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了午膳,洛小芸計估算了一下時間,在廚房把膳食送來前一刻,候在了門外。
送膳食過來是兩個廚娘,洛小芸從其中一個手裏接過了食盒,另一個食盒被甘霖接住了。
“小芸姐姐,現在就送進去嗎?”甘霖壓低了聲音問她。
洛小芸看了眼她們身後的門,深吸了一口氣,邊點頭邊開門走了進去,甘霖緊接着跟上。
書桌那邊,邬淩已經合上了書,正準備起身,就看見洛小芸和一個丫鬟提着食盒進來了。
她們将飯菜擺放在桌上,盛了一碗飯,随後甘霖了退下了,隻留洛小芸一個人在屋裏伺候。
洛小芸走到邬淩半米遠的地方,福了身:“少爺,現在可以用膳了。”
“嗯。”
邬淩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蒼白的臉,像抹了粉似的。
可洛小芸清楚,他臉上并沒有抹粉。
他從她身旁走過去,在桌椅上坐下,優雅地拿起筷子吃飯,細嚼慢咽,舉手投足之間都彰顯了他的貴族氣質。
洛小芸候在一邊,面上波瀾不驚,心裏卻十分雀躍。
這第一手牌,算是打穩了,老天爺保佑啊!
邬淩吃的比較慢,她站在旁邊腿都快站麻了他才吃完。
洛小芸時不時地伸腳疏通一下筋絡,她以爲邬淩不會注意那麽多,殊不知這一切都落在他的眼底……
午後,邬淩要午睡,洛小芸屁颠屁颠地跑去裏間的床上給他鋪床,剛抓起被子的一角,身後就射來了一道凜冽的目光。
洛小芸僵在了那,脖子跟機器人似的轉過來,“少…少爺,床您喜歡鋪成什麽樣子的?”
在她轉過來後,邬淩死死地盯着她抓着被子的那隻手。
如果視線是刀子的話,那麽洛小芸的手上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
他這個眼神,是什麽意思啊?
洛小芸站在那不敢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是您到底想幹嘛呀,被一直沉默好不好,這樣很壓抑的。
就在洛小芸快要喘不過氣兒來的時候,邬淩終于開口了,“就正常那樣鋪就行。”
“是。”
早說嘛,都差點把她吓出病來了,還以爲這被子不能碰呢!
的确是不能碰,以前鋪床這事,都是由邬淩的奶娘在辦,幾年前,她得了病,回鄉休養了,這被子邬淩就一直不準人碰,怕染上别人的氣味。
可是今天不知是怎麽了,在看到洛小芸拿他被子時,他的心裏并沒有生氣,而隻是覺得,她這樣一聲不吭就幫他鋪床,讓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這是怎麽了,爲什麽會對一個人頻頻破例?
魔怔了嗎?
洛小芸鋪好床之後,就退到了一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洛小芸雖然是第一次伺候人,但是她在之前的世界裏被人伺候過,一些基本的還是清楚。
“你想說什麽?”
洛小芸湉了下幹裂的嘴唇:“少爺,需要奴婢爲您更衣嗎?”
“不……”需要兩個字還沒說出來,邬淩就打斷了自己的話,他忽然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忍受洛小芸到什麽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