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忍不住了,再不阻止劉辯,還不知道他要放飛自我到何種地步。
“陛…陛下…”
哪知道,曹铄的話還沒講完,劉辯一擺手。“你說我父皇啊?别管他,他還在鴻都門吟詩作賦呢,還不知道記不記得我這個皇子!話說回來,父皇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作的賦,就是我這個六歲的小孩子都覺得沒意思。小铄,我告訴你,父皇在鴻都門學做的那些賦,我還特意在太學請教過先生呢。先生們不敢說,本皇子一下子就猜出來了,他們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父皇做的賦那就是狗屁不通,還有什麽鴻都門學?那簡直是垃圾呀…小铄,你知道的,我不是特指鴻都門學某個人啊,我是說整個鴻都門學都是垃圾!”
“……”
曹铄懵逼了,他想攔不知道從何攔起呀。
你罵你爹的人品也就算了,最多關你冰室個三、五天,死不了人。
可是,你特喵的罵人家鴻都門學幹嘛呀?這是你爹的三大愛好之一,那是與金錢、美女放在同等重要的地位…
你罵鴻都門學,那就相當于偷你爹萬金堂裏的錢,甚至比這個性質更嚴重、更惡劣。
這簡直是把你把你皇帝老爹的臉狠狠的按在地上摩擦呀,都快要摩擦出魔鬼的步伐了!
曹铄很無語…無語凝噎!
“你出牌呀?是炸就炸,不是炸就乖乖認輸,怎麽?一直赢本皇子,輸不起了?”
劉辯尤自信誓旦旦…
曹铄已經徹底的放棄治療了,他果斷拱手一拜,他必須要阻止皇子劉辨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近…
緊接着,一聲清脆的響動接踵傳出。“太學生曹铄,見過陛下!”
……
呵?還見過陛下?
劉辯下意識的反應是小铄你變壞了,竟然學會詐我了。
當即“哈哈”一笑。
“小铄,人還說近朱者赤,讓我跟你好好學學,我看你就是近墨者黑,都被我給帶壞了,現在都學會騙人了,竟然拿我父皇那老頭來恐吓我,嘿嘿,且不說,本皇子根本不怕他,他現在多半還在鴻都門做那狗屁不通的文章呢,哪有功夫…”
講到這裏,劉辯下意識的回頭。
緊接着,他的面頰一下子就凝固了,天地間一片天旋地轉,仿佛整個人窒息了一般。
天子劉宏卻是闆着臉,饒有興緻的點了點頭。目光看了眼劉辯,又看了眼曹铄,連帶着還無比狠辣的瞪了下刁秀兒與曹節。
“果然是近墨者黑,曹铄這樣一個聰慧靈動的孩子,都能被你給帶歪喽,還有曹大長秋和這個宮女,辯兒你的本事不小呀!”
呃…
“我…我…”劉辯懵了,以往豐富的挨打經驗告訴他,現在再做任何狡辯都是徒然。
還不如霸氣一點,坦然面對。
生活就像是那啥,既然無法避免,就當成享受吧。
“父皇是要關我去冰室?還是打我闆子?皇兒受着便是,父皇何苦挖苦人呢!”
這話一脫口…
曹铄的心裏咯噔一下,這位大皇子簡直是作死小能手呀,普天之下,敢這麽挑釁天子權威的,舍他其誰呢!果然,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呀。
“呵呵!罰?皇兒這麽厲害?幹嘛要罰皇兒?”
天子劉宏冷哼一聲。“皇兒不是說朕做的辭賦,鴻都門學的辭賦,都是垃圾麽?呵呵,那就讓皇兒去鴻都門,在學子們面前露上兩手,也讓朕看看?皇兒的長進。若是辯兒不能技壓群儒,朕這次決不輕饒!”
起先語氣還算是和緩,雖然是反話,語調算不上多麽淩厲。
可偏偏最後這一句,決不輕饒,天子劉宏是咬牙切齒狠狠念出來的,想來,這句話意味深長,分量不輕呀!
“父皇,皇兒…皇兒…”
一下子,劉辯慫了…
吟詩作賦,他哪懂什麽吟詩作賦呀?他的本意是,皇父做的辭賦是垃圾,他做的辭賦連垃圾都不如,這是客觀事實呀。
天子劉宏沒有搭理他,隻是轉過身望向曹铄。“铄兒也去,近墨者黑,既然已經黑了,就得洗洗變白。”
說罷一揚手,目光冷冷的瞪向刁秀兒和曹節。
“把這宮女發往掖庭!至于曹大長秋,哼,待會兒在發落!”
伴君如伴虎呀。
曹節與刁秀兒跪倒在地,大氣不敢喘一下。
掖庭,是最劣等的宮女與罪人女眷入宮勞動的場所,負責皇宮内一切雜物,活兒很重…
刁秀兒這薄薄的身子?哪裏能扛得住那邊的苦役?
劉辯還想開口勸阻,曹铄一把攔住。
勸自然是得勸的,可不是現在,陛下如今正在氣頭上,最起碼等他消氣之後。
“朕在鴻都門等你們!”
天子劉宏留下最後一句,旋即轉過身給何皇後,給張讓使了個眼色,幾人徐徐而去。
尤自可見,何皇後那飽含擔憂卻又十分無奈的神情…
待得腳步聲散卻…
劉辯急拍着腦門,一副很崩潰的樣子。
現在,他這個皇父的套路深了呀。
以往隻是懲罰自己,讓自己受些皮肉之苦,可是現在呢?一來,竟然開始懲罰自己身邊的人,二來,要讓他在鴻都門當面出醜,這多丢他這位前小魔王的面子呀!簡直比蹲冰室更可怕,果然皇宮套路深,辯想回農村哪!
“小铄,怎麽辦?”劉辯急問。“你點子最多,快想想辦法呀。”
呵呵…
曹铄就呵呵了,現在知道我點子多了,晚個錘子了!
心思急轉,就要思索解決問題的方法。
卻在這時…
踏踏踏…無數侍衛闖入千秋萬歲殿,“陛下口谕,帶大皇子,曹铄公子去鴻都門,帶宮女刁秀兒去掖庭,即刻出發!大長秋曹節自行思過!”
我去,敢情跑路的機會都不給呀!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