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蘇志鵬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轉念一想,他問得這樣直白,顯得有些不尊重人,又對着蕭卓抱歉道:“對不起啊,我……我就是随便問問。”
蕭卓解釋說:“老丈人,我父親正常得很,過幾天,你們就知道他是誰了。”
如果他現在當着丈母娘和老丈人的面道出自己父親的身份,他們是肯定不會相信的,隻有等父親親自來解釋了。
蘇志鵬和方麗華兩人滿腹疑惑,這親家爺的身份,難道不簡單?
蘇顔回來了,她一邊換鞋子,一邊說:“姐,過兩天同學聚會,地址選在明珠酒店。”
蘇晴淡淡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蘇顔掃了蕭卓一眼,說:“帶蕭卓一起去啊?”
蘇晴點點頭:“嗯。”
蘇顔滿臉嫌棄的表情,好像有點不願意帶着蕭卓一起去。
蕭卓不樂意了:“小姨子,我有那麽差勁嗎?”
蘇顔反問:“你覺得呢?”
蕭卓理直氣壯:“能娶到你姐的男人,會差勁?”
“自戀。”蘇顔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了一句。
蕭卓笑嘻嘻的:“我有自戀的資本啊。”
方麗華拿起了桌上那隻玻璃瓶,望着裏面那坨黑乎乎的玩意兒,她隻覺得惡心。
“這東西留着做什麽,扔了吧。”
說罷,方麗華正想把玻璃瓶給扔掉,蕭卓急忙制止了她。
“哎,丈母娘,這不能扔啊,這真是好東西。”
方麗華滿臉嫌棄:“這是什麽好東西?從身上搓下來的污泥,惡心死了。”
蘇顔走來,好奇地看着方麗華手裏的瓶子:“媽,從誰身上搓下來的污泥啊?”
方麗華瞟了蕭卓一眼,沒聲好氣地說:“剛才親家爺來了,這坨泥是他自己從身上搓下來的,說是什麽神仙丸。我看,他還真是無藥可救了,哎。”
“啊?”聽了方麗華的話,蘇顔滿臉震驚:“不會吧,乞丐身上都搓不下這麽大團泥,那得多久沒洗澡的人才會搓得下這些東西啊。”
方麗華表示更惡心的還在後頭:“那位親家爺還說,這泥包治百病,咬一口就能藥到病除,誰沒事會吃這種惡心的東西。”
蘇顔也快嫌棄死了:“蕭卓,本以爲你已經夠奇葩了,沒想到,你父親更奇葩啊。”
蕭卓聽到蘇顔嫌棄他親爸,頓時不爽了:“注意你的措辭啊。”
被蕭卓這麽一警告,蘇顔的臉色軟了下來:“我……我開個玩笑而已。”
蘇晴走了過來,抿唇道:“把這東西留下來吧。”
方麗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晴晴,這麽髒的東西,留下來做什麽?”
蘇晴微微擡眸看了蕭卓一眼,說道:“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公公不是普通人麽?”
“這……”
方麗華和蘇志鵬面面相觑,他們隻覺得蕭閻比蕭卓奇葩,腦子還有點小毛病。其他的,還真沒發現什麽不尋常的。
沒等他們兩人同意,蘇晴就從方麗華手中拿過了這個玻璃瓶,給放到了家裏的藥箱中。
見到蘇晴肯相信自己,蕭卓的心裏很溫暖,也很感激。
……
夜深人靜時刻,一道疾風掠過了許氏大宅。
正盤腿坐在大宅中吸食陰氣的秦爺和劉智明,發現了空氣中的異樣。
秦爺猛地睜眼,警惕地看着四周,沉聲道:“是誰?别躲躲藏藏的!”
劉智明站起身,隻見大宅的門被一道強風吹開,一抹黑影出現在了門前。
蕭閻微微擡眸看了這兩人一眼,緩步走進了大宅。
見到來的人,秦爺嘴角一揚,神色略有些詫異。
“堂堂閻王殿下光臨寒舍,實在讓小的受寵若驚啊。”
秦爺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好像和閻王有過恩怨似的。
劉智明倒是覺得新鮮,沒想到能在這個時代見到閻王爺。
“這位就是掌管人間生死大權的閻王?”
秦爺面無表情地譏諷道:“此人不僅是閻王,還是一位縱容兒子擾亂生死輪回的‘好父親’。”
秦爺咬重了“好父親”這幾個字,語氣中滿滿的嘲諷之意。
面對秦爺的嘲諷,蕭閻并沒有生氣,他心平氣和地對秦爺說:“秦千君,好久不見。”
秦爺冷笑道:“閻王大駕光臨,是爲了你那好兒子吧?”
蕭閻淡淡地笑了笑:“确實如此。今天,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談?”秦爺冷哼一聲:“我和你們有什麽好談的?想要我不找你兒子報仇?簡直癡心妄想!”
蕭閻臉色一黯,不緊不慢地走到了秦爺面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當年,我兒子傷你在先,我替他道個歉。但是,他當年并不是故意的。”
秦爺面無表情說:“你走吧。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原諒你兒子的。”
蕭閻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抿唇道:“那你說,你要我怎樣做才能放下過去的恩怨?”
秦爺不屑道:“閻王,當年犯錯的人是蕭卓,不是你,你沒必要替他來低身下氣的求我。你身爲閻王,就應該秉公執法,而不是把你兒子丢在人間,讓他繼續逍遙快活!”
蕭閻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如果我讓蕭卓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你會不會原諒他?”
秦爺嫌惡地瞪了蕭閻一眼:“閻王,你可真讓人瞧不起。當年,我把蕭卓當成兄弟,他卻掠奪了我的法術。害我丢了幾百年的修爲,差點兒連命都沒了。而你身爲閻王,卻徇私枉法包庇他,沒有讓他受到任何懲罰,你以爲你給他下了禁令,就能算是懲罰了嗎?”
“蕭卓在人間吃好喝好,過得逍遙自在。而我本應該成仙,如今被蕭卓廢了百年的法術,落得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場。我和他的恩怨,豈是你一言兩語就能放下的?”
蕭閻放低了姿态,他就這麽一個兒子,可憐天下父母心,他不希望兒子變成衆多人的仇敵。
“你的修爲,我可以想辦法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