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上的脂粉在往下掉……
脂粉在往下掉……
往下掉……
這句話徘徊在淑妃腦中,久久不能散去。
姜池念輕聲一笑,“皮膚不夠白也可以很好看的,隻要五官長的精緻,皮膚夠細膩,那也是美人啊。”
五官不那麽精緻,皮膚也不算太好的淑妃:……
是個女人就接受不了自己被說醜,淑妃臉色扭曲,但往上看一眼……
穿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子隻塗了口脂,卻襯的她皮膚光滑細膩,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她微微彎着眼睛,眉眼間皆是笑意,沖淡了病色帶來的一絲憔悴。
淑妃:……這女人還真的比她好看。
别攔着我,我有一萬句敲你嗎要講!
撕×主力淑妃偃旗息鼓了,另外兩個妃位的妃子,娴妃是個長相較爲端莊的女子,向來不喜摻和這些事。
而麗妃看起來就比較活絡了,她的長相算是低配版的明溪,單看還是個美人,但和明溪一對比就如同賣家秀和買家秀,特别慘烈……
可想而知,作爲買家秀的麗妃對于原主是絕對不會有什麽好感的。
但是今天的明溪看起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那挂在臉上的笑看起來的确很美,但不知爲何就是感覺有些慎人……
姜池念掃了所有妃嫔一眼,忽然道:“怎麽不見夏才人的身影?”
一個和她同宮的才人道:“回禀娘娘,夏才人昨日染了風寒,去太醫院開了藥喝了也不見好,今日已然是病的下不了床了。”
看來,女主穿回來就在這兩日了啊……就等着夏才人挂掉了。
姜池念眉眼中出現一抹擔憂,“可曾看過太醫?這風寒可大可小,都已經病的下不了床了,隻是抓藥又怎麽好的了呢?”
“聽琴,你傳我的命令,去請太醫院的張院正,讓他去給夏才人好好看看。”
這副熱心腸,讓其他嫔妃們面面相觑,明貴妃什麽時候變得這般好心了?
姜池念不管她們如何猜測,她隻是想知道,若是夏才人活下來了,那麽夏初還能穿越過來嗎?
她可真的是很期待呢。
這隻是個小插曲,沒一會兒,
有一個低位份妃嫔喏喏開口:“娘娘,這是臣妾繡的一個香囊,裏頭裝着臣妾自己調的香,臣妾聽說娘娘喜歡香,便鬥膽獻上。”
姜池念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着,聽琴已經下去将香囊接了過來。
香囊繡工精巧,花樣也十分新奇,姜池念不是原主,對這些香不是很感興趣,但她還是拿着香囊嗅了一下。
“這香,味道不是特别濃郁,但香味十分獨特,聞着便不會忘卻,好香!”
“聽琴,将本宮那對梅花式樣的翡翠簪子賜給于美人。”
明溪是貴妃,明面上楚之航還是很寵着她,再加上明爹經常補給,她的小金庫是真的很充足。
淑妃看着聽琴拿着那枚簪子從她面前經過,面色又是一陣扭曲。
這種成色的簪子,她拿出來戴都怕摔着碰着了,明溪居然就這麽随便賜人了!
接過簪子的于美人面色歡喜,“多謝貴妃娘娘賞!”
姜池念示意她起來。
于美人這個香囊也不是随随便便給的,她是楚之航最近寵幸比較多的妃嫔,有生下龍子的可能。
香囊不過是向姜池念示好罷了。
姜池念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她位分高,最後還是會選一個皇子養在自己膝下。
這些妃嫔也不傻,單靠她們自己的母家勢力,就算僥幸懷上了龍子,沒有足夠的手段,養活都成困難。
但若是狠的下心,放在明貴妃名下,至少目前,整個後宮沒有人敢對她動手。
于美人率先示好後,其他幾個心思活絡的也給姜池念說起了好話。
整個永和宮就是個大型彩虹屁現場。
姜池念臉上挂着笑,來者不拒,發下的飾品都已經讓淑妃麗妃麻木了。
姜池念最後道:“陛下沒有立後,這後宮的事暫時便是本宮管着,你們不必擔心,本宮會安排陛下去你們那,盡量保持公平公正。”
出了永和宮的淑妃和麗妃對視一眼,去了淑妃的儲秀宮。
淑妃:“你說明溪這是鬧什麽毛病,她是轉性了不成?”
麗妃思索片刻,“她脾氣一直不算好,因爲陛下不知道犯了多少次病,這次你這般激她,她都無動于衷,看來是發生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變化。”
淑妃冷笑一聲,“管她裝什麽樣,陛下總有立後的那日,到時候看她還怎麽猖狂!”
被暗戳戳diss了的姜池念隔天帶着聽琴去了玉秀宮。
玉秀宮的主位妃子是陳昭容,膽子比較小,也不愛惹事,屬于沒什麽存在感的那種。
姜池念昨天叫了張院正給夏才人看病,今日又親自過來。
陳昭容心裏不由得有些惴惴。
夏才人這病已經有四五天了,開始時請了一個太醫過來看看,開了兩幅藥,卻怎麽也喝不好。
她進宮才一個月,家裏也沒什麽背景,長的雖然好看,但在這麽多妃嫔的比較下,隻能說是清秀。
陳昭容自然就比較怠慢。
但如今,這位夏才人不知因爲什麽原因引了明貴妃的青眼,陳昭容生怕她問責,說話時都有些抖。
“娘娘,夏才人就住在這間。”
姜池念打量了一下這間明顯有些破舊的房子。
夏才人躺在床上,大概是昏迷狀态,一直沒什麽動靜。
姜池念拿手帕掩住了口鼻。
病人房間内的味道本就不太好聞,大緻是太醫叮囑了不能吹風,房間窗戶還是關着的。
這氣味……姜池念有些想吐。
聽琴趕忙去把窗戶打開了,她才不管這樣對這位才人好不好,自家娘娘屈尊降貴來看她,是她的福氣!
姜池念走近了一些,看到了夏才人格外蒼白的臉色。
她眉頭皺了一下,不動聲色道:“陳昭容,你先出去吧。”
陳昭容巴不得離開,回了一聲“是”就走了。
聽琴也湊了過來,看着夏才人的身體,有些奇怪:“娘娘,昨日張院正不是來給她看過病嗎?怎麽看起來沒有絲毫好轉?”
姜池念忽然伸手,摸住了夏才人的脖子。
哦豁~沒有脈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