實力,倒是我小瞧你了。”李滄雲不由得感慨地說道。
“青索劍主謬贊了,雕蟲小技,不足挂齒。”長安君态度謙遜,比之他皇兄要柔和太多。
“長安君,請。”李滄雲微微行禮,給予對方足夠的尊重。
“青索劍主,請。”長安君同樣還了一禮。
現在兩人暫時抛卻了身份,以劍客的名義一戰。
“韓信,你選哪個?”章邯見長安君将最棘手的李滄雲選走了,便看着韓信說道。
未曾想此時,韓信卻搖了搖頭,松開了手中玄鐵劍,收回了自身力量。
頓時間,玄鐵劍化爲飛灰,消失于天地間。
原來韓信剛才與天同對拼了一劍,雖然看似平分秋色,但凡劍又豈能與名劍相比?
韓信的玄鐵劍早就已經碎裂,隻是韓信用自己的真氣将其牢牢包裹住,方才沒有粉碎。
“你小子啊,算了,本将軍今天送你一柄名劍,就當做送你的禮物吧!”章邯搖搖頭,無奈地說道。
“多謝将軍。”聽到這句話,韓信不在保持沉默,而是提前向章邯道謝。
“無妨,我隻希望現在的你能配的上它。”章邯左手中星光彌漫,億萬縷鋒銳之氣自其上傳出,那股龐大的氣勢仿佛萬軍奔騰一般。
锵!锵!锵!震耳欲聾的劍鳴聲響起,一柄造型古樸,其上雕刻萬軍的巨劍出現在其手中。
“瑤光?”看到這一幕,天權默默握緊了拳頭,雖然這柄巨劍氣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但依稀還是能夠看出它的原型。
“曾經它是瑤光,但現在它有了新的名字。”章邯單手握住巨劍,平靜地看着韓信:“跪下。”
韓信神色平靜,單膝跪地,雙手高舉。
“這柄劍是那位大人的手筆,本就是爲你準備的,隻不過不應該是現在。”章邯将巨劍放在韓信的手中,平淡地說道:“不過早一點晚一點都一樣,我隻希望你能記住它的名字,破軍,破盡天下之軍。”
聽到那位大人,韓信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周聖。
而實際上這也确實是出自周禹的手筆,以北鬥瑤光劍爲基礎,重新鑄造的破軍。
這也是章邯取出的三柄劍中,唯一一柄重新鑄造的,像七殺與貪狼暫時還維持原樣。
不過,重新鑄造是早晚的事,因爲在周禹眼中,那位蜀山鑄劍師的水平實在是太差了。
李滄雲抵擋住長安君的進攻,面色愈來愈凝重,雖然人數上占據優勢,但他就是有種預感,這次必敗無疑。
韓信站起身來,輕輕撫摸着破軍的劍身,清秀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雖隻是一瞬,卻足以證明他并不是沒有表情。
“殺破狼一出,天下誰與争鋒?”章邯握緊貪狼,霸氣側漏。
七殺、破軍、貪狼,合爲殺破狼,一經現世,足以攪動天下風雲,引得無數人心生畏懼。
到了現在,李滄雲終于明白當初章邯爲何單單隻奪取天樞、瑤光、七殺三劍。
因爲這三劍才是大秦的真正目的,其他的名劍不過是順手爲之。
大秦是想以殺破狼之命格攪動天下風雲,将天地大勢徹底掌控在自己手裏。
隻可惜那位秦皇忽略了一個問題,他沒想到沉睡已久的神明蘇醒了,而且還加入了反秦勢力。
這也導緻大秦的殺破狼計劃暫時性擱淺,
韓信站起身,倒提破軍,冷漠的目光自剩下的四人中來回穿梭,仿佛在挑選自己的獵物。
突然間,韓信動了,化作一道黑色閃電,瞬間襲向天同。
很顯然,剛剛發生的一切,他還記在心裏。
“老子就知道你小子是個記仇的主。”天同絲毫不感到驚訝,天同劍直指蒼天,接引無盡星辰之力。
一道璀璨的星辰光柱自天穹落下,融入進天同劍中。
“吃老子一擊。”天同雙眼迸射出億萬縷星辰之光,浩瀚無垠的氣息如同海浪一般。
巨大的星辰光柱化作一柄通天之劍,重重地向韓信砸去。
面對這驚天一擊,韓信不閃不避,高舉破軍,竟然想硬抗。
轟!劇烈的爆炸聲響徹雲霄,一道道氣浪向四周擴散,頓時間煙塵滾滾,大地仿佛不堪重負,即将塌陷。
就在這時,遠處的鹹陽城有一股無形的波動湧現,鎮壓了一切,使得四周毫發無損。
這就是大秦的底蘊之一,哪怕是至強者親自到來,也未必能夠撼動鹹陽城。
遠處,坐在巨石之上的小女孩晃悠着小短腿,渾然沒有受到影響,反而饒有興趣的看着衆人。
塵煙散去,露出韓信的身影,周身一塵不染,毫發無損。
章邯看到這一幕,輕輕搖搖頭:“還真是年輕啊!”
“再來。”天同心中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
韓信怡然不懼,倒提破軍,飛身上前,與天同戰成一團。
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一時之間,竟分不出勝負。
“師兄,我來助你。”天相見此,也不再講什麽江湖道義,與天同共同攻向韓信。
面對兩大劍主的圍攻,韓信面無表情,從容面對。
“兩位不出手嗎?”章邯瞥了始終保持警惕的天權與玉衡兩人一眼,淡漠地說道。
“将軍不出手,我等又怎敢擅自出手?”天權巍然不動,手中天權劍發出陣陣輕鳴。
“既然如此,那我等不如當個看客,你看如何?”章邯出乎衆人意料,竟然如此說道。
天權與玉衡對視一眼,略微思考一下,不得不承認,這種情況對兩人來說是件好事。
雖然他們實力不弱,但與章邯比起來差距尤其明顯。
章邯的實力與李滄雲相差無幾,是可以輕易碾壓兩人的,即使用出雙劍合璧,也撐不過二十招。
“故所願爾,不敢辭也。”天權痛快地答應了章邯的“請求”。
“既然如此,兩位請跟我來吧!”章邯身影如電,瞬間出現在兩人身後。
寬厚的大手,一左一右搭在兩人的肩膀上。
天權與玉衡身體一僵,輕輕轉過頭看着章邯,内心保持警惕:“将軍此舉,意欲何爲?”
“兩位莫要誤會,本将軍隻是想帶兩位離開這裏。”章邯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将軍想将我們帶到哪裏?大秦天牢嗎?”天權面色變得嚴肅起來,冷漠地說道。
“天權劍主心思缜密,卻總愛瞎想,實在不是個好習慣。”章邯搖搖頭,話語中充滿了惋惜,仿佛真的替天權着想一般。
“還請章邯将軍明言。”玉衡也是開口說道。
“兩位請随本将軍來。”章邯松開雙手,大搖大擺地向着遠處那塊巨石走去。
僅僅幾步,便到達了目的地,而巨石之上的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章邯。
“叔叔,你是來陪韻兒玩的嘛?”小女孩笑嘻嘻地問道。
“是啊,韻兒開心嗎?”章邯坐在巨石之上,将小女孩抱在自己的懷裏。
“嗯嗯!”小女孩點點頭,并未反抗,坐在章邯的懷裏,笑的十分開心。
看到這一幕,天權與玉衡對視一眼,雖然不知道章邯心中想法,但對方剛才既然沒出手,那現在更不可能出手。
于是乎,兩人也是來到巨石旁邊,卻未曾靠近章邯,而是自己凝聚出一方椅子,坐在了上面。
“叔叔,他們怎麽不過來?”韻兒指着天權玉衡,精緻的小臉上滿是疑惑。
“因爲他們害怕。”章邯笑着回答道。
“害怕?爲什麽會害怕?難道是因爲韻兒嗎?”韻兒咬着手指,接着問道。
“哈哈哈哈,他們不知道韻兒的身份,自然也就不會害怕韻兒。”章邯大笑着說道。
“韻兒?身份?害怕?”天權腦海中閃過這三個詞,不斷地排列組合,開始猜測章邯的意思。
而就在他們正在履行看客職責時,其中一場戰鬥竟然快要分出勝負來。
隻見韓信手持破軍,攻勢愈來愈猛,周身氣息洶湧澎湃,幾乎跨入了造化境小成。
反觀天同與天相雙劍合璧,集二人之力,艱難地抵擋着韓信的進攻,短短十幾分鍾,已經隻有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力。
得到破軍的韓信,就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大名鼎鼎的南鬥六劍,兩位蜀山劍主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噗呲,利劍入體,天同躲閃不及,被韓信刺穿了肩膀,頓時間鮮血四濺,散落一地。
那巨大的傷口讓人心生懼怕,其上有一股古怪的能量纏繞其上,使傷口無法複原。
天同發出痛苦的怒吼,天相想要逼退韓信,卻根本不是對手。
現在的韓信徹底動了殺心,拔出破軍劍,帶出大量鮮血,再次劈向天同。
幸虧天相反應及時,急忙将天同拉走,方才避開這一擊。
韓信眉頭一皺,神色冷漠,繼續持劍殺向兩人。
天權與玉衡内心焦急萬分,卻沒辦法出手。
就在這時,天權瞥到了章邯懷裏的小女孩,内心有了想法。
僅僅一個眼神,玉衡便明白天權要做什麽,兩人施展秘術,瞬間消失不見。
下一刻,已然出現在章邯的身後,天權控制住章邯,而玉衡出乎意料的抱走了小女孩韻兒。
“章邯将軍,還請您讓他停手。”天權指着韓信,正色道。
未曾想章邯對天權的話不理不睬,反而用可憐的眼神看向玉衡,這種感覺,就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叔叔,你是來殺韻兒的嗎?”小女孩韻兒弱弱地問道。
未等玉衡回答,那雙明亮通透的大眼睛瞬間變爲血紅色。
一股龐大的能量波動自韻兒身上升騰,仿佛來自遠古莽荒的恐怖氣息,輕易地将玉衡振飛數千米。
噗呲!那高大的身軀仿佛紙一樣脆弱,瞬間化作了兩半,重重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