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一武林最大的障礙不是江湖各大門派,而是朝廷願不願意,朝廷不願意,幾十萬大軍開過去,宗師也得死。這麽多年沒有一個門派能統一武林,不是實力不夠強,而是朝廷從中作梗,不想武林統一。
“不行!”朱洪氣勢逼人,緩緩搖頭,“先生應該知道,江湖是不可能統一的,各大門派怎麽折騰朕不管,但統一觸碰到朝廷底線了。”
沒統一的時候你們還打打殺殺,統一後不打了,想幹嘛?造反嗎?
怕惹怒這位大宗師,朱洪語氣一軟,“朱家的天下怎麽來的先生應該知道,當年爲什麽滅明教,先生應該也知道。”
太祖出身明教,并且倚靠明教勢力才推翻前朝建立大明,他太知道江湖人的威力了。
俠以武犯禁,江湖人不講法律的,喜好全憑手中武器說話,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當年的明教有從龍之功,按理說榮華富貴少不了,但那些人的結局是身死道消,山頭都被朝廷大軍鏟平。
百年來,朱家幾次馬踏江湖,門派滅了一個又一個,但春風吹又生,根本滅不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最後索性不滅,從大勢上掌控着江湖,不讓脫離範圍就行。
“我當然知道,但江湖必須統一。”沈良不容置疑的聲音傳來,“事後任我行不會有機會當武林盟主,我會親自解決他。”
光着腳,朱洪一步步朝着沈良走來,每走一步氣勢拔高一分,到對面的時候已經是先天。
“這麽說,先生要當這個武林盟主了?”
“是!”沈良輕吐,氣勢一放,朱洪呼吸緊促,宛如海中小帆,随時被大浪拍碎。
“我不但要當中原的武林盟主,還要當全天下的武林盟主。”
目光如炬,沈良盯着朱洪,“不過,我隻當一天,一天之後我把江湖送給你。”
“爲什麽?”朱洪一字一句說道,“你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統一武林?就爲當一天盟主?”
“而且你不知道吧,任我行勾結域外妖人,現在吸收了十萬手下,朝廷容他不得。”
魔教招收聯邦妖人?沈良有點懵,定了定神後開口,“任我行也好,妖人也罷,到時候我自會解決,還你一個朗朗乾坤。”
深呼吸一口氣,朱洪肅穆道:“不是我不相信你,魔教本來就勢大,一旦統一武林,一聲令下就是幾十萬人聚集,他們造反的話天下大亂,百姓流離失所。”
“刀兵相見,不知道多少個家庭支離破碎,哪怕赢了苦的也是大明百姓,你拿什麽跟我保證?”
“這個行不行?”沈良拍出魔教教主令牌,“到時候東方不敗和葉孤城會與我一起誅殺任我行。”
瞳孔一縮,朱洪搖頭,“哪怕你是大宗師,加上東方不敗和葉孤城也無法面對幾十萬武林大軍,最多三層勝算。”
懷裏拿出易筋經,沈良再次開口,“加上這個呢?少林有位隐世大宗師,他要是不想我把他們的鎮寺之寶印幾萬份到處發,隻能跟我走。”
朱洪震驚,幾秒後緩過來,“兩位大宗師,兩位宗師,你們有六層勝算,還不夠。”
“九陰真經,武當的。”沈良又掏出一本秘籍,“同上,張老道要是不想被印幾萬份,也得下山。”
三位大宗師出手,躲天涯海角也得死。心裏翻江倒海,朱洪咽了口唾沫,拱手道:“閣下何方神聖?”
拿下面具,沈良輕吐,“魔教,楚天行。”
轟!
看着這副年輕面孔,朱洪腦子轟鳴,天下第一高手,楚天行!
怪不得能指使東方不敗,怪不得能拿到少林鎮派之寶易筋經,武當鎮派之寶九陰真經。
怪不得能一刀砍傷諸葛正我,神侯,曹正淳,霍休四大宗師。
“搬出張三豐和少林老和尚不過是讓你安心,以我的實力,天下就沒我殺不了的人,别說幾十萬大軍,百萬大軍也沒區别。”
他一人之力确實無法面對幾十萬大軍,但如果隻是殺大軍中的一人,輕而易舉。
恢複神色,朱洪不死心咬牙再問:“你都天下第一了,還當什麽武林盟主?有意思嗎?”
“這你就别管了,我隻當一天盟主,對造反不感興趣,隻不過事務繁多沒時間攻打各大門派,需要個打工的,這才選中任我行。”
“到時候你走了,各大門派怎麽辦?”
沈良攤手,“想解散也好,想改革也罷,随便你處置。”
“改革?”
“就是把門派改成學院,人人都能進去學武,一定年限後畢業,簡單的說就是把他們當推磨的,免費幫大明培養武者。”
“這不和書院一樣嗎?”朱洪眼睛一亮,随之搖頭,“他們會同意嗎?”
“門派強制改學院,頒發朝廷證書,沒證書的一律當邪教處理,不想傳承斷絕,各大門派必須同意。”
“這個辦法好!”以拳擊掌,朱洪興奮。
“既然如此,明皇可否同意我的方案?”
“一言既出!”
“驷馬難追!隻要明皇不負我,我楚天行定當信守承諾,還你一個安定的江湖。”
隻要完成任務當上盟主,他馬上修改程序,把昆侖的修爲帶回現實,到時候什麽都是浮雲。
……
“混賬!混賬!混賬!”魔教總壇,任我行翻看着賬本,吹胡子瞪眼,氣得全給扔了。
下面的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喘。
“偌大的魔教,百年底蘊,庫房隻有幾千兩黃金?哪兒去了,是不是被你們貪污了?”
這段時間忙着攻打其他門派,一直沒留意教内有多少銀子,直到手底下人告訴他沒錢發撫恤金才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當初在位的時候,魔教不說多富裕,幾十萬兩銀子随随便便能拿出來的,現在窮成什麽樣了?
知道的這是魔教,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個地主家。
“撲通!”賬房先生腿一軟跪下,母雞似的哭嗆拖得老長,“教主,冤枉啊!這是前,楚天行幹的。”
“楚天行?那個黃毛小兒?他把銀子藏哪兒了?”
“沒藏,全花了!”
眼前一黑,任我行差點氣吐血,“他,他幹嘛了?用得了這麽多銀子?”
“客棧開幾百家,順豐镖局幾十家,時不時提銀子出去不知道幹嘛,我們也不敢問。”
“镖局,客棧。”任我行嘴皮發抖,“他拿魔教的銀子去開镖局,去幹客棧?”
“不止呢,他還叫咱們魔教弟兄去押镖。”
“砰!”任我行一掌拍在桌上,桌子四分五裂,“恥辱,奇恥大辱,堂堂魔教去幹押镖的活,丢人!”
“現在,立刻,馬上,去把客棧和镖局關了,全部兌換成現銀。”
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任我行,賬房先生弱弱道:“在您還沒來之前,這些客棧镖局已經轉手,楚天行早卷着銀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