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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莉露露輔導學業，稱得上是一件艱苦卓絕的事情。

浮士德甚至覺得，這比自己的右手被始劍齒虎咬斷還要更痛苦。

當她看書的時候，總是無聲無息地蠕動嘴唇。浮士德就會坐在一旁，目光跟蹤着莉露露的脖頸，在襯衣胸部的微微隆起以及對裙下大腿和小腿肚的想象中戛然而止。

莉露露小姐的身型，完全就是小孩子嘛。

她看書的時候希臘裸露腳腕和雙腳，直接把鞋子、襪子都丢在門口，細嫩的腳趾和青色的血管非常可愛。

浮士德擡起頭，手背撐着臉頰，注視她：“我原以爲不熟悉莉露露小姐的臉，你願意認真學習的樣子，其實和平常發脾氣時很像。”

“我哪有發脾氣過？”

“……那你說得對。”

仲夏時節天氣炎熱，浮士德經過了新房東南丁格爾小姐的許可，将亞楠街221号二樓上的窗戶重新打通。

他拆除了全部的防盜攔網，風從打開的玻璃窗吹進來，搖動了懸在門框上的鈴铛，發出夏天清脆的響聲。

浮士德偵探事務所的門派，就懸挂在二樓窗戶的邊上。偌大的幾個花體字，至今還沒有爲浮士德招攬到生意。

在入學考試以前，莉露露小姐要在家安心讀書，這時候就得靠浮士德在礁石咖啡館做招待賺錢，他有時候還要去鴉巢鎮上的教堂彈奏管風琴賺外賣。

光頭店長贊歎道：“浮士德先生能每天都來就好了，鎮上的夫人小姐們，甚至一些體面的紳士，好像都是打着喝咖啡的名頭來看望浮士德先生。”

浮士德财團破産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鴉巢鎮，有些人是好奇這位落難貴公子的身份，有些人是出于冷嘲熱諷的奚落心态，還有些小姐們純粹是被浮士德俊俏的外貌吸引。

“那得加錢。”浮士德攤手回答。

教堂是一棟古典主義的半圓拱形建築，建于諸侯時代。

這座教堂屬于萬機之主教會，但因爲鴉巢鎮上大部分居民都是不聽從教會管轄的新教徒，所以經過商議以後，教會就把這座教堂捐獻給鴉巢鎮，由鎮上的政府來負責管理。

教堂有唱詩班，但缺乏專業的演奏人員。

浮士德既會彈鋼琴，也會彈奏管風琴。但鋼琴已經有人選了，就是新房東南丁格爾小姐，她是位虔誠的教徒，每個禮拜日都會來教堂演奏。

浮士德就負責了管風琴的任務，他是男性，體魄健碩，也很适合扛着管風琴站上大半天的工作。

入學考試前的最後一天，鴉巢鎮舉辦了一次規模很大的盛典活動，慶祝電報局的開通。

浮士德調查了一番，發現電報技術出自另外一家公司，和國營的西門子電氣公司無關後，就失望地走開了。

慶典的組織者是一些自稱有古老貴族稱号的紳士，不過據浮士德了解，帝國認可的容克貴族們多居住在東部。

鴉巢鎮所在的北海岸自治州位于帝國西北邊境，這裏曆史上就沒有貴族傳統，諸侯時代甚至還有不少共和國和自由市存在。

這些體面人耳朵貴族身份，可不一定真的體面。

也有退伍的軍人佩戴黑色的鐵十字勳章，鎮上的居民紛紛向他們示以緻敬和友好的問候。

但浮士德關心的隻有慶典上免費發放的食品，他絲毫不忌諱别人的目光，跟着光頭店長可着勁兒地拿免費食品。

有些穿着考究的體面人，在路邊低聲嘲笑，浮士德也充耳不聞，純當這些人在放屁。

“西門子電氣公司的營業還沒搞起來，我的發财夢就遠着嘞，先把肚子喂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店長也說：“礁石咖啡館每天都會剩下一些處理食品，我看你幹脆都拿回家去好了。”

“好！”浮士德大喜，“早就等着老闆這句話了。”

到底背負着三億五千萬馬克的巨額債務，就算浮士德的心态好、抗壓能力強，絲毫不在乎這筆懸在頭頂的利劍，他也要爲莉露露小姐的生活考慮一下。

“學費、課本費用、午餐費，還有着裝的費用。”

浮士德爲自己和莉露露入學的事情算賬：“我要申請大學的話，一樣需要畢業證書，所以我和莉露露兩個人都得去州立師範上學才行。”

店長和南丁格爾小姐一樣，都對兩人通過入學考試充滿自信。

他甚至都準備好了禮物，是一台手搖咖啡機，就等考試結束以後送到亞楠街去。

嘉寶少尉也來信緻以問候，她在信中沒有提到關于西門子電氣的事情，讓浮士德有點失望，隻是催促浮士德快些來防剿局總部報名。

來信裏嘉寶少尉也說了關于入學考試的事情，她對莉露露小姐的學業充滿信心，說什麽已經買好一件漂亮的黑色寬裙，就等着送出手啦。

浮士德回到家中，很脫力地吐槽：“咱們能不能收禮，就看莉露露大小姐您的念寫能力管不管用咯！”

莉露露在家隻梳一個松松的發髻，她不會化妝，在家當然也不會撲粉，始終埋頭在書桌上苦讀，隻是效果不盡如人意。

莉露露小姐哭喪着臉：“最好【占蔔師】是管用的。”

她已經把通過入學考試的過半希望，寄托在了【占蔔師】的念寫能力上面。

浮士德也很無奈，莉露露小姐并不愚魯，就是記性實在不好，究竟爲什麽她會是燈屬性呢？

這個屬性不是象征智慧和理性的嘛！

入學考試前，州立師範學院裏正在執行升旗儀式，校樂隊奏響了國歌《萬歲勝利者的桂冠》，黑白紅的三色旗慢慢升到空中。

浮士德很輕松地坐進教室考試，莉露露緊張得臉上起了紅斑，以至于監考的教師一再詢問她是否身體不大舒适。

入學考試的題目對受過高等精英教育的浮士德來說，算非常簡單了。

何況【易皮盜賊】的超凡能力，也包括了超出人腦範疇的恐怖計算力，尋常的題目根本難不倒浮士德先生。

莉露露就隻能全靠平日裏的溫書努力，她時而閉上眼睛祈禱，時而左瞄右瞅，但因爲整個教室裏隻有兩位考生，莉露露便真的隻能靠自己了。

有三分之一的題目，莉露露靠自己解答了出來；還有三分之一的題目，她沒有太大把握，隻能試着寫出答案。

另外的三分之一題目，就都是靠念寫能力作弊寫出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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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對改組内閣做了大量讨論，但并不朝着有利于自由派的方向。宰相的辭職似乎近在眼前，有傳聞說法本化學工業的總經理，被醞釀進入内閣，但體系不會改變。”

——七月一日《人民觀察家報》新聞節選<!--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