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宛如萬串珠子,千絲銀線一樣嘩嘩降下,朦朦胧胧。
鑰芸抱腿坐在踏上,兩眼空洞的望着窗外,一坐就是一整天。
距離那件事發生,已經過去了五天,鑰芸每天都是這樣渾渾噩噩地,看的雙雙一陣心疼。
“雙雙姐,公主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您去勸勸吧。”旁邊的二等宮女扯着雙雙的袖子說道。
“要是有這麽容易勸,公主早好了。罷了,你們都出去吧,這裏我陪着公主就行了。”
這幾天,雙雙勸說鑰芸,嘴巴皮子都快說破了,可鑰芸一句哈都沒聽進去,一整天就維持着這個姿勢坐在那,魂都沒了。
爲了一個男人,當真至于嗎?
“公主,不然等雨停了,咱們去禦花園走走吧。雙雙聽說這雨後賞花,别有一番風情呢!”
雙雙在這邊說的起勁,可鑰芸看都不帶看她一眼的,顯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這樣下去,可怎麽辦啊?
“公主,您理一理雙雙吧。您不說話,雙雙一點都不習慣。”雙雙委屈吧啦地說。
一句話也不說,底下的宮人也不敢大聲說話,整座宮殿都顯得靜悄悄的,一點人氣也沒有。
還是以前好,以後的鑰芸雖然膽子小,但是她至少還會說幾句話,可到了現在卻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雨停了,正當用膳的時候,皇後那邊卻來人傳話了。
傳話的人依舊是安月宮的大宮女聞青。
“公主,明日皇後娘娘在禦花園設宴,爲公主招婿,請公主務必盛裝出席。”
這一定是鑰澤的意思,陳安才走沒幾天,就讓她去招婿,她怎麽可能會有心情?
“我不想去。”鑰芸說道,“聞青姐姐,你幫我推了吧,讓皇嫂别操心這些事情,不值得的。”
沒有結果的事情,還是不要讓人爲她操心才是,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這……”聞青有些爲難。
雙雙見狀,便說:“聞青姐姐,您先回去複命吧,我會盡量勸我家公主的,勞煩您跑一趟。”
“那聞青就先告退了。”
聞青退下去後,雙雙讓人傳膳,隻是鑰芸沒吃多少,吃完就躺床上睡覺了。
無論如何,明天一定要讓鑰芸到現場才行。招婿這麽重要的事情,也不能說臨時取消就取消了。
翌日,雙雙找來了江嬷嬷,哄鑰芸起床。
哄的辦法沒用,最後江嬷嬷命人直接講鑰芸擡下床,把人給摁在椅子上,強行給她洗漱上妝,換上了一套鮮豔而又不失風雅的裙子,趕往禦花園。
淩晨下過雨,路上濕漉漉的,空氣中帶有泥土的芬芳和花草的香氣。
鳳蘭宮離禦花園不遠,鑰芸幾乎是被人架着走到禦花園的,她滿臉都寫着抗拒。
禦花園的大庭院裏,鑰澤和皇後早就已經入席了,一路走來也遇到了不少年輕的少爺公子,見她是被架着走,頻頻低頭不敢直視。
鑰芸被人摁着坐到了席面上,離鑰澤不過就是半臂的距離。
坐下來,鑰芸才擺脫她們的控制,扭頭哀怨地看着鑰澤。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