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警署。
審訊室内,威爾警長一把将蘭博從凳子上拽了起來,盯着對方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帶着一絲威脅的口氣叫道:“小子,我告訴你,這是我的地盤,你要想安然無恙的走出去,就給我老實一點!”
蘭博側身看了威爾警長一眼,面對他的威脅,蘭博依舊沒有說話。
“好了亞瑟,帶他去清理幹淨,我受夠他身上那該死的戰争味道。”威爾警長見蘭博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不再像之前那樣冷冰冰的後,下意識地以爲是自己的威脅起了效果,心裏得意的同時,朝着一旁的大胡子警官叫道。
“是的警長。”大胡子警官走上前,抓住蘭博的一雙胳膊,就準備拉着他往警署清潔室走去。
雙手被反綁,這一幕令蘭博心裏一顫,讓他想起了當年自己親眼見到戰友們在越戰中,被敵軍俘獲時的場景。
“不!放開我!快點放開我!”蘭博猛然發力,掙脫開大胡子警官的束縛。
面對蘭博的突然發力,大胡子警官一不留神兩手被狠狠地甩開,力度之大,讓他誤以爲自己的雙手脫臼了。
周圍幾名警員見到犯人想要反抗,連忙撲上去死死地抱住蘭博。
“砰!”
大胡子警官甩了甩胳膊,惱羞成怒的拿起放在桌面上的警棍,狠狠抽打在蘭博的後背,咬牙切齒道:“該死的!小子你要是再敢反抗,相信我,你的牙齒一定保不住的!”
随即,他又氣憤的朝着幾名警員吼道:“把他給我壓到清潔室去,我要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是長官!”
三名警員将蘭博死死扣住,押往警署後面的清潔室。
沒過多久,幾人來到了清潔室,跟在後面的大胡子警官咆哮道:“把他的衣服給我拔了!”
得到命令,一名警員上去就開始脫蘭博的上衣,但因爲蘭博的掙紮,一時間也是不好脫下。
“直接給我把他的衣服撕開,反正這小子以後都是要穿囚衣的!”大胡子警官不耐煩的叫道。
他剛剛已經跟威爾警長商量好了,這次不僅要告蘭博非法持有武器,還要告他襲警,按照當地的法律,襲警可是大罪,要是在沒有律師的情況下,最少要坐三年牢。
“好的長官!”
一聽撕衣服,那名警員遲疑了幾秒,還是按照上司的命令,上前抓住蘭博的衣領,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于撕開了一個口子,隻聽“嗤”的一聲,軍綠色的短袖上衣,就這樣被硬生生撕開。
“天哪!他身上的傷疤可真多!該不會是這小子在那場該死的戰争中留下來的吧?!”一名年輕的警員看到蘭博那布滿上身的傷痕,不由瞪大了眼睛。
“誰在乎?”大胡子警官不屑地瞥了蘭博那滿目創傷的上身,嘴角帶着譏笑之色道:“該死的人,參加該死的戰争,這都是他應有的懲罰!沒有死在戰場上,都算是這小子命大!要我說他們都應該死在那,隻有這樣我們的經濟才不會被拖垮!”
這場持續數年的越戰,不僅讓美軍損失慘重,更是硬生生拖垮了美國十幾年連續增長的國民經濟,讓他們在二戰後得到的紅利,在這一場本來毫無懸念的戰争中,全都給吐了出去!
本來蒸蒸日上的美利堅,僅此一戰損失慘重,上到美國的總統高官,下到普通的老百姓,就沒有一個是不厭惡這場該死的戰争,人們反思抗議,似乎要将一切的經濟損失與國際上指責的罪惡全都推給了美軍。
上層高官将領肯定是影響不到的,那麽犧牲的隻有最底層的士兵了,這些在越戰中僥幸活下來的人,不僅在戰争流血受傷,回到國内更是被民衆指責是冷血屠夫,沒有享受到本該有的待遇,可謂是流血又流淚。
“長官,水管來了!”一名警員拿來長長的冷水管。
大胡子警官接過水管,揮了揮手,讓人把水龍頭打開,頓時一股冷水從水管内噴湧而出。
“該死的士兵!現在嘗一嘗冷水的滋味吧。”大胡子警官嘴角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拿起水管對着蘭博赤裸的上身噴了過去。
現在是十一月,已經是寒冬将至的季節,别說洗冷水澡了,哪怕隻穿着一件短袖出門,都能感受到一絲涼意。
此刻,水管内寒冰刺骨的冷水噴灑在蘭博的身上,那雜亂無章許久沒有打理的長發,瞬間凝成了一團,布滿傷痕的上身也被澆透,短短幾秒鍾就讓這位鐵血戰士成了個落湯雞。
如果是一般人,根本沒辦法在這個季節承受冷水的“洗禮”,但蘭博可不是一般人,鐵血而又堅毅的意志,讓他暗自咬牙不發出任何痛苦的聲音。
“哼!”大胡子警官沒有看到預料中的畫面,不由冷哼一聲,轉頭對着年輕警員說道:“肯,把我房間還沒收起來的電風扇給拿來!”
“長官,他會生病的。”年輕警員不忍道。
大胡子警官冷眼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生病了自然有醫生會給他治療的!”
年輕警員遲疑幾秒,面對上司那冰冷的雙眼,咬了咬牙,轉身上樓到大胡子警官的辦公室,拿來了一台電風扇。
“把插頭插上,給我開到最大風力!”
見事已至此,年輕警員也不再猶豫,将插頭插上,電風扇對準渾身濕淋淋的蘭博,按下了最大風力的按鈕。
頓時,風扇的葉片快速轉動起來,一股涼徹心扉的冷風,直直地朝着蘭博吹去。
本就被冷水搞的濕漉漉的蘭博,被這冷風一吹,哪怕是強如像他這樣的鐵血戰士,都有點抵抗不住刺骨般的寒冷,身子止不住的打着哆嗦,上嘴唇與下嘴唇不受控制的顫栗起來。
他下意識地想用雙手抱住赤裸而又濕淋淋的上身,可在大胡子警官的眼神示意下,立馬就有兩名警員上前,一左一右的将蘭博雙手給抓住,讓他雙手展開,任由似刮骨的冷風吹襲。
漫無邊際的冷,那是一絲一絲拼命往裏鑽的冷,仿佛冷到骨頭裏去,身體上的每一塊骨頭都好像被凍得脆了,蘭博感覺自己身子每哆嗦一下,都好似骨頭碎掉的疼,疼的鑽心,陰寒的冷,冷得入骨。
“哈哈!”一股虐人與報複的快感在大胡子警官内心迸發,他得意大笑着叫道:“該死的士兵,我說過會給你一個懲罰的!這隻是開始!距離明天法院開庭還有十幾個小時,我想我有的是時間陪你慢慢玩!”
抓住蘭博雙手的兩名警員聽到上司的話,不管是處于真心還是讨好上司的假意,都是紛紛跟着大笑起來,唯獨那名年輕的警員心頭有些許的不忍。
聽着幾人毫無顧忌的放肆大笑,在這間不大的清潔室内回蕩,蘭博哆嗦着擡起好像要凍住的腦袋,用他那雙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笑聲最大的大胡子警官。
這一刻,蘭博感覺自己好像是回到了那場該死的戰争中,身邊是那群該死的敵人,他們抓住了自己,一個個都露出猙獰恐怖的表情,肆無忌憚的嘲笑傷害着他!
“啊!!!”
蘭博再也忍受不了這恥辱,發出了痛苦而又憤怒的咆哮,雙手猛然發力,将抓住自己胳膊的兩名警員硬生生地給拉到了身前,腦袋用力的一頂,竟直接将一警員的鼻梁骨給撞的稀碎,鮮血頓時飙出!
“啊~~~”鼻梁骨被撞碎,那名警員下意識地松開抓住蘭博的手,捂住受傷的鼻子,開始痛苦的叫喊起來,當看到雙手沾滿了自己的鼻血,驚恐、害怕湧進了他的内心!
一哆嗦,腳下一滑,他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一招得手的蘭博,在看到鮮血淋漓的警員,他已經控制不住内心殺戮的欲望,還未好的創傷後應激障礙在這一刻爆發,他将敵人松開的右手握成拳頭,一拳狠狠地打在左側另外一名吃驚的警員咽喉上。
這一拳力道之大,竟然活生生的把那名警員的喉骨給打碎,超乎尋常人的想象!
“嘔……咳……啊……”
喉骨斷裂,警員立刻捂住脖子,劇烈的疼痛,令他忍不住想要吼叫,可喉骨斷了,每發出一絲聲音,都令他仿佛再一次遭受斷骨之痛。
大胡子警官瞪大了瞳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可當他轉頭看向蘭博的時候,對方那死寂一般的眼睛,仿佛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面對一步步逼近的蘭博,對方散發出的殺意,令大胡子警官在這一刻回過神來,哆嗦着靠在牆角,身子疲軟的滑落到地面,顫栗着叫道:“你!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殺人是犯法的!你難道想坐牢嗎?!”
“啊~~~”年輕的警員看着倒地的兩名同伴,以及宛如殺神附體的蘭博,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當他注意到蘭博走向上司的那一刻,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懼,似有新力一般的站起身子,轉身朝着樓上逃跑。
……
“哔哔…哔哔…哔哔…”
距離警署半公裏外的汽車旅館内,合衣躺在床上閉目休息的顧仁,突然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在寂靜的黑夜小鎮中響徹天地!
顧仁猛然坐起身子,漆黑的房間内,他那雙柔和的眼睛下意識的微縮,豎起耳朵仔細地聽了一下外面連綿不絕的警笛聲。
看來蘭博逃出來了!
他微眯着眼,從床上走了下來,打開床頭燈,随手将桌上地圖揣進外衣兜裏,拉開旅館的房門,轉身快步朝着旅館外走去。
此時旅館門口的那條道路上,已經站滿了許多好奇的小鎮居民與過路的旅客,在看到呼嘯而過的救護車與警車時,衆人都很疑惑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顧仁朝着警署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有多停留,直奔臨近小鎮的那片山脈,他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在進山的路口放好了足夠兩個人吃一個月的幹糧,還有一些穿越前就随身攜帶的裝備。
那些裝備,在顧仁進這座陽光小鎮前,就埋在了進鎮的路口邊,等拿到小鎮地圖後,他又把這些裝備給埋在了進山的路口邊,爲的就是能夠第一時間支援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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