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鑰澤才退了燒,隻是一直沒有醒過來。
鑰芸窩在陳安的懷裏睡着了,身上蓋着他的外套。
她蜷縮成團子的樣子,真的很像一隻小貓咪。
他們已經兩頓沒吃東西了,陳安記得昨天晚上找到的那條小河,有河就有魚,然後再去林子裏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捕到野雞、野兔什麽的。
陳安先去附近找了一些可以用的木柴回來,放在山洞門口,然後搬來了幾塊大石頭,叫醒了鑰芸,讓她拿出小刀護身,才出發去外面找食物了。
鑰芸用昨天留下來的水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捂着饑餓的肚子又坐會鑰澤身旁,輕聲喊他,看能不能把他喊醒。
“皇兄?皇兄?”
叫了幾聲,鑰澤一點動靜也沒有。
不過還好他的燒已經退了,隻是這隻斷手……
唉,隻能祈禱皇家侍衛快點趕過來,把鑰澤救回去才是。
天大亮都時候陳安回來了,手裏拿着兩條魚和一隻死透了的野雞,都是已經拿到河邊處理幹淨的。
陳安又出去了一趟,把殼子裏的水換了一遍,這才着手準備早餐。
沒有調料,隻能将就着用火烤。
像鑰芸這種從小長在皇宮裏的女孩,肯定沒有受過這種苦。
鑰芸坐在陳安懷裏,看着他翻動火架上的烤魚,看了幾眼,不由的将視線移開。
看到這魚,鑰芸想起了之前吃生魚片的時候,滑溜的魚片從嘴裏到喉嚨,“嗦溜”地滾到胃裏。
那滋味,一開始十分難受,後面慢慢習慣了就隻感覺到麻木。
現在看見這生魚變活魚的場面,鑰芸胸口又感覺有些犯嘔,一直忍着沒發作而已。
她在宮裏的時候也吃過魚,但那都是已經烹饪好的,鑰芸吃起來不反感,可是這……
鑰芸看過去,還能看見魚身上的血。
嘔……
鑰芸捂着嘴巴,強行把惡心感壓下去。
她是背對着陳安的,因此陳安并沒有看到她犯嘔的樣子。
“嗯……”那邊草堆上的鑰澤發出了聲音,将兩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鑰澤醒了!
“皇兄!”鑰芸從陳安懷裏出來,跑到鑰澤身邊,“皇兄你醒了。”
鑰澤聽見鑰芸的聲音,睜開了沉重的眼裏,視線由模糊變得清晰起來。
鑰芸放大的臉懸在他的頭頂上,鑰澤看見她,艱難地露出了一抹笑意。
鑰澤右手撐着地,想起身,可是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左手使不上勁來,而且還被什麽東西給限制住了行動。
稍微動一下,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他的手……斷了!
“皇上。”
陳安走到鑰澤跟前行禮,道:“奴才不會醫術,隻能先将皇上的手用木闆固定好,以免受到二次傷害。”
陳安不出聲,鑰澤還沒有看見他。
他們三個一起掉了下來,多虧了陳安,不然他們兄妹倆都不知道現在進了哪隻野獸的肚子。
“陳公公不必多禮,你先前救過一次芸兒,現在又救了朕和芸兒,等回宮後,無論你要什麽賞賜,朕都答應你。”
我想娶鑰芸,你肯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