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嵩山派的殺戮下,最後隻剩下劉正風最疼愛的幼子劉芹。
陸柏掐着劉芹脖子,兇惡道:“你爹勾結魔教,你說該不該殺?不說的話我先挖你的眼睛,在割掉你的鼻子耳朵。”
“嗚嗚嗚……我爹……爹,我害怕。”
“快說!”
“我,我爹,該殺!”
“哈哈哈,好,從今以後你不再是劉正風兒子,也不是衡山派的人,滾吧。”
跪在地上,劉芹腿軟起不來,上千人看他的眼中盡是鄙視,都替劉正風悲哀,怎麽會有這樣的兒子。
他老子雖然勾結魔教,但一身骨氣硬得讓人佩服,可惜,老子英雄兒子狗熊。
看着哭哭啼啼的劉芹,劉正風一口逆血差點沒吐出來,“逆子,你對得起你娘,你哥哥姐姐嗎?”
“陸柏,你赢了,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了斷。”
一家人死了,弟子也死了,最小的兒子爲了活命說他該死,這一刻,他已經沒有什麽好留戀。
運勁在掌,劉正風準備給自己天靈蓋來一下,就在這時,又是一道黑影從屋頂跳下來,一把抓住劉正風的手腕。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着有用之軀将來報仇。”
“曲大哥。”
聽到劉正風嘴裏喊出曲大哥三個字,在場的人知道這就是魔教長老曲洋。
丁勉和陸柏對視一眼,四掌齊出。
把劉正風往外一推,曲洋運勁在後背,硬生生抗下兩掌,随後大袖一甩,一片黑針甩出。
“是魔教黑血神針,快躲。”
陸柏和丁勉後退,其他人就沒這麽好運,十幾人中針倒在地上。
而曲洋腳下一點,拉着劉正風飛出大院。
“追!”
各派掌門和嵩山派的一齊沖出門,朝着曲洋離開的方向追去,
今天能留下魔教十大長老之一的曲洋,絕對是賺了。
端着一盤花生米,沈良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劉正風一家,對沈靈和陸小風道:“之前你們倆不是說要拜師,現在想好了拜哪兒個山門了嗎?”
陸小風唏噓,“還是再想想吧,特麽的,你要不說這些人是名門正派,我都以爲來的是魔教老巢。”
“在外邊跑長途,我見過窮兇極惡之徒不少,但像這種喪心病狂,動辄滅門的還是第一次見。”
禍不及家人,連老人小孩都不放過,嵩山派的做法令人膽寒。
陸小風剛入江湖,他不知道人人喊打的魔教是什麽樣,但劍盟做法讓他反感。
要不是能力不夠,他都想殺了這幫畜生。
更讓人顫抖的是,其他門派對這種暴行無一人阻止,之前滿口仁義道德的嶽不群一聲沒坑,就在邊上看戲了。
“我也不進劍盟了。”沈靈搖頭,臉色現在還沒恢複,“這些人做派讓人惡心,打死都不加入。”
放下盤子,拍了拍手,沈良道:“我出去辦點事,你們倆在這等我。”
“去哪兒,要不要我幫忙?”
“你幫不上。”
出來劉家大院,沈良運起輕功朝着一個方向奔去,眨眼就不見人影。
月色升起,被一片浮雲遮擋。
耳邊風聲大作,沈良眼前的景色不停倒退,沒過多久一陣琴聲引起他的注意,飛身來到城郊山林中。
深受重傷的曲洋和劉正風兩人正坐在一塊石頭上,身邊擺着琴箫,二人身後站着一個十三四歲女孩,是曲洋孫女曲非煙。
在他們面前的是提劍的人費彬,地上躺着一對年輕男女,男的是華山大弟子令狐沖,女的恒山派儀琳。
爲了解救曲洋和劉正風,二人和費彬交手,可惜武功太弱,一個照面就跪了。
“非非,一會爺爺纏住費彬,你自己逃吧,能逃多遠逃多遠,别回來了。”
“爺爺,要走大家一起走,等傷好了咱們一起殺上嵩山,滅他們滿門爲劉婆婆解氣。”
“小丫頭,年紀不大殺心卻不小,今日留你不得。”
“哼,你要殺就殺,将來教主會爲我們報仇的。”
“教主?楚天行?哈哈哈,他要是敢上我嵩山,我要他站着來躺着出去。”
這一刻,費彬不是一般的霸氣,拿着劍一步一步朝曲洋走近。
曲洋之前中了兩掌,劉正風在追殺過程中也負傷,現在的二人就是強弩之末,一個普通人都能殺他們。
剩下一個小女孩他更沒放在眼裏,随随便便殺了就是。
“是嗎?我很好奇,你讓我怎麽躺着出去,是側躺還是橫躺?”
背後幽幽聲音傳來,費彬回頭,不遠處的樹頂站着一個戴銀色面具男子。
恐怖的是男子踩的是一片樹葉。
這尼瑪就離譜了,樹葉能站人?
費彬眼皮直跳,能踩樹葉而不倒,他師兄左冷禅都做不到,當今武林也沒幾人能做到。
“咳咳咳!”曲洋抹掉嘴角的血,起身一揖,“參見教主。”
艹!
想都沒想,費彬轉身就跑,嵩山派無影身法被他用到極緻,隻恨爹媽少生兩條腿。
楚天行到了,他不跑隻能等死。
三年前姓楚的打敗東方不敗登上魔教教主之位,後面以一人之力上武當闖少林,還帶走兩派重寶。
從此在江湖中留下天下第一的神話。
“我讓你先跑三十九米。”
以掌作劍,沈良不慌不忙朝着費彬斬下。
下一刻,一道劍光猛的延長,刹那就是數十米,沿途花草樹木全部被劍氣絞成碎末。
“噗!”
費彬看着胸口露出的半截虛幻劍尖,一口血噴出來,身體緩緩到底。
眼底全是不可思議神色,死不瞑目。
躺地上的令狐沖眼珠子快瞪出來,以手作劍,刹那劍氣縱橫幾十米,這是人能達到的?
他從小受的教育是以鏟除魔教爲己任,這就是他的對手?
老子打死也不能幹啊!
一步踏出,沈良來到曲洋身邊,撇一眼就知道他心脈已斷,這會隻剩一口氣吊着,活不久。
“說了讓你别來,你不聽,現在好了。有什麽遺言趕緊說吧。”
前幾日曲洋找他,說是要隐退,以後不管魔教大小事,問起原因就是因爲劉正風。
他勸了,但曲洋不聽。
“臨死前能和劉賢弟合奏一曲已經無憾,咳咳咳!”咳出一灘血,曲洋對沈良道:“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孫女,望教主多以照顧。”
“你一生爲教内出生入死,照顧家小是本教分内之事,我保證,沒人敢欺負她。”
說這話的時候沈良不知有意無意,對着劉正風這邊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