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乘上了這艘客船,下午的時候,客船就出發了,目的地正是臨仙城。
四個人來到甲闆上,看着遠處平靜的河面,李松說道:“此情此景...豈能不拿杯冰闊落,拆袋香瓜子,然後找個躺椅躺着享受人生呢?”
衆人看了李松一眼。
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話說當年,那李存孝李大将軍,率領将士不過百餘衆,卻守住了那臨仙城,敵人可是有足足八萬,八萬啊...”
就在作夢他們在甲闆上摸魚的時候,他們突然聽到巨大的船艙内,有一個人正在高聲說着什麽,聽風格到挺像是說書。
這勾起了幾人的好奇。
李松問道:“咋回事?還有人說書呢?”
作夢說道:“我去聽聽。”
李松立馬說道:“我也去聽聽。”
四個人立刻來到船艙内,然後就看到高台上,一個留着長胡子的瘦老頭拿着快闆,并講起了故事。
理性頓時看向玉米:“玉米,有節目你怎麽不早說啊?”
玉米懵逼:“啊?啥節目?”
作夢看了看那說書人,那說書人看起來很清貧的樣子,但講起故事來倒是有聲有色,周圍也圍了幾個聽客,其中大部分是孩子,偶爾還能看到孩子扔幾個銅闆給這說書人。
他們在遠處白嫖了一會兒,随後,作夢問道:“這就是咱們的前輩吧,先有了說書人,後來才有的作者。”
李松點點頭:“确實,這幾百年前就是讨個打賞,這幾百年後咱們還是讨個打賞。”
江月問道:“這都遇到老前輩了,咱們還白嫖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李松頓時說道:“别吧,說給小孩子聽的故事,咱們去湊熱鬧不好吧。”
作夢笑着調侃道:“得,還開始瞧不起老前輩來了。”
玉米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我們還是去甲闆吹風吧,再聽下去,我怕我會哭出來。”
李松也跟着歎了口氣:“嗨,的确,看到老前輩就好像看到了我們自己,感同身受,再聽下去,我也沒心情了。”
四個人的情緒突然就很低落,他們來到甲闆上吹風,随後又閑逛了一圈,到晚上吃過飯後就各自回各自的房間休息。
但作夢回到房間一會兒後就去找到了那年邁的說書人,那老說書人正在看書,見到作夢來拜見很是意外。
因爲作夢的衣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所以這老說書人也沒有怠慢作夢,他問道:“這位公子,你找我有事?”
作夢看到老說書人房間裏放着好幾本書,然後笑了笑:“老先生,其實我來是想跟你交流一個事情。”
這是玉米所創造的世界,雖然是一個古代仙俠武俠世界,但說話習慣還是和現代人相似,畢竟這是現代人寫出來的小說。
所以作夢的語言雖然有些現代化,但老說書人還是能夠理解,而且忽略了語言習慣的問題。
作夢和老說書人隻是交流了大概半個小時,随後,作夢就離開了,而老說書人則立刻拿出筆墨紙硯,然後奮筆直書起來。
第二天,作夢他們還是和往常一樣來到甲闆上吹風看風景,接着,老說書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話說當年,我中洲大陸上曾有一個家族,名爲葉家,這葉家有一個天才,名爲葉霄,這葉霄可不得了,才十二歲就突破了橙仙級...”
船艙内突然傳出小孩子的驚呼聲,李松他們幾個人也被這故事吸引了。
那老說書人繼續講故事:“這葉霄可是不折不扣的天才,而且自己也非常努力,是日練夜練,一刻都不曾停下練功,可不知道爲什麽,這葉霄越是修煉,這境界就越是倒跌,甚至練到十五歲的時候他的境界居然跌回了赤仙境...”
船艙内的人似乎多了起來,作夢他們聽到了一個少年的聲音:“怎麽會越練越低?”
那老說書人不答,而是繼續講故事:“逐漸的,這葉霄不僅被奪走了葉家天才的名頭,還被很多同齡人都嘲笑爲葉家之恥,更過分的是,和這葉霄締結了婚約的陸家居然派人來公然退婚!”
李松:???
“看到我這滿頭的問号了嗎?”李松問道。
玉米也懵圈了:“這...退婚流?”
“欺人太甚!”當即就有年輕人罵出聲來。
作夢四人也走進了船艙,然後看到了不少圍着說書人的聽衆,其中有部分是小孩子,但還有很多都是青少年和青年,這些青年各個衣着華麗,身上也散發出微微的靈氣波動,一看就是練家子。
這也難怪,畢竟是價格昂貴的客船,有一些有錢人乘坐也不是很奇怪。
江月也很納悶:“怎麽這風格...”
“天才葉霄被當中欺辱,陸家勢要與葉家解除婚約,大堂上,無數葉家子弟看着這葉霄的笑話,不少年輕弟子發出嘲笑之聲。”
“咯吱咯吱。”
作夢他們已經聽到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李松撇撇嘴:“這特麽...和當初我第一次看《鬥破》的時候一樣,看完這幾章,牙齒都咬酸了。”
玉米摸不着頭腦:“這怎麽回事啊?”
老說書人繼續講故事,他把那退婚的過程描述的繪聲繪色,把幾個年輕人氣得咬牙切齒,拳頭都握得咔咔響,講到最後,那老說書人突然提高了聲調:“葉霄受此奇恥大辱,最後決定直奔妖獸山脈,勢要用兇惡的妖獸來磨練自己,意圖靠生死之間的絕境來逼迫自己前進,而就在他發下這誓言之後,他身體内突然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李松:“日!絕對是誰告訴他的,否則這故事不可能這麽相似。”
李松左右瞄了瞄,然後直接盯住了作夢。
江月也開口道:“我就說作爲作夢鬼鬼祟祟地溜了出去,原來是去找老說書人去了。”
作夢笑了笑,然後說道:“故事這種東西真的很奇怪,有時候就算這樣換個思路,換個套路,就突然變得引人入勝了,這老說書人有功底,缺的就是這是這個套路。”
作夢說完,其他三人突然沉默。
感同身受,他們從老說書人身上看到了自己。
玉米說道:“唉,當初如果也有這麽一個人來告訴我要這樣這樣寫就好了。”
其他三個人也在心裏想到,是啊,有個人來教教我就好了,我們缺的不是講故事的能力,而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套路啊。
可是,他們的人生中都沒有遇到過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