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戰兢兢走在前面,守衛心裏很多疑惑,但半句沒敢問,很快穿過監牢一層,來到第二層後被攔下。
“站住,令牌!”
西廠監牢一共七層,越往下關押的犯人越重要,第二層後的犯人不是朝廷大員就是武林高手,沒有雨化田令牌,什麽人都進不來。
五層之後的獄卒修爲最低後天六層,隻有雨化田本人親自到場,外加特殊口令才能進入。
“瞎了你的狗眼,督主大人都不認識了?”帶頭的守衛破口大罵值班獄卒。
獄卒滿頭霧水,“督主?督主在哪兒呢?”
“這不就……嘎!”守衛轉頭,看着身後穿着普通士兵衣服的陌生人懵了,半截話卡在喉嚨說不出來。
督主人呢?一直都在和我說話的,怎麽轉頭就變了?
“多謝帶路,剩下的路程我已經知道,好好睡一覺吧。”
學着電視劇裏樣子,沈良手刀砍向二人脖子,想把他們打暈。可能是力度過大,咔嚓一聲,脖子斷了。
“罪過,瑪德,電視劇誤我。”
拿着獄卒腰間鑰匙,沈良快速前進,中途穿過七八道鐵門,一層層往下,換了七八把鑰匙才來到監牢七層。
十幾個牢房中關押着上百人,這些人頭上插着銀針,全部是昏迷狀态。
很快,沈良發現角落裏的沈靈,眼角和耳朵有幹固血迹,其他人也是一樣。
“銀針刺穴搜魂奪憶,好毒的手段,患者輕則精神恍惚一段時間,重則變成傻子。”
繃緊的心沒有放下,沈良一掌劈開牢門,拔掉銀針,輸入一點内力進入沈靈體内。
“雨化田,你最好祈禱我妹妹沒事,有個三長兩短,老子要整個西廠陪葬。”
錦衣衛和東西二廠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隻是貪官污吏,江湖人士提到也膽寒,一百零八中大刑,沒人受得了。
銀針刺穴是一種催眠手法,先用十幾根銀針刺入犯人頭頂,讓其精神崩潰,随後問什麽答什麽。
不知道過去多久,沈靈蒼白的臉多了些許血色,睫毛微動,緩緩睜開眼睛。
“哥,我這是在哪兒?”
“在哪兒?你們被人一鍋端了,不是我及時趕到全都玩完,跟你說過多少次,要謹慎,苟,不要張揚,爲什麽不聽我的?”
沈良先是松了口氣,接着怒從心起,開始責備沈靈。
昆侖世界這麽大,西廠的人要從人海茫茫中抓幾個玩家哪是這麽容易的,除非是她們過于張揚,還不是一般張揚那種。
随便一位先天,一瞬間拿下她們根本輕輕松松,退出昆侖的機會都沒有。
“沒張揚,就是老師帶着我們參觀菜市口斬頭,然後有人吐了,大家交頭接耳說了幾句關于聯邦的話,可能是那時候被盯上。”
“豬腦子啊?每次斬頭,爲了防止劫法場,人群裏穿插了多少朝廷的人你知道嗎?”
“幾百萬人湧入昆侖,朝廷肯定早有風聲,你們居然還敢大庭廣衆讨論聯邦?”
“哥,我錯了,現在頭疼要死,你就先别訓我。”
“回去再收拾你,趕緊走,回去後别醒,裝睡,等其他人醒了在醒,别說有關我的事。”
沈靈點頭,突然想到什麽,抓着沈靈的手臂祈求道:“哥,還有我們班同學老師,你幫幫他們。”
“把他們頭上銀針拔掉就行,能醒幾個算幾個,醒不來的就是廢了。”
每個人體質不同,精神力不同,銀針刺穴催眠時間不同,大腦受損程度也不同。
不是人人都像沈靈這麽好運,沈良估計這百人中有部分下半生得在精神病院度過。
二人正在忙活取針,承恩寺外,一隊騎馬的人到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雨化田,三十出頭,斯文秀氣,看起來和文弱書生一樣。
“參見督主。”
“參見督主。”
“參見督主。”
“督主,您不是在裏面嗎?”
沒有停留,雨化田一路來到監牢門口,聽到守衛的話後瞳孔一縮,“你說什麽,我在裏面?”
“是啊,進去有一會了,督主,您老回來是……”
“啪!”一巴掌抽飛守衛,罵了聲廢物,雨化田冷冷道:“有人劫獄,所有人跟我進去。”
踏入監牢,從第二層開始,看着全部暈倒的犯人和獄卒,雨化田面色凝重停下腳步,“光憑内力就能震暈這麽多人,來者至少先天。”
“二層的犯人一個沒少,這麽說是沖着底層那些人來的?不好!”
“傳我的令,把西廠的人馬全部調來,守住各個出口,一隻蚊子也别放出去!”
監牢七層,沈良停下手,“有人來了,我先上去頂一會,給你五分鍾,不管這些人醒了多少,情況好壞,你馬上走。”
“嗯!我知道輕重,哥,你小心點,有情況撤。”
沈靈并不是不知輕重的人,這個時候多待一秒老哥的危險就重一分。
說到底眼前這些人隻是相識幾天的同學,要不是沈良說能争取五分鍾,她毫不猶豫和沈良一起跑。
雨化田沒有往深處走,而是停在監牢一層,來者可能是先天後期,甚至半步宗師,他不想冒險。
這裏就一個出口,隻要守住這裏,等大隊人馬來齊,裏面的人就是甕中捉鼈手到擒來。
“呼!”
一股陰風吹來,所有火把油燈熄滅,心頭一跳,雨化田有種不祥預感。
“本來想滅了你們西廠,幸好人沒事,算你們運氣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黑暗中,低沉厚重聲音飄蕩,清晰傳入所有人耳中,伴随着的還有沖宵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
“我隻出一刀,活下來算你造化。”
說完,一點寒光亮起,由點變成線,跨過時間和空間而來。
眼皮狂跳,雨化田魂飛天外,這氣勢,這壓迫,哪是先天,分明是宗師高手啊。
跑!
轉身,雨化田吃奶力氣都用出來,先天高手能内力外放,速度極快,這種級别的高手想走,很難追的上。
“啊!督主救我!”
沒管手下慘叫,短短幾息,他已經跑出幾十米距離,但那如芒在背的危險卻沒有解除,反而越發濃厚。
後背隐隐作痛,仿佛要被什麽東西切開,雨化田痛苦低哼,他知道,再跑下去真的隻能等死了,咬牙,身子一扭,迎面對上這一刀。
黑暗中,一匹白練刀光如倒挂銀河,照應出西廠番子死亡臉龐,朝着他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