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趴在牆後,剛擡頭準備看一看外面情況的時候,一頓子彈掃射而來,他迅猛的低下頭,但頭發還是被飛過的彈道燒焦了不少,他捏住幾根焦糊味道的斷發,一陣後怕的大叫道:“該死!他們最少有二十多個人!”
巴尼看凱撒作死的行爲,不由大喊了一句,“大家都别擡頭!”
說完,他自己卻是小心翼翼地躲到了牆後,透過打碎的玻璃窗朝外看去,隻見外面的街道上有幾十個人正抱着步槍包圍了這間披薩店。
對方的人數有點多,又形成了包圍之勢,不太好辦了!
巴尼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不遠處趴在地上的李美珍問道:“鷹眼去哪了?”
“不知道,可能在外面什麽地方隐藏起來了。”李美珍搖了搖頭,敵人來的太快,她沒來得及注意到顧仁的蹤影。
“不能繼續在披薩店待下去。”
别看現在敵人不敢沖進來,隻在外面掃射,看起來很安全的樣子,但要是自己等人一直困守在這裏,遲早是會被團滅的,巴尼沉吟了幾秒,開口指揮道:“公路、凱撒,你們倆從後面的廚房窗戶繞出去,摸到右側去吸引敵人的火力”
“明白!”
公路和凱撒兩人拿起各自的武器,在槍林彈雨下,匍匐着爬進了廚房。
“伊森!”巴尼看向了伊森,目前的情況危機,他也來不及多想,直接命令道:“等公路和凱撒他們吸引了火力,你跟我護着她們從旁邊的小門沖出去。”
伊森點點頭道:“沒問題。”
“我可不需要你們的保護。”紹特舉起手上的一把女士手槍,“有它保護我就行了。”
聞言,巴尼皺了皺眉頭,他對這名CIA的女特工了解不多,不過既然能出任務,就說明有點能力,見她這麽說,想了想說道:“那你自己小心一點。”
此時公路和凱撒已經從廚房的窗戶爬了出去,到了外面的街道上,找了兩個廢棄的汽車當掩體,開始對包圍披薩店的敵人進行反擊。
這一下倒是打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巴尼見狀立馬大叫道:“快,跟我沖出去!”
說完,巴尼帶頭拿着槍從披薩店左側的小門沖了出去,伊森、紹特等人緊随其後。
……
另一邊,跑上對面建築屋頂的顧仁,看到下方幾十個人包圍了披薩店,不由快速拔出背後的左輪,在敵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砰砰砰”連開三槍,精準的命中三個敵人的腦袋。
濺射而出的血花,噴灑在他們同伴的身上。
“後面有人!”
“小心!”
“他在屋頂!”
“貝奇,你帶幾個人上去。”
被突然襲擊,那夥人經過短暫的慌張後,很快便發現了藏身在對面建築物樓頂的顧仁,分兵派出了五個人上樓。
聽着樓下踏踏的急促腳步聲,顧仁眉頭蹙起,他早上起來的時候沒來得及帶備用的彈巢和子彈,剛剛開了三槍,隻剩下三顆子彈了,樓下腳步聲最少有五六個人,就算一顆子彈幹掉一個人,也隻能解決三個敵人。
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顧仁決定還是先下樓再說,絕不能把戰局放在屋頂上,屋頂這裏空曠一片,距離最近的建築都有七八米遠,他就算想跳到對面的屋頂也沒可能。
“我聽到他的腳步聲了,就在樓上!”
“沖上去幹掉他!”
樓下敵人的聲音越來越近,顧仁三步并作兩步直接從屋頂竄到了三樓,通過樓梯縫隙朝下一看,隻見有五個人正小心翼翼的拿着步槍朝着樓上一點點的摸排過來。
五個人!
三顆子彈根本不夠用!
顧仁握緊左輪,沒有選擇開槍,他的子彈不多,因爲一旦開槍讓敵人發現了他的位置,就很容易就被包圍。
思慮了幾秒,顧仁轉身朝着樓上走去,很快他到了五樓,迅速的朝着最裏面的一間房跑去。
這個地方雖然是前蘇聯爲了應對美國建造的軍事基地,但基本上是參考80年代紐約建築1:1建成的,不僅外觀上看起來一模一樣,就連屋内的布局都跟大部分的美國家庭差不多。
過去了幾十年的時間,這座軍事基地早已被廢棄,但房屋内的一些家具、窗簾什麽的,幾乎還是保存完好,唯一的區别可能就是灰塵比較多。
顧仁走進房間掃了一眼,在廚房内找到了幾把菜刀,盡管上面布滿了鏽迹,但他還是把刀揣到了背後,等會兒子彈打空了,最起碼有把刀來當武器。
這會兒他倒是有點想念聖誕還有托爾的飛刀技巧了,如果當時抽中了這兩人的飛刀技巧,恐怕現在就不用擔心子彈不用了。
外面。
四樓的過道上,幾人準備挨個房間檢查的時候,貝奇叫住他們,“不用看了,這層沒人,地上的灰塵沒有腳印。“
說着,貝奇看了看樓梯上的灰塵,上面清晰可見的雜亂腳印,不由擡頭看了看樓上,低聲命令道:“應該在樓上的某個房間躲着,你們兩個人一組,挨個房間檢查,一旦看到人直接開槍!”
“是!”
分組好,一行人靜步朝着樓五樓走去。
此時躲在五樓最裏面房間的顧仁,正想着該怎麽應對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的微不可查的腳步聲,瞬間警惕地躲到了門口旁邊的牆壁後。
過道上的腳步聲很輕,顧仁有點聽不清,他微眯着眼仔細的聆聽起來。
“踏踏……”鞋子踩在木質地闆上的聲音越來越近。
聽着門外的腳步聲,牆後的顧仁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右手持菜刀左手拿輪,等待着敵人破門而入。
在這種極度緊張的情況下,顧仁的腎上腺素再次爆發。
樓外的槍聲,樓内的腳步聲,在這一刻仿佛都放緩下來,猶如慢放的電影一樣。
一個,兩個!
進入了某種奇妙的狀态,顧仁清晰的聽到門外有兩個人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憑借感覺估算距離房門隻有不到一米的距離。
門外的敵人握住門把手,準備用力推開。
“咔嚓!”
當房門被人打開,顧仁猛地轉身撲了上去,還不等那人有反應,顧仁右手的菜刀用力朝着他的脖子上劃去。
撕拉一聲,那人的脖子竟然被顧仁暴力用鏽迹斑斑的菜刀劃了一個大口子,大動脈破裂,噴湧而出的血液濺了顧仁一身。
顧仁不閃不躲的直接用這人的身體當掩體,朝着這人身後的另外一個敵人扣動了左手的扳機。
隻聽“砰”的一聲,在身後那人驚愕的表情中,子彈擊中了他的眉心。
“他在這!”
不遠處正在檢查另外一間房的兩人突然大叫一聲,最先跑出來的一人,更是直接朝着顧仁的方向開槍。
“哒哒哒!”
聽到動靜,顧仁猛地後撤一步,又躲回了門後,此時掃射來的步槍子彈,噼裏啪啦的打在了他們自己人的身上。
看到自己誤打到了同伴,開槍的那人大罵一句,“該死!貝奇他在這!”
“砰!”
一顆爆射而出的子彈,再次精準的命中了這家夥的眉心。
聞訊趕來的貝奇看到過道上慘死的三名同伴,内心憤怒不已,抱着步槍對着那間房門一頓掃射,嘴裏憤怒的大叫道:“給我去死吧該死的家夥!”
此時,他們另外一個同伴也從第二間房内跑了出來,兩個人兩把步槍對着顧仁所在的房門一頓掃射。
在敵人猛烈的掃射下,不僅把木質房門打的稀碎,就連牆壁都被打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顧仁不敢再繼續躲在門邊,生怕被流彈給擊中,直接轉身跑進了卧室,躲在卧室的門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剛剛的一瞬間的爆發,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這會兒連身體都有些僵硬。
顧仁一邊喘氣一邊打開彈巢,隻見裏面隻剩下最後一顆子彈!
此時門外的貝奇帶着僅剩的同伴沖進了房間,看到客廳内無人,他又看了一眼開放式的廚房,裏面沒人,那麽唯一藏身的地方隻能是卧室了!
看着房門敞開的卧室,盡管此時貝奇很憤怒,但内心的警惕依然讓他冷靜下來,沒有冒然的沖進去。
“混蛋,給我滾出來!”貝奇一邊開槍壓制門口,一邊朝着同伴比了個手勢。
那名同伴會意,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卧室右側的牆壁上,此時他與顧仁的間隔隻有一堵牆。
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卧室房門的牆角邊,放了一塊擦幹淨的小鏡子,這是顧仁在兩人沖進來前放下的,現在正好通過這面鏡子能夠依稀看清卧室門外兩個人的大體位置。
一個站在卧室門口的右側,拿着步槍點射壓制,另外一人則是躲在與自己一牆之隔的牆後。
正思慮解決辦法的時候,顧仁再次用眼角餘光掃過鏡子的瞬間,隻見牆後那人竟然掏出了一顆手雷,而他旁邊的同伴正拿着步槍指着門口。
我艹!
顧仁猛地回頭掃了一眼卧室,這間卧室有個窗戶,但外面有防護欄是被焊死的那種,根本出不去,就算躲在防護欄内,樓下的敵人一眼就能看到自己。
“喀嚓!”
突然,寂靜下來的卧室内,一陣細小的撞針聲響起,這是拔出手雷保險針的聲音!
該死!
此時在極度緊張和焦慮的情況下,顧仁的心髒以每秒四百下的跳動着,這已經遠超他之前數次腎上腺爆發的心髒頻率。
在這種高速頻率的心髒跳動下,顧仁通過門角的鏡子清晰的看見牆後的那人正準備緩緩的将手雷從手中抛出。
明明對方扔手雷的速度很快很快,但是在腎上腺極速的情況下,顧仁看對方比放慢十幾倍倍的電影速度還要慢的多。
生死瞬間,顧仁鬼使神差的舉起左輪,朝着門口的方向扣動了扳機,當子彈爆射而出的瞬間,顧仁的右手猛地甩動了一下,速度之快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
按理說這一發子彈因爲角度的原因,無論如何也是打不中與顧仁一牆之隔的敵人,可是在顧仁神奇的抖動右手的一瞬間,爆射而出的子彈在空中劃過一道不可思議的角度。
“嘣”的一聲,牆後準備扔出手雷的敵人,眉心處赫然多了一個彈孔。
在那人驚駭的表情之中,血液緩緩地順着彈孔流下,他的身子下意識的朝後一倒,手上還未抛出去的手雷竟直接滑落到地上。
咕碌碌的滾到了貝奇的腳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貝奇目瞪口呆的看着同伴中槍倒地,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他根本沒有看清同伴到底是怎麽中彈的,不可能是外面發射出來的,因爲槍聲來源于卧室。
正是因爲槍聲是從卧室内發出來的,貝奇才疑惑,畢竟無論是從什麽角度,都不太可能打到牆後的同伴,除非是卧室内的敵人走出來,可對方明明沒有出來啊!
還在貝奇疑惑不解的時候,忽然察覺到有東西滾了過來,低頭一看,赫然是那顆已經拉開保險針的手雷!
“法克!”
伴随着貝奇的怒罵,隻聽“轟隆”一聲巨響。
距離手雷最近的貝奇,在巨大的爆炸中被炸的七零八碎,濺射而出的血肉噴灑在客廳的各個角落,遍地都是散落的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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