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卓沒想到江堇倫會回答得這麽幹脆。也難怪這幾年,江堇倫把帝皇管理得井井有條,這人确實有能力,就是心狠了一些。
但一想到江堇倫要來害自己,蕭卓就十分不爽:“我和你有仇嗎?你爲了自己的身體,就企圖聯合劉智明和秦爺一起來害我?”
江堇倫一時啞然,他和蕭卓确實沒有仇,但他爲了自己的利益,連父親和後媽都敢害,還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江堇倫抿唇道:“迫于無奈。”
蕭卓忍不住譏諷:“好一個‘迫于無奈’,你迫于無奈,就可以肆意殘害别人的性命了?天王老子都沒你這麽霸道!那晚你去找劉智明他們,還說了什麽?”
蕭卓倒是不擔心自己,怕就怕冥王無赦和秦爺會聯手起來傷害蘇家人。
江堇倫雖然自私,但也不像是個完全蠻不講理的人,也許從他身上,能問出一些話來。
江堇倫淡淡地說道:“我把我家祖傳的《養鬼邪法》給了他們,裏面包含了逆天改命大法,他們想利用這個來對付你。”
江堇倫回答得特别爽快,毫不拖泥帶水,蕭卓又豈會猜不中他的小心思。不得不說,江堇倫是個徹徹底底的利益人。
哦,還是顆牆頭草。
“你一五一十的把這些事情告訴我,是另有目的吧。”至于什麽目的,蕭卓心裏也有了答案。
江堇倫毫不害臊地點了點頭:“既然被你發現,那我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了。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是閻王爺的兒子,哪怕秦爺和劉智明聯手,他們依然忌憚你的實力。”
“我可以當做間諜,替你去打探劉智明和秦爺的風吹草動,但是,我也有一事有求于你。”
“啧啧啧。”蕭卓嗤之以鼻:“牆頭草,好一顆牆頭草。江堇倫,沒想到,你這麽勢利眼。當初,老黑還真是看走眼了,把你這頭狼放進了帝皇。”
江堇倫理直氣壯的說:“可我确實有能力,把帝皇管理得井井有條,蒸蒸日上。”
蕭卓:“我知道你想求我什麽,無非是想讓我治好你身上的病痛。”
江堇倫點點頭:“确實如此。隻要你能治好我的病,我願意離開帝皇,永遠都不打擾你。”
蕭卓笑了:“枉你都活到這把歲數了,還異想天開呢?就算沒有你,我也不怕秦爺和劉智明。”
江堇倫繼續和蕭卓打心理戰:“你确實不怕,但你有沒有考慮過蘇家人?”
蕭卓正了正臉色:“江堇倫,到底是秦爺他們對我有威脅,還是,你在威脅我?”
江堇倫微微垂眸:“你就當是我在威脅你吧。”
“哈哈哈……”蕭卓爽朗笑道:“江堇倫,你這人很豪爽,也很真實。如果你人不這麽壞,我的确挺欣賞你。隻可惜,你想在我的頭上動刀子,還想拿利益來威脅我。你以爲閻王爺的兒子很好欺負?”
江堇倫啞然,他是個凡人,論修爲,當然比不上神仙的兒子。
蕭卓心裏十分不爽:“你說你是匹千裏馬,那我帝皇就是伯樂。你在帝皇的這些日子,帝皇有虧待過你嗎?你倒好,反咬一口,還想要聯手别人來害我。你有什麽資格和我做交易?說白了,你是生是死,管我屁事?”
如果桌上有茶水,蕭卓都恨不得一壺水潑他臉上去,讓他清醒一些。
“我這個人最讨厭别人的威脅,江堇倫,帝皇容不下你,你走吧。你想和誰統一戰線,都與我無關,但隻要你敢來惹我和我的家人,我決不輕饒!”
江堇倫眉頭緊鎖,他有些後悔,後悔和秦爺做交易,後悔選擇了和秦爺同一戰線。
“我知道了。”江堇倫明白,蕭卓留他一條命,已經是對他最後的仁慈。
江堇倫收拾好了辦公室裏的骨灰盒,正打算離開。
蕭卓又叫住了他:“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對薛玲娜做了什麽?她現在在醫院裏瘋瘋癫癫的。”
提到薛玲娜這個女人,江堇倫便滿臉嫌棄:“那個騷狐狸,三番幾次想要勾引我。我看不上她,覺得她煩,就對她施了蠱術,讓她出現了幻覺。”
蕭卓又問:“你讓她見到了一隻叫王子強的男鬼?”
江堇倫點頭道:“對,那是我養的水鬼,我讓他和薛玲娜接觸了一次,薛玲娜就入魔了。”
蕭卓:“那隻水鬼去哪兒了?”
江堇倫:“估計被範無救給收走了。薛玲娜的瘋病隻是暫時的,一個月後就能恢複正常了。”
說罷,江堇倫沒有再久留,抱着骨灰盒離開了帝皇。
江堇倫說,範無救收走了一隻水鬼,可範無救卻說,他沒有在帝皇大廈發現鬼魂。
到底是江堇倫搞錯了,還是範無救有意欺騙自己?
蕭卓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的椅子上抽悶煙,江堇倫被自己趕走了,不知道他會和秦爺聯手起來對付自己,還是就此放下一切,離開帝都。
不過,以他的性格,估計會走前者的路。
直到夜晚,範無救回到公司,才發現副總裁辦公室還亮着燈。
他推門而入,剛想讓江堇倫下班,怎知,就看到了蕭卓一個人靠在椅子上,背對着範無救,欣賞着,城市的夜景。
整間辦公室裏都充滿了煙味,桌上的煙灰缸裏堆滿了煙蒂。
很明顯,蕭卓在借煙消愁。
範無救詫異:“老大,你怎麽來了?江堇倫呢?”
範無救左看右看,都沒有見到江堇倫。隻見蕭卓掐滅了手裏的煙火,對範無救淡淡地說道:“江堇倫被我開了,從今天開始,我是帝皇的副總。”
範無救笑道:“老大,你決定了啊?”
蕭卓轉過椅子,口吻冷淡:“決定了。江堇倫都把刀子動到我頭上來了,我沒必要忍着他。”
範無救對于蕭卓的這個決定很開心,他急忙道:“好,我這就對全公司下達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