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夜裏不是一般的冷,刺骨的寒風凜冽,吹得人臉頰生疼。
雙雙她們倒是不要緊,可是鑰芸是千金之軀,這要是凍出了毛病,受罪的也是鑰芸。
雙雙不止一次勸了鑰芸,讓她先回宮,可是拗不過她這股勁。
先前的侍衛來回幾次,鑰澤都不肯見她。
“皇上,外面那麽寒冷,芸兒身子骨弱,若是凍出了什麽毛病來,您到時候又得心疼,還是讓芸兒進來吧,有什麽事,大家坦白了說。”皇後在一旁勸說。
她還不知道陳安和鑰芸的事情,鑰澤也不是有心瞞着她,隻是這個時候他隻想先把陳安這個禍害處理掉,再說别的。
“皇後,你不必勸了,朕這麽做自然是有朕的道理,你先回宮吧。”鑰澤的語氣不容置疑,皇後也不好多留,便退下了。
鑰芸看見皇後出來,連忙起身走過去,“皇嫂,我皇兄可有說些什麽?”
皇後搖了搖頭道:“芸兒,聽皇嫂的話,先回宮吧,外頭這麽冷,小心受寒。”
皇後不是來傳話的,鑰芸的心情一下子便跌入到了谷底。
“皇嫂,我見不到皇兄,是不會離開的。”鑰芸又坐了回去,繼續等。
皇後在一旁勸了不久,沒有辦法,隻能先離開了。
鑰芸不曾離開,她晚膳還沒有用,現在肚子餓的慌。
天越來越暗了,無盡的黑暗籠罩着他們。
鑰芸不能走,她也不想走。
她還沒有見到鑰澤,沒有見到陳安,還沒跟他說出最後那兩句話,絕不能走。
鑰澤這架勢,一定是不會輕易放過陳安的,恐怕等待他的,是痛苦的折磨。
也不知道鑰澤将他關去了哪裏,若是知道地方,她尚且可以過去查看一下人是否安好,就不用守在門口死等了。
子時已過,鑰澤站在窗前望,“公主還在外面等嗎?”
站在他身後的太監說道:“皇上,公主還在,聽她身旁伺候的雙雙姑娘說,公主現在還未用晚膳呢!”
“這不胡鬧嗎,幾個時辰了!”鑰澤回頭怒罵道,“去,吩咐禦膳房送些膳食過去。”
“奴才遵旨……”
過了不久,太監又回來了。
鑰澤聽見身後的聲音,問道:“送去的膳食,公主可有食用?”
“皇上,公主不肯用膳,奴才瞧着,公主的臉蒼白,毫無血色,定是被凍的,皇上,不然咱們……”
“下去!朕想一個人靜靜。”
沒等太監說完,鑰澤就打斷了他的話。
沒曾想,鑰芸的脾氣居然這麽倔,這都在外面待了好幾個時辰了。
爲了一個陳安,當真值得嗎?
唉……
如果不是鑰芸堅持,或許這個時候陳安早就被秘密賜死了。
罷了罷了,成全他們吧。
鑰芸又餓又冷,即使雙雙已經往她懷裏塞了兩個暖身的湯婆子,可她還是覺着冷。
眼皮子越來越沉重,鑰芸是強忍着才沒讓自己昏睡過去,眼睛一直盯着尚華宮門口。
模糊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鑰芸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的嘴唇翕動着:“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