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裝女子滿頭黑線,她沒想到平時最讓自己省心的大女兒竟然就這麽站着睡着了。
“姐姐這個辦法,好像不錯哎!”雅雅眨巴着大眼睛,滿臉認真地說道。
“嗯嗯,雅雅姐,不如我們也學姐姐吧!”容容對此表示肯定,也要站着睡覺。
“唉,算了,你們三個還是進我的妖界裏睡一會兒吧!”宮裝女子無奈地搖搖頭,便要将三隻小蘿莉收入妖界裏。
就在這時,排隊的人群突然發生了一陣暴動,無數人紛紛擡頭望天,不由得發出陣陣尖叫。
這一舉動不僅驚醒了熟睡的紅紅,更是引起了宮裝女子的注意。
原來略顯昏暗的天空變得晴朗起來,道道金色光芒顯化而出,一縷縷紫色道氣不斷凝聚,像雪花一般降落。
衆人隻感覺神清氣爽,疲勞感一掃而空,甚至就連舊傷都隐隐間恢複了許多。
宮裝女子神色凝重,燦若星辰的雙眸死死的望着天空。
轟!平地起驚雷,一道若有若無的身影自天邊而來。
“這是?”宮裝女子内心震驚不已,面色變得極其凝重。
她感受到一股至高無上的氣息,這種感覺,唯有在六百年前,塗山氏入鹹陽城時感受過。
漸漸的,那道身影越來越清晰,這竟然是一頭龐大的青牛,其周身有無窮星辰之力缭繞,仿若九天星宿降落凡塵。
而讓所有人震驚的卻是青牛上的男子,其面目模糊不清,周身散發着神聖不朽的氣息。
頭頂紫金平天冠,身着無量素白衣,腳踩通玄踏雲靴,腰系混天白玉帶,宛若谪仙一般。
“周聖,這是周聖,小的拜見周聖。”有人高聲說道,他曾朝拜過聖威,是周聖的忠實門徒。
“周聖,竟然是周聖。”
一時之間,人群開始騷動起來,無數人紛紛行禮。
雅雅與容容也是滿臉呆滞,被吵醒的紅紅則還有些迷糊,不停地揉着眼睛,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宮裝女子同樣沒想到,在今天就能夠見到周聖,實在是讓人猝不及防。
不過話說回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天地聖賢。
“娘親,容容,你們剛才不是說這裏不能飛嗎?那他爲什麽能飛?”
雅雅稚嫩而又精緻的小臉上寫滿了疑惑。
容容滿臉無奈,卻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爲她也不理解,明明書上就是這麽說的,怎麽會出錯呢!
宮裝女子依舊是滿臉嚴肅,沒有回答雅雅的話。
雲端之上,周禹坐在青牛寬厚的背上,神色淡漠,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内心不由得感慨一聲:“陛下可真是大手筆啊!”
“嗯?這是?”
周禹掃視下方,卻突然感受到有股龐大的氣息混在人群中。
順着那道氣息看過去,竟然是一宮裝女子。
“娘親,他在看我們哎!”雅雅驚呼道:“他要做。”
紅紅與容容見狀,連忙一左一右,捂住雅雅的嘴。
宮裝女子面色嚴肅,恭敬地行禮:“妾身塗山瑤瑤拜見周聖。”
“塗山瑤瑤?”
周禹微微一愣,這位大名鼎鼎的塗山大聖怎麽會在這裏。
聽到塗山瑤瑤的話,四周人群也開始躁動起來。
在某種程度上,塗山瑤瑤的名氣并不比周禹差多少,甚至還猶有過之。
塗山瑤瑤,塗山妖狐族族長,大聖強者,也是妖族第一美女。
隐隐間更是有好事者将其稱爲“天下第一美人”。
可謂是聲名在外,美名遠揚,擁有一票支持者。
面對塗山瑤瑤的行禮,周禹微微颔首:“原來是塗山族長,不知你爲何會在此地?”
塗山瑤瑤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回周聖的話,妾身受陛下之邀,特來參加盛會。”
“貧道自然知道塗山族長是來參加盛會的,但你既是參加盛會爲何會在這裏?”周禹感覺有些好笑,接着說道。
“啊?難道不應該在這裏嗎?”塗山瑤瑤面露驚訝之色,環顧四周人群,有些疑惑地說道。
“我們走這裏倒是沒問題,但您走這裏就有問題了。”
這時,附近一身着銀甲,相貌堂堂的青年開口說道。
塗山瑤瑤明亮通透的大眼睛中滿是疑惑,雖不曾刻意勾引,卻有萬千魅惑浮現其中。
“您貴爲塗山大聖,又是秦皇陛下親自派人邀請,自然有屬于您的特殊通道,可直入鹹陽城。”
銀甲男子連忙低下頭,不敢去看塗山瑤瑤。
他的修爲雖算不上低下,但與大聖相比,也不過是個弱者,根本抵擋不了塗山瑤瑤的魅惑之氣。
哪怕對方隻是無意識的釋放出了一小縷,微不足道。
“不錯,所以塗山族長你走錯路了,你應該去那裏。”
周禹遙遙一指,隻見一方巨大的白玉神橋顯化而出,其上正有三人緩緩通行。
衆人中有人認出了那三人,均是諸子百家的高層人物。
“多謝周聖指點迷津,是妾身讓您費心了。”塗山瑤瑤盈盈一拜,向周禹道謝。
“無妨,難道陛下派去的使者沒有将這個告訴你?”周禹笑着問道。
塗山瑤瑤努力回想,俏臉一紅,低下頭說道:“好像,好像說了,但,但讓妾身給忘了。”
“唉!久聞塗山族長有迷糊特性,今日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周禹忍不住搖搖頭,長歎一聲。
塗山瑤瑤俏臉绯紅,卻也沒有反駁,因爲周聖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她活了這麽多年,總是難改糊塗的性格。
“塗山族長,你請上橋。”周禹見此,趕緊催促塗山瑤瑤,他可不想這群人被迷的失了魂。
“妾身明白。”塗山瑤瑤再次行禮,然後又看向那銀甲青年:“多謝這位朋友爲我解惑。”
“不,不,不用謝,您,您,您太,太客,客氣了。”銀甲青年磕磕巴巴的回應着塗山瑤瑤。
周禹輕輕一笑,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站在塗山瑤瑤身後,那三隻呆萌可愛的小蘿莉。
隻見塗山紅紅與塗山容容依舊是一人伸出一隻手捂住塗山雅雅的嘴,讓她隻能發出嗚嗚聲。
“果然是她們,未來的塗山三姐妹,有趣,真是有趣。”
周禹收回目光,拍拍青牛的大腦袋,在無數人的火熱目光下,繼續向着鹹陽宮而去。
待他離去後,塗山紅紅與塗山容容方才松開捂住塗山雅雅的手。
“姐姐,容容,你們捂住我的嘴幹嘛?”塗山雅雅滿臉不服氣,剛要發脾氣。
塗山瑤瑤面色恢複如初,大手一揮,卷起三隻蘿莉,瞬間便出現在白玉神橋之上。
衆人隻能呆呆地看着這一幕,其中有不少人暗暗握緊拳頭,内心不停的呐喊。
“遲早有一天,我也會像你們一樣,成爲讓他人仰望的存在。”
當然那也隻能是以後了,現在該排隊還是得排隊,腳踏實地,比什麽都好。
鹹陽宮,太華殿。
嬴政身着玄色九龍帝袍,頭戴星辰珠簾,面色平淡,看着書桌上擺放的奏折。
“道家天宗老祖北冥子攜弟子當代掌門曉夢前來大秦觀禮。”
“儒家小聖賢莊荀聖攜師侄齊魯三傑之一的張良前來大秦觀禮。”
………………
“傲來國神猴族二小姐六耳、三少爺通臂一同前來大秦觀禮。”
“塗山妖狐族族長塗山瑤瑤攜女兒前來大秦觀禮。”
桌上的奏折千篇一律,全是各大勢力前來參加觀禮的人員,以及他們的具體情況。
這都是大秦情報部門負責搜集的,條件極爲嚴苛,嚴苛到他們每行進一步,分别做了什麽,都要完整記錄下來。
雖然嬴政自信心爆棚,卻也不會輕易放下戒心,始終保持警惕和疑慮,才是合格的王者。
哪怕是周禹,他也并未完全信任,這便是爲帝之道。
當然,他也很清楚,周禹對他也是如此,兩人之間相互留了不止一手。
但不管怎麽樣,現在兩人還是處于同一陣營,未來如果沒出現太大的問題,也依舊能夠維持現狀。
對雙方而言,這就足夠了。
“這群叛逆竟然沒一人到來。”嬴政略微有些疑惑,淡漠地說道:“趙高何在?”
“臣在,不知陛下有何吩咐?”趙高從陰影中走出來,恭敬地行禮。
“給朕查,朕不信他們沒人來,掘地三尺也要将他們找出來。”
嬴政冷冷地說道,濃郁的王道之氣席卷整座大殿。
趙高身軀一顫,清秀柔和的臉上滿是堅定:“微臣遵旨。”
“嗯,你下去吧!”嬴政恢複平靜,示意趙高抓緊行動。
“微臣告退。”趙高低頭彎腰,向大殿外退去。
待趙高離開後,嬴政又下了一個命令:“來人,傳李斯。”
一渾身都被黑甲包裹,隻露出雙眼的影秘衛領了命令,去尋找丞相李斯。
在這個時間段,原本的計劃是公子扶蘇與丞相李斯兩人帶領下屬,共同前往小聖賢莊。
由于這次盛會的原因,該計劃已經暫時性擱淺。
而且就算現在去小聖賢莊用處也不大,純粹就是白白浪費時間。
因爲就連荀聖都親自來到鹹陽城觀禮了,去還有什麽用?
此時剛走下白玉神橋的塗山瑤瑤,已經進入了鹹陽城,且在專屬向導的帶領下,向着早已爲塗山準備好的居所而去。
而始終跟在她身後的三隻蘿莉卻在竊竊私語。
“姐姐,容容,不知道你們發現沒?”塗山雅雅悄悄的問道。
“發現什麽?”塗山紅紅疑惑地問道:“難道你又闖禍了?”
“才沒有。”塗山雅雅如同被踩了狐狸尾巴,不滿地說道。
“那你又發現什麽了?”塗山容容眯着眼睛,問道。
“難道你們沒發現那個騎着青色大牛,能在天上飛的人剛才一直在看我們嗎?”
紅紅與容容對視一眼,随後不約而同地看向雅雅。
“你們這麽看着我幹嘛?”
雅雅不由得縮了縮身子,與年齡明顯不符的兇也随之一縮。
“我想看看你這小腦袋瓜是怎麽長的。”紅紅小臉上滿是認真。
“雅雅姐,你可知道那位是誰?”容容滿臉無奈。
“不知道。”雅雅在兩人的注視下,老實的搖搖頭。
“你平時上課的時候都幹嘛了?”紅紅也很無奈,這個不靠譜的雅雅,真是夠了。
“上課,我,我。”雅雅眼神躲閃,典型的一副差生模樣。
“平時不用功,考試直發蒙。”容容幽幽地說道。
“唉,書到用時方恨少,錢到月底不夠花,雅雅,你完蛋了。”
紅紅輕歎一聲,眼神中卻夾雜着一抹幸災樂禍。
“雅雅姐,自求多福吧!”容容輕輕拍了拍雅雅的肩膀,走到紅紅的身邊。
“你們兩個,這是什麽意思?”雅雅搞不懂兩人這是做什麽,呲着尖銳的牙,氣鼓鼓地說道。
剛要沖過去收拾兩人,雅雅便感覺自己的雙腳離開了地面,嬌小的身軀懸浮在空中。
“不好。”雅雅内心暗道一聲,艱難的轉過頭去。
隻見塗山瑤瑤目光冷漠,靜靜地看着雅雅。
“娘親,你聽我狡辯,不對,你聽我解釋。”雅雅讪笑着說道。
塗山瑤瑤未曾開口,卻有聲音傳出:“好啊,塗山雅雅,你長本事了,竟然連基礎知識都不學。”
“娘親,不是的,我沒有,我隻是,我隻是一時忘記了。”雅雅深知不秒,連忙解釋。
塗山瑤瑤不爲所動,内心暗暗下了決定,看來有必要給雅雅好好的上一課了。
鹹陽城,天雲居。
此地正是大秦爲諸子百家準備的臨時居所,耗費三天時間建成,待省會結束後,即刻銷毀。
除了天雲居外,還有三座規格相同的臨時居所,分别爲江湖宗派、蠻荒妖族以及反秦勢力準備。
目前唯有爲反秦勢力準備的翻雲閣尚未有一人入住,其他臨時居所已經接近滿員。
不過這其中并不包括儒家小聖賢莊、道家天宗等頂級勢力。
這些勢力地位超然,勢力龐大,自然是另有安排。
“師兄,你說陛下爲何要建立這翻雲閣?難道真的以爲那群叛逆敢來此地?”
天雲居第六層,名家居所,某處房間中。
“我感覺陛下就是想太多。”一身着青色華服,手握兩枚玉珠的中年男子面露不屑之色,仿佛不将反秦勢力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