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卓忍不住對她翻了個白眼:“你可拉倒吧,咱們地府的領.導可都是清官!”
沈亦清才不肯相信:“我才不信呢。你怎麽這麽幫着閻王爺說話?他是你爹嗎?”
蕭卓斬釘截鐵:“是啊。”
“呵呵。”沈亦清嘴角一撇:“做夢呢你,就一吃軟飯的,也配當閻王的兒子?”
這句話實在讓蕭卓不爽,已經是赤果果的人身攻擊了:“哎哎哎,我警告你,注意你的措辭啊。”
蕭卓不爽,沈亦清的心情也非常不爽:“咋了,我哪句話說錯了?”
蕭卓懶得和女人計較,敷衍道:“行行行,你說啥都是對的!”
沈亦清往蕭卓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别叽叽歪歪了,快想辦法找到徐烈,老娘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親手取了他的狗命!”
蕭卓環顧四周,街邊沒有人,他清了清嗓子,對着路邊的大樹輕輕叫了一聲:“有沒有土地老爺理我一下啊?”
“沒有,滾!”大樹下的泥土裏傳來了一道十分嫌棄的聲音。
蕭卓蹲下身扒開了樹下的土,發現你個土地老爺正縮在地底下睡覺。
蕭卓毫不客氣地将他拎了起來,土地老爺清夢被擾,十分煩躁地說:“哎喲,我的小祖宗耶,你就不能在工作時間内找我嗎?你瞧瞧你,每一次大晚上的找我,我也是需要睡覺的好不?你當我是神仙啊?”
蕭卓滿臉無辜的看着他:“土地老爺,你本來就是神仙啊。”
土地老爺無語,擺了擺手:“得得得,你說吧,你又找找誰啊?是劉智明還是你小姨子蘇顔啊?”
蕭卓:“殺手徐烈,人稱五爺。”
土地老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裏拂塵,一個畫面出現在了蕭卓和沈亦清面前。
一輛沒有車牌的面包車正行駛在帝都市城郊的小道上。
架勢座上坐着一個黑衣男人,男人年約三十五,模樣生得兇神惡煞,一看便知不是什麽好人。
副駕駛座上坐着一個黑衣女人,女人年約二十七八,她正對着手裏的木鏡補妝。簡簡單單地紮着一個馬尾,雖然臉上濃妝豔抹,但毫不俗氣,看上去倒像個幹練的女人。
蕭卓看見了女人頭上懸着的三段數字,心中不由大驚!
左邊23,中間2320,右邊2340。
這個女人,居然有2320歲!
“不可能……這不可能……”蕭卓難以置信地望着畫面裏的女人,嘴裏直呼不可能。
沈亦清看清了車後座上坐着的那個男人,雖然徐烈的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迹,但她永遠不會忘記這張讓她恨之入骨的臉!
“是他!就是他!”沈亦清怒目切齒,雙手緊緊捏着拳頭,眼底恨意滔天,連指甲掐入了肉裏,她都毫無知覺。
土地老爺見到這兩人的情緒都不太對勁,他瞬間也變得緊張起來。
“哎,你們……你們怎麽了?”
土地老爺擡起手在沈亦清和蕭卓的面前晃了晃。
蕭卓回過了神,他皺眉道:“那女人,莫不是千年老妖?”
土地老爺不解問:“你在說什麽呢?”
蕭卓問道:“土地老爺,這世上能有人活到兩千多歲嗎?”
土地老爺笑了,仿佛在嘲笑蕭卓問的這個問題很白癡。
“你說呢?”
蕭卓摸了摸下巴:“不可能有人能活到兩千多歲,除非她是妖神鬼怪。”
沈亦清捅了捅蕭卓的手肘子,問道:“喂,你看到什麽了?”
蕭卓說:“副駕駛座上的這個女人,現在是2320歲。”
“什麽?”沈亦清大驚:“你眼花了吧?”
沈亦清看不見人的壽命,所以也無法确認蕭卓說的是真是假。她倒是見過千年老妖,但沒見過千年活人。
蕭卓看了看駕駛座上的男人,他頭頂上的壽命倒很正常,左邊35,右邊36。唯有這個女人的壽命令人匪夷所思。
“土地老爺,你知道他們要往哪裏去嗎?”蕭卓問道。
土地老爺搖了搖頭:“一時間,我還摸不準他們的路線。不如這樣,明天我再給你答複?”
蕭卓點了點頭:“好,我等你的消息。”
蕭卓和沈亦清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蕭卓滿腦子都是那個活了兩千多年的女人。
通常,妖和鬼都隻能附體活人的身上,才能像常人一樣在人間活動自如,可若被妖鬼附體,也改變不了一個人的壽命。
難道,那個女人,真的是兩千多年前的古人?
沈亦清見蕭卓心事重重,問道:“喂,你怎麽心不在焉的?”
“在想問題呢,别打岔。”蕭卓毫不客氣地說。
沈亦清輕身一躍,一屁股坐在了樹枝上,她單手撐着下巴,望着天空的圓月,說:“我想見我兒子。”
提到阿七,蕭卓還真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
“你那兒子是個吃貨。以前随便用吃的就能将他引來,後來,這招就失效了。”
“爲什麽?難道我兒子去投胎了?”沈亦清心中有一種道不清的情緒。她希望兒子能投個好人家,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又希望兒子别投胎得這麽快,如此一來,他們還能在陰間繼續做母子。
沈亦清的心中很矛盾,但不管兒子到底有沒有投胎,她都想再見他一面。
蕭卓記起來了,從他讓阿七幫忙潛入蘇顔房間的那個晚上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阿七。
阿七失蹤的事情,目測和蘇顔有關。
“我替你找找,你别急啊。”
沈亦清慵懶地靠着樹幹,說:“行,能不能和我兒子團聚,我就全指望你了啊。”
沈亦清說得理直氣壯的,一點都不客氣。蕭卓:“等我讓你們母子團聚,記得報答我啊。”
“呵呵。”沈亦清笑了:“做夢吧你。”
卧槽,讓人幫忙還這麽嚣張,蕭卓忍不住對着她翻了個白眼:“沈大姐,我嚴重懷疑你是一隻喜歡占别人便宜的女鬼!”
沈亦清眼珠子骨碌一轉,又說:“哎,等我找到了我兒子,不如,你當我兒子的幹爹呗。”
蕭卓倒差點兒忘了這茬:“不好意思,我一直都是你兒子的幹爹!”
“那……”沈亦清遲疑了一會兒,突然壞壞地笑了笑,一臉玩味:“那……那我就以身相許,作爲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