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屏風,鑰芸着急的想知道陳安現在是什麽樣子。
可是她看不到,隻能去聽他們說話的聲音判斷。
“陳安,你可知罪?”
鑰澤略微沙啞低沉的嗓音在大殿上響起,語氣帶着一絲冷漠。
“皇上,什麽是罪?我愛她,我想要跟她在一起,這難道也是罪嗎?”陳安非但沒有回答鑰澤的問題,還反過來問他,怼得死死的。
鑰澤一時語塞,要說從愛情的角度上來看,陳安的确是沒有罪,可是站在現實的角度上,陳安犯下了滔天大罪。
蒙混過關進入太監所,設計靠近鑰芸,當上了大總管,以下犯上,不把他朝法律放在眼裏。
這條條框框,都足以讓陳安緻死。
可他倒好,不認錯,還跑到他面前說什麽愛情,勇氣可嘉啊。
“你說你愛芸兒,你隻是一個太監而已,你能帶給芸兒什麽?你拿什麽證明你對芸兒的真心?嗯?告訴朕。”鑰澤句句逼人。
陳安絲毫沒有猶豫地說:“奴才可以爲了公主去死,爲她獻出生命。”
“好。陳安,這是你說的。你既然那麽愛芸兒,那朕就賜你一杯毒酒,你喝下去以示你的真心。等你死之後,朕會給芸兒找一個好歸宿,比嫁給你強千倍百倍。來啊,上毒酒!”說話間,鑰澤望了一眼屏風處眸子裏閃過一絲擔憂,但很快轉瞬即逝。
身旁的公公将毒酒遞了上來,鑰澤親自給陳安斟酒,拿到了他面前。
“陳安,其實朕挺佩服你的勇氣,全天下敢做出這種事情的人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你放心,看在芸兒的份上,在你死後,朕可以考慮一下将你葬在皇陵,百年後入公主的陵墓,也算了了你一個心願。”
陳安不言,眼睛緊緊地盯着側方十米遠的那處屏風。
此時,屏風後面的雙雙已經捂住了鑰芸的嘴巴,她的身子也被身後的公公壓着,不讓她起來。
不!不是這樣的,皇兄不是答應了她,饒了陳安嗎?爲什麽還要賜他毒酒以示真心?
一連串淚水,從鑰芸的淚痣劃過,無聲地流下來。
不!不要!
陳安,你不能喝,不要喝!
鑰芸掙紮着,可是她現在動彈不了,她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無聲的留着眼淚。
陳安從鑰澤手裏接過了酒杯,看着酒杯裏的酒出神。
“你還有什麽要說嗎?”鑰澤閃過一抹深邃的幽寒,問道。
“等我死後,不要告訴她,就說我出宮了,不要她了。這樣,最多幾年後她就能把我忘記,安安心心的嫁人。如果那人敢欺負他,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說完,陳安仰頭将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苦笑不斷,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掉落在地上消失不見。
看着他這般模樣,鑰澤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索性背過了身,不再去看他。
“砰……”
陳安倒在了地上,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他的眼睛始終看着那個方向,直到閉上了眼睛。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好像看見了一抹身影向他跑來。
“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