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念的年級第一屠榜了整整三年。
三年,三十來次的各種綜合考,沒有一次低于七百四十分!
同級學生的心裏變化是這樣的:震驚——麻木——淡定。
姜池念在高二時就收到國内許多超一流大學的橄榄枝,她沒有接受保送,而是參加了高考。
七百五十分!成爲第一個沒有加分的高考滿分狀元!
——
時間過得很快。
沈好好二十歲生日這天,終于和顧司霆修成正果,舉行訂婚儀式。
顧家将訂婚地點選在了斯特頓酒店,包下這一個酒店就花費了上千萬!足可見顧家的誠意。
宋雅今天穿的十分貴氣,笑容滿面地接待着這些貴太太們。
這幾年沈家的聲音越做越大,又因爲和顧家的聯姻,一時間讓沈家十分炙手可熱。
“沈太太你可真是好福氣啊,女兒優秀,還有個顧少那樣的女婿!”
“是啊,我當初第一次見好好這孩子就覺得她有福氣,這不?果不其然!”
宋雅聽着這些恭維隻覺得舒心極了,她笑的合不攏嘴,“徐太太,你家那孩子不也一樣,從國外學成歸來,你和老徐可以休息休息了!”
徐太太道:“哪有你家沈宥厲害啊!大學還沒畢業就可以進公司獨當一面了!”
商業互吹聽着就是舒心,你來我往中,一位夫人忽然道:“怎麽不見你另一個女兒的身影?”
宋雅聽到這,臉上更是得意,“你是說佳佳吧,那孩子啊,大一時就自己創業,都沒跟我們提起過,等我們知道她的公司都已經辦的有聲有色了!”
說到這,她語氣有些嗔怪,“這不,前幾天還爲了一個重要的單子去了f國,昨天訂的機票飛回來,也不知道會不會晚點。”
說的似乎是怪罪的話,可裏頭的得意卻沒帶半點遮掩的。
其他夫人們已經酸成了一顆檸檬,嘴裏卻還是隻能說着恭維的話。
“這孩子是真的厲害啊!這麽小的年紀就已經自己成了老闆了!”
嘈雜的聲音中,門口出現一道靓麗的身影。
女生穿了一件藍色不規則款長裙,露出半邊肩膀和精緻的鎖骨,裙子做收腰設計,後面是镂空設計,露出如凝脂一般的背。
裙子本身不算驚豔,但穿上的它的人卻将衣服穿活了。
在場男士的眼神有意無意地朝那邊瞥去。
一個穿着銀色西裝的男人,或者說是男生站了出來,幫助姜池念擋住了大部分目光。
遲嶼臉上十分罕見地出現了明顯的不高興,他把西裝脫下來,搭在姜池念肩上。
姜池念看着他抿成一條直線的唇,忍不住“噗嗤”一笑,“遲嶼大朋友還會生氣的啊?”
遲嶼低着頭,他面色冷肅,二十一歲的他穿着西裝沒有絲毫違和感。
“不喜歡好多人那樣看你。”遲嶼低聲道。
姜池念正準備說些什麽,旁邊傳來一道有些壓制的嗓音。
“佳佳。”
沈宥穿着黑色西服,他原本是在接待客人的,看到姜池念後半跑着過來,呼吸還有些喘。
姜池念轉頭,語氣裏滿是歡喜,“沈大哥!”
沈宥看着女孩子窈窕的身影。
姜池念從上了大學後便搬出了沈家,再加上兩人都很忙,上次見到她已經是三個月以前的事情。
沈宥想說些什麽,可餘光瞥見她身邊的遲嶼,又頓住。
姜池念像是什麽都沒察覺,她指了指門口招待處,已經進來不少客人了,沈宥作爲主人方不去招待會有些失禮。
“沈大哥可不要擅離職守哦。”姜池念朝他眨了眨眼,十分俏皮。
沈宥回了招待的地方,他看着那道窈窕的身影三兩下消失在人群中,良久,他移開了目光。
姜池念帶着遲嶼一起去了女方酒席,宋雅沒一會兒也帶着幾位太太走了過來。
姜池念起身道:“沈媽媽!”
宋雅滿臉的喜色,在瞥見她身旁的遲嶼時眼神閃了閃。
她上去牽住了姜池念的手,心疼道:“昨天晚上的飛機,怕是一晚上沒睡吧?”
姜池念臉上畫着淡妝,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正在倒時差的人。
“年輕小姑娘嘛,這狀态自然是好的啊!”
“佳佳今年也二十了吧,馬上就要畢業了,你看好好都已經訂婚了,你也要抓緊了。”
說這話的女人有意無意地朝遲嶼瞥了幾眼。
姜池念和遲嶼的事在這個圈子裏不算什麽秘密,遲家将兒子送給沈家治病,姜池念和遲嶼幾乎是形影不離。
當然這也不是沒有代價的。
光看沈家用了不過四年時間就擠進一流豪門的位置,就知道遲家給他們行了多少方便。
如果是以前,姜池念一個沈家養女的身份還真的不值得這些貴夫人們謀劃,可她這幾年實在是太亮眼了。
高考滿分狀元,用了不到兩年建成的公司總資産已經過億!
這份能力,即使她沒有沈家這個靠山,也多的是大家族看中她的個人價值。
至于和她關系暧昧的遲嶼?一個傻子罷了,沈家怎麽可能真把女兒嫁給他?
姜池念沒有說話,抿唇笑了笑,她膚色白淨,笑起來有一個小酒窩,看起來很真誠。
任誰都想不到,姜池念甚至都沒有聽清楚他們說了什麽。
忽的她的手被人拉住,她轉頭,就見遲嶼眼神冷冷地看着那個說話的貴婦。
貴婦沒想到遲嶼能聽懂,臉色頓時尴尬了。
宋雅趕忙道:“我家佳佳還小呢,不着急這事,不着急。”
其他人也打圓場,“好好那是因爲和顧少情投意合,不然沈太太也不舍得這麽早嫁女兒啊。”
三兩句将這個話題揭過,氣氛又變得熱鬧起來。
這時,台上傳來司儀的聲音,“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大堂裏漸漸安靜了下來。
沈好好穿着拖地的婚紗,裙擺被四個精緻的男童女童牽起,被沈晔牽着走向儀式台。
顧司霆已經在上面站着了,他穿西裝,意氣風發,霸總之氣油然自成。
姚父姚母站在紅毯下方,眼含熱淚。
一切都這麽自然。
直到,不少人忽的不聲不響地倒下,摔的頭破血流!
還清醒的人大聲尖叫,四散逃開,不到幾秒鍾也軟倒在地。
姜池念眼睛有些沉,昏迷前的最後記憶定格在遲嶼滿是紅血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