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波哔波…
清晨,呼嘯而過的警車連綿不絕,往日美麗,安逸,和諧的北方假日小鎮,在今天迎來了它存在百年之久的前所未有的熱鬧。
“哦,天呐!”
小鎮中心,一家便利店的收銀員,看着門外呼嘯的警車,對着正在購買的顧客說道:“今天這是怎麽了!一下子來了那麽多的警車,我可不記得我們小鎮有這麽多的警員!”
“你還不知道?”顧客詫異的瞥了眼收銀員,好像是在說你别逗我。
收銀員眉頭一皺:“知道什麽?”
顧客走到透明的玻璃門前,看着外面還在呼嘯的警車,“昨天下午我們小鎮,有一個犯人殺害了亞瑟警官,從警署逃到山上去了,後來威爾警長他們前去追捕的過程中,又有一個警員不小心中了那個犯人設下的陷阱死了,現在這件事情已經上報到州警那邊。”
“天呐!亞瑟警官死了!”收銀員捂住嘴巴,瞪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道:“昨天上午的時候亞瑟警官還來我這裏買了一包香煙。”
“是啊,昨天我還在路口看到亞瑟警官巡邏呢!”顧客微微歎了口氣。
還在二人感歎世事無常的時候,又有一輛救護車從門口的道路上飛馳而過。
“怎麽回事?又是那裏出事情了!”
顧客與收銀員好奇的望着門外。
此時門口又走進來一名顧客,他看到收銀員熱情地揮手打招呼道:“上午好啊麥瑞。”
收銀員微笑道:“大衛,上午好。”
大衛問道:“你們剛剛在看什麽?”
收銀員麥瑞指了指開過去的救護車,“剛剛有一輛救護車過去了,我們在好奇又發生什麽事情了。”
“你們還不知道?”
大衛順着兩人的目光望去,隻見遠處的道路上一輛救護車正開往小鎮唯一的一家醫院,他面色古怪道:“昨天有犯人殺了警署的一名警官逃到山上去了。”
“這個我們知道,但跟救護車有什麽關系?難不成現在才送那名警官到醫院去不成?”麥瑞皺了皺眉頭,這不是昨天夜裏面發生的事情嗎?難道現在才将人送下來?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大衛擺了擺手,表示自己說的不是這件事情。
第一位顧客吃驚地看着大衛:“難道又有人受傷了?!”
大衛點了點頭:“是的,我剛從前面過來,聽人說是警署和州警的人,在山上追捕的過程中,又讓那個犯人打傷了好幾個人,剛剛的救護車應該就是送這些人下來的。”
顧客驚呼道:“我的天!我可是聽鎮上的喬伊斯說,這次州警出動了三十多個人!”
喬伊斯是鎮上修理管道的工人,昨天半夜臨時被叫到警署,好像是爲了修補犯人摧毀的管道,州警出動的消息,就是他透露出去,從而傳遍這座小鎮的。
收銀員麥瑞也是吃驚道:“這個犯人這麽厲害!”
“厲害?呵呵,何止是厲害啊!”
大衛左右看了看,一臉神秘地降低了聲壓,低聲說道:“我聽說這個犯人是一個士兵,參加過那場該死的戰争,據說還獲得過幾枚榮譽勳章,你想想能夠在那場該死的戰争中活下來的人,那一個是簡單的?”
“士兵!還獲得過榮譽勳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收銀員麥瑞和顧客聽到這麽大的新聞,不由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本以爲隻是一個普通的逃犯,誰知道竟然是一名退伍士兵!
“相信我,這件事情沒那麽容易解決,我們都很清楚威爾斯山脈有多大,想要抓到一個參加過叢林戰争的士兵,三十個人根本不可能!”大衛意味深長地看了二人一眼,這幅姿态,好像是認定了那名逃犯還會有更大的動作!
……
靠近小鎮的威爾斯山脈入口處,經過一上午的時間,這裏早已被當地警署,和趕來支援的州警給整頓一新,搭建了十幾頂臨時帳篷,來來往往的警員、州警們忙的是焦頭爛額。
有人正在大聲與身邊的同伴争執,似乎在商量着該怎麽進山抓人,有的在和直升機那邊進行對講機交流,詢問是否發現那名叫蘭博的犯人蹤影。
一架警用直升機緩緩地降落到了平整的地面,一名身着州警制服的男人從直升機上走了下來,徑直朝着臨時指揮室的帳篷方向走去。
早已趕來的數名新聞記者,在看到這名州警胸口上貼的牌子,立馬走上前問道:“警官先生,請問假日小鎮到底發生了什麽?爲什麽出動了這麽多的州警的警力人員,還臨時管控了兩條公路的封鎖線!”
“抱歉,暫時無可奉告!”
說了一套官方說辭,州警長官轉身就離開了這群記者的包圍,不給這些無冕之王們任何的發問機會。
一名戴着眼鏡的新聞記者,緊跟在這名警官的身後,不依不撓地追問道:“警官,我們是記者!擁有新聞獲知權,公衆們需要知道真相!”
州警長官看了他一眼,朝着旁邊的兩名警員叫道:“你們倆把他給我帶出去。”
“是。”兩名警員立馬上前架住這名記者,拖着他強行離開。
“你這是犯罪警官!我們是記者,我們擁有爲民衆獲取真相的權力,你們在亵渎公衆的知情權,我會上報到總部,你們就等着面對民衆的怒火吧!”
眼鏡記者拼命掙紮,試圖睜開兩人的束縛,但對面孔武有力的警員,他也隻能歇斯底裏地咆哮了一句。
面對記者的威脅,州警長官絲毫不在意,反正有州警警署的公關部門做協調工作,他隻需要完成好自己的任務就行了。
走進臨時指揮部。
州警長官看到了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威爾警長,見他滿臉細小的傷痕,以及用木闆固定住的隔壁,皺了一下眉頭道:“威爾,這是怎麽回事?一個殺人犯就把你們警署給搞成這樣?死了兩個,重傷三個,連你都斷了一條胳膊。”
“布利斯,你是在嘲笑我嗎?”威爾警長冷冷地看了一眼這位老朋友,随即一臉不爽地說道:“我這條胳膊是在夜晚的追擊中不小心摔斷了,可不是那個該死的犯人做的。”
“那另外三個重傷的家夥呢?你可别告訴我同樣也是摔倒造成的!”
布利斯沒有去看威爾想要殺人的眼神,繼續叫道:“一個大腿和胳膊被尖銳的木頭給刺穿,一個眼睛被不明毒物給整瞎了,還有一個大動脈破裂,要不是救援及時,恐怕就喪命了。”
“你總不會這會兒還要跟我說,你手下受到的這些足以緻命的傷,都是你們自己在夜晚逮捕犯人的時候不小心造成的嘛!”布利斯對着威爾咆哮道!
“夠了布利斯!”
威爾惱羞成怒的站起身子,直視布利斯叫道:“你想讓我告訴你,我親眼見到我的屬下被那該死的家夥,在叢林中所設下的陷阱一個個摧殘的不成人樣是嗎?!”
“好!”
威爾警長一臉悲憤地怒吼道:“我全都告訴你!這個該死的蘭博,他就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士兵,依靠一點點簡單的工具,就在叢林裏面設下了讓人無法發現的陷阱,這些陷阱讓我的屬下們受了重傷,差點全都喪命了!
就連我自己,也是不小心跌進了坑洞之中,要不是運氣好,我就不是隻斷了條胳膊,而是被那幾根爛木頭插穿我的身體,我的腦袋!你知道嗎?有一根尖銳的木頭,距離我的眼睛隻有不到兩厘米,兩厘米!!!”
看着威爾歇斯底裏的咆哮,布利斯面色平靜地說道:“你說那個人叫蘭博?是一個士兵?!”
一頓爆發後,威爾恐懼而又慌張的心情平緩了許多,面對布利斯的質問,他淡淡的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查到他當過兵,參加過那場該死的戰争。”
“來人!”布利斯連忙呼喊來門外執勤的警員,朝着他們說道:“快去通知喬治警員,讓他把蘭博的信息送到州警警署,讓州警們調查一下這個家夥的身份。”
“先生,你不能進去,你不能進去先生。”
這時,外面突然騷亂起來,一名頭戴貝雷帽身着軍綠色風衣的中年男子,推開阻擋在門口的兩名警衛,強行走進了臨時指揮室。
心情本來就不太好的威爾,看到有打扮像軍人的家夥強行沖進來,不爽道:“你是誰!難道不知道這裏是指揮室,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我是山姆陶特曼上尉!”山姆上尉從容不迫的說道。
軍方的上尉!
威爾皺了一下眉頭道:“今早我們有點忙,有什麽能幫你的地方嗎?要是沒有的話,請你出去。”
“我來接我的部下。”
布利斯抓住重點發問,“部下?你是說那個叫蘭博的人,是你的部下?!”
“曾經的部下。”山姆上尉淡然道:“我征召他,我訓練他,我在越南指揮了他三年,所以我說他是我的部下。”
“是國防部派你來的協助我們抓捕蘭博的?”布利斯眉毛一挑,他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連軍方高層都知道了。
山姆上尉道:“差不多,但不是來陪你們抓捕他,而是從他手裏救你們出去!”
“從他手裏救我們?!”威爾哈哈大笑道:“你是在逗我嗎?那個家夥可是被我們追的躲在山裏面,現在我們有了更多的警力,抓捕他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不!”山姆上尉極爲認真地說道:“你根本不知道蘭博的能力到底有多強!”
在威爾和布利斯疑惑的表情中,山姆上尉緩緩地說起了蘭博的戰績,“他是越戰最精銳的士兵,擅長用刀用槍,赤手空拳搏鬥的高手,更是精通叢林作戰和暗殺技巧,曾經蘭博他一個人誤入敵軍秘密基地,那個基地内有超過八十名敵軍,在我們以爲蘭博犧牲的時候,他卻安然無恙的出現在大家的面前,而那座基地也已經被蘭博搗毀……”
随着山姆上尉一點點的訴說出蘭博曾經的輝煌戰績時,這個曾經被威爾誤以爲是普通退伍大頭兵的男人,居然這麽的厲害,這令威爾有一種劫後與生的錯覺。
布利斯同樣是震撼不已,他萬萬沒想到這個逃犯居然有這麽大的來頭,幸好沒有冒然的行動,否則出現更多傷亡的話,那他的職位恐怕也保不住了!
山姆瞥了二人一眼,輕輕地歎了口氣,剛剛講述的過程中,勾起了他曾經在那場戰争中的回憶。
還在這三人,一個後怕,一個擔心,一個回憶的時候,誰也沒發現帳篷的一角,竟然出現了一個破洞,一支手臂按下了一台老式錄音機上錄制的按鈕。
偷錄的記者,緊張而又小心的把錄音機給揣進了懷裏,左顧右盼,發現沒人注意到他,轉身便離開了指揮部帳篷的後面。
一邊走,他一邊興奮地低聲叫喊道:“大新聞,大新聞!這真的是個大新聞!該死的布蘭特,你要是不給我多發點獎金的話,别想從我手中拿到這些錄音,我相信《紐約日報》一定會出大價錢的!對了,NBC電視的人也一定對這個新聞很感興趣,看來我要好好的計劃一下後續的休假活動了,在這之前,我要先買一輛新車,順便把房貸給還了。”
指揮部帳篷内的威爾、山姆等人,誰也不知道剛剛三人的對話居然被記者給錄到了,更加不清楚的是,當這段錄音在NBC新聞電視台高峰期播出後,所帶來的社會影響到底有多大!
簡直可以說是二戰後世所罕見的大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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