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不登三寶殿。
曹铄來甄府的目的,甄堯心裏是有數的,一定是與生意有關。
至于是什麽生意?他很好奇,畢竟,這可是個擁有逆天洞悉力的小孩子,他做的買賣,或許又能幫甄家賺到一大筆呢!
“甄堯哥哥猜的沒錯,這次铄兒還真是有一單大生意,打算跟甄堯哥哥,跟甄家一起做!”曹铄直接陳明來意。
“哈哈哈!”甄堯大笑一聲。“既是小公子看重的生意,定是有利可圖,小公子能看得起甄家,願意拉甄家一把。甄家這兒感激不盡哪!”
講到這裏,甄堯站起身來,雙手合十,朝曹铄行了個禮,一個禮換一單很靠譜的生意,很劃算!“就是不知道?曹铄小公子這次打算囤積什麽?”
“驢!”
曹铄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呃…驢?這話一傳出,不單單甄堯面色一頓,甄洛也是一驚,眉頭一緊,就連曹铄身旁的張讓亦是渾身一顫。
驢?就那個看起來笨笨的,一輩子都在磨麥子,叫起來聲音賊難聽的黑喲喲的小動物?
有點錯愕,甄堯有點驚詫,張讓更直接,他有點暈。
囤積什麽玩意不好?爲什麽偏偏要選擇驢呢?
誠然,現在的市面上,在氏族的囤積居奇下,馬匹已經被抄到了五百萬的高價?
這時候?很多人是眼紅的,也想要跟風,模仿。
可再怎麽模仿?那也是馬呀!囤積個驢是幾個意思?想要把驢子的價格也哄擡上去?這…這想法不靠譜呀!
張讓撓了撓頭,他很暈,他現在意識到…他跟曹铄是有代溝的,小孩子的世界,他根本無法理解呀!
可偏偏,張讓無法理解?這囤積驢的馊主意?竟讓一向小氣的天子又是拿錢,又是派人,如此這般的支持,這根本就是匪夷所思呀,不可置信哪!到底是這小家夥曹铄的腦門被驢踢了?還是咱陛下的腦袋被驢踢了呀?他張讓咋還有點傻傻的分不清楚了呢?
張讓這邊一臉的懵逼像!
反觀另一邊。
甄堯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他從無數的角度去分析短時間内擡高驢價的可行性。
可是,無論怎麽分析,他得出的結論都是相同的,那就是沒有絲毫可能。
要知道,馬和驢雖然都有四個蹄子,可馬長的帥呀,馬的運動細胞強呀,馬能裝逼呀。
這就好像,都是男人…
憑什麽,小的時候,籃球打的好、或者長的帥的,就很受女孩子喜歡,很容易找到女朋友,究其原因,是因爲可以滿足女孩子的虛榮心…
女孩子嘛,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互相之間都是有攀比的嘛!誰不願意聽到“你男朋友好帥呀”這樣的話?當然了,等出了校園,外貌與運動細胞就不重要了,“鈔”能力可以戰勝一切。
不過嘛!
這個所謂的“鈔”能力,轉換在馬的身上,一樣适用!
需知馬除了裝逼耍帥,還能打仗,還能駕車,還能騎着浪迹天涯。所以呀,就是馬的價格再高,土豪該買還是會買,打仗該用還是得用!
可是驢呢?驢能幹嘛?磨麥子?這作用也太單一了!
騎出去,長得醜,沒有運動細胞,跑的慢,耽誤事兒呀。
俗話說的好——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偶爾騎在它的身上,我感覺很着急!
所以嘛,阻礙驢價飙升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長的又不帥,叫聲還難聽…
關鍵是它還沒有自知之明,動不動就發情,一發情整宿整宿的不睡覺,嗷嗷的大叫,想想這畫風都很夢幻呀!
想到這裏,甄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他實在是想不通了,曹铄囤驢?若不是瘋了?一定是跟自己家的錢有仇!
他可是甄家的三公子,要冷靜,要鎮定,要符合市場規律的去思考,不能腦袋一熱,犯下沖動的錯誤呀!
……
“甄堯哥哥?你到底做不做呀?”曹铄微微一笑,眼珠子打着轉兒,十分好奇的望向表情複雜的甄堯!
“囤驢?這個嘛,甄家還是不…”甄堯脫口,他本意是講,甄家還是不參與了!
畢竟,現在行情不好,有賣胡器的進項,勉強還能支持十幾、二十年,可不能統統賠了去…這是要吃土的節奏呀!
“哥哥…”卻在這時,甄洛悄悄的在他的耳邊提醒道。“哥哥可是忘了?當初曹铄公子囤積胡器時,也沒有一個人看好呢!”
咻…
這句話,一下子點醒了甄堯…
是呀,甄洛小妹說的沒錯,當初囤積胡器時,整個洛陽,包括他們甄家,誰沒有把曹铄,把曹家當成一個笑話!可現在呢…曹家成了洛陽首富,這鐵一樣的事實俨然就是打了所有人的臉嘛!
小曹铄現在走在大街上,就算是不說話…那也是自帶着一股商業奇才的氣場與霸氣,就好像在告訴所有人,呃…我不是針對某個人,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吃一塹長一智,可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呀。
話鋒一轉,甄堯的語氣變得笃定。
“曹铄公子,我甄家跟你一起幹了!”
甄堯表态了,畢竟珠玉在前,他決定陪這小家夥賭一把。
何況…敏銳的甄堯意識到,曹铄身邊帶着的幾個宦官也有些意味深長。
宦官,宮裏,陛下?或許這一次,囤積驢?是宮裏的意思?是陛下的意思?想到這裏,甄堯渾身打了個寒顫,如果是這樣…那就大有可爲了。
“洛陽和司隸地區的驢,甄家可以聯系到,冀州那邊,我也可以書信一封,讓我阿父從中斡旋,多多少少也能收下一批!至于這個錢上…”
“錢的事兒,甄堯哥哥不用擔心。”曹铄站起身來,緩緩走到他的面前,很自信,像是胸有成竹。“隻是這驢,僅僅是司隸和冀州地區遠遠不夠,我要囤下整個中原和北方所有的驢!”
這…
所有的驢?
甄堯一驚,若誠如曹铄的意思,這買賣可就大了去了!雖然說,驢的售價不高,比起馬來,更是雲泥之别,哪怕是最健碩的驢也就三千多錢一頭。
可即便如此,把整個中原和北方的驢全部屯下來,這個數字依舊是太龐大了。何況,這不單單是錢的事兒,司隸與冀州地區甄家可以去談,可以去收購。那幽州呢?并州呢?青州呢?徐州呢?
哪個州郡都有聲名顯赫的大商賈,要收下所有的驢,沒有他們的幫助與支持,那是萬難做到!他甄家願意陪曹铄賭這一把,可其他這些商賈未必就有這個膽魄!
何況,要把整個中原、北方地區一盤散沙的商賈盡數聯合起來,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這一次,曹铄小公子的步子邁的忒大了,容易扯着那啥呀…
“曹铄小公子,此事怕是萬難做到!”甄堯也不繞彎子,直抒胸臆。“且不說需要的錢币是何其的龐大,單單各州各郡的商賈各自爲戰,也絕不會聯合在一起,此事萬難呀!”
見甄堯打退堂鼓,曹铄轉過身,嘴角咧開朝張讓眨了眨眼睛。
意思再明白不過——
——張常侍,你是來鎮場子的呀,别愣着了,該上工了,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