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必死的一幕,瞬間令兵法大師伊賀高丸也開始慌張。
誰能想到,周昀峰竟然能用如此無賴的手法,讓兵器大師處于如此困頓之境。
周昀峰的臂力漸漸的被強弓榨幹,如今周昀峰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看着周昀峰顫抖的手臂誰都知曉。
倘若一旦這箭法射出,這強弓的勁力會直接把伊賀高丸貫穿。
然而這伊賀高丸一旦亂動,又會使得周昀峰的擊不中目标,違反規矩,從而落敗。
“诶呀,我這臂力有點吃不消了,伊賀老哥,你别亂動啊!”周昀峰對着伊賀高丸一陣訴苦。
眼看着出師未捷,科考隊就要損失一名大将,衆人一并齊呼攔在跟前:“不行不行不要...”
櫻空桃子心知要出大事,也趕忙去攔周昀峰:“周桑,雅蠛蝶!雅蠛蝶!”
這一聲聲美女的雅蠛蝶叫的周昀峰是心裏發顫,但是已然到了不得不射的境地,他若一箭射中便是赢了,若是一箭把高丸射死射傷,周昀峰立刻認輸也沒什麽損失,但是這箭卻不可不射!
“诶呀,不行,我要射了!”周昀峰手持弓箭說道:“诶诶诶,高丸你别動啊!高丸你别動!你看看你,我還沒射你腿都抖了,這要是射歪了可算你輸。”
那伊賀高丸,也是臉色冷凝,他心底也是極爲害怕,他初練兵刃之時就有了必死之心。
隻是萬萬沒想到,他不是敗于名家劍下,而如今竟然要喪命在周昀峰這樣的人手裏,這是他一聲最大的遺憾,一時萬念俱灰,心灰意冷。
突然說道:“等等,在下認輸啦!”
隻見伊賀高丸雙膝跪地,匍匐下來:“在下認輸了。”
“哦?認輸?”周昀峰收了箭勢,微微一笑:“哼哼,識時務者爲俊傑,高丸你很不錯嘛~”
小老頭枯瘦的身子趴在地上,心底滿是不甘與痛苦,他縱橫江湖,兵刃無敵,平生隻願領教名家手段,而在他手上挫敗的名家大師也不在少數。
今日卻敗在詭計多端的周昀峰手中一時心有不甘。
周昀峰甚是神氣:“哇哈哈哈~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就好,你回去再練練說不定還有進步空間。”
周昀峰問道:“高丸,我問你,你輸得可是心服口服啊!”大老鐵得了便宜還賣乖。
伊賀高丸道:“中國兵法博大精深,兵不厭詐。在下心服口服。”
周昀峰笑道:“嘿嘿~這就對了嘛!”
伊賀高丸一臉不悅,滿是皺紋的臉一下耷拉下來:“閣下如果不棄,回去練上十年,我們再來比過!”
“哦?輸得是你,我連個屁啊!”周昀峰嘲諷道。
“倘若你不練上十年,還是這種比法,我該輸還是一樣輸!”伊賀高丸道。
周昀峰絲毫沒聽出了伊賀高丸話裏有話,掐着要甚是得意順坡就下:“哈哈哈哈,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
櫻空桃子打起圓場,和氣的說道:“周桑,文武雙全,今天足智多謀真令人大開眼界!”
見得美人誇贊周昀峰心頭一喜去看薛璞:“大老鐵,你看我牛逼不!?”
“牛逼,牛逼!你倒是露一個啊!”薛璞一打折扇,這折扇由“量天尺”變成,本是一張白紙扇。
然而上面的字總能薛璞的心境所變化,他一打折扇上面寫着趙孟頫的:真不要臉,五個大字在胸前搖晃,薛璞手腕輕搖清風浮動。
周昀峰既然本領出衆,這科考隊的成員也确實可以參加。
其他人也挑不出毛病,薛璞便和周昀峰,還有王澤斌,呂嘉一,小狐狸回去了。
而另一方面,呂嘉一的清純造型實在是太過于引人矚目。
而她雖然在那日博物館展覽會上,出手劫寶。
但是由于她走的及時,而且關于他們法克呂家的一脈的資料也被櫻空家毀去。
所以她的身份無從查找,小狐狸便施展她的化妝術,把呂嘉一的清純少女模樣,變換成了一副髒辮的皮衣的朋克少女。
卻也是一方佳人。
靈探事務所的會議桌前,小狐狸把法克呂手稿拍在桌上,纖手掐着小腰一手按着呂嘉一的肩膀。
“小姐姐,法克呂的手稿交給你咯~”
呂嘉一手按着手稿,心底思索,看着沙發上的躺着的薛璞打着瞌睡,旋即說道:“璞哥,你覺得我該怎麽辦?”
薛璞手上懶轉着折扇,看着白闆上關于案件的貼紙,很明顯櫻空桃子這夥人的目的就是那個關于西域的寶藏。
長生不死藥也罷,财寶也好,那裏終究是他們的目的。
薛璞說道:“姑娘,你安心的破譯手稿就好,其餘的交給我們吧。”
小狐狸看看呂嘉一專注破譯手稿的模樣,的确是個美人坯子。
兀自歡喜了一會。
結果瞧見破譯手稿的呂嘉一和薛璞相視一笑,又瞧了瞧薛璞一副懶懶散散五脊六獸的模樣,嬌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對着薛璞一臉鄙夷:“啧啧啧...”
“丫頭?”薛璞一愣,趕忙追去。
夜晚街頭,霓虹閃耀,小狐狸插着兜在路燈傍邊閑逛,看着古城風光,來往通衢的車輛。
她長歎了一下,輕輕把自己的波浪長發向後甩去。
一個人睡眼朦胧的倚在燈腳,眉宇間心事萦繞。
“...已經分手了...你來做什麽?”
“來看看你...”薛璞。
“唔,我确實挺好看的...”小狐狸愁眉不展,坐在街頭盯着一個地方,并不言語。
“在看什麽?”薛璞問道。
“人啊,車啊...人來人往,車去車來。人這一輩子,來也如風,去也如風。若是死了化作一盒白灰,什麽樣留不下。”小狐狸拄着臉,很是寂寞的說。
“幹嘛這麽多愁善感?這可不像我認識的小狐狸啊~”
“傻瓜...你又不知道我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薛璞知她心中有事,也不說什麽?直接把她抗在肩頭,說走就走。
小狐狸兩腿急忙撲騰:“幹嘛呀薛璞!你放我下來!”
“傻丫頭...”薛璞仍是不理把她帶到了一處僻靜的籃球場。
他輕輕把小狐狸放在長椅上,球場寂靜,路燈白色的燈光,照亮球場。
薛璞撿起了一個籃球,笑着說道:“我叫薛璞,我想和姑娘打一個賭。”
“嗯,說吧。”
“我練球的時候,教練說我長不高,說我的身高在場上打後衛都是矮的。我不信邪就拼命的加練,後來也證明了,我從一米五六漲到了一米八五,果然就不長了。”薛璞說道。
“但,一米八五,對我來說已經很高了。”小狐狸輕輕撩動長發,風緻情目嫣然望向薛璞。
“嗯,說的不錯,但是你知道嗎?隊伍裏年齡比我小的隊員大多都已經比我高了,而和我一邊高的隊員,身體也比我壯了。而且我敢說,我當時是他們裏面最刻苦的人。”
小狐狸心頭一凜,她知道薛璞的籃球技術有多好,街頭比賽裏即便是兩米以上的職業球員面對他的時候也會被他戲耍。
可是他的技術甚至都可以在職業聯賽有一席之地,甚至更高,但是薛璞卻和職業球員失之交臂。
薛璞站在三分線外,一個急停三分,籃球一個完美弧線,應聲入網。
他旋即說道:“你知道爲什麽嗎?因爲營養,我小時候家境不好,是球隊裏唯一通過球技打進去的球員。
教練選拔隊員的條件很嚴苛,一靠骨齡,二靠家境,技術最多隻能排在第三位。
可是輪到我們青春期長個子的時候,雖然極力在吃,但是總比不上那些有錢人家的錦衣玉食,滋補出來的強壯體格。
而我和很多隊友的關系也不是很融洽,他們喜歡拉幫結派,讨論各種的名牌球鞋,球衣以及諸多籃球裝備。
我這樣一個醉心于球技的人,反而不受待見。
對于球員來說身體不高,身體不壯,沒有給教練的禮,隊友關系不融洽這樣的人是不配留在球隊的。哪怕在比賽中,我作爲得分後衛能保持百分之六十的命中率,能在對外的比賽中轟下六十分。
教練在訓練中,也漸漸的不讓我上場了。身邊的隊員,也不喜歡給我傳球。甚至背後竟然編排我好多故事。
很快在一次選拔中,我被教練就裁掉了。”
說道這裏小狐狸心頭一顫,這些都是她所不知道的。
“所以,你要賭什麽?”小狐狸坐在長椅上問道。
“我和姑娘說了我的過去,我也想知道知道姑娘的?一個叫張小涼的妹妹被别人收養長大,而姑娘卻是一個孤兒。姑娘的過去,一直不對我說,但是越不說我便越好奇。
我和姑娘的賭約便是三分球,我站在三分線這個距離,這裏大約有NBA三分線的長度。當初打球跳投是我較差的技術,練了許多,反倒成了優勢。我在這裏投三十個三分,若能全中姑娘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若是我有一個不進,那麽便算我輸。”
小狐狸點點頭說道:“不許用奇門來算喲~”
“那是自然。”
小狐狸很愛看球,NBA的三分線比正常的三分線要長,而且三分本就距離遠不好投,NBA球星訓練中平均也很難投出連中三十的成績,而如今薛璞要和小狐狸比的就是一次成。
“一個虧本的買賣,你是薛璞,打賭怎麽會輸呢?”小狐狸打了瞌睡,軟軟的靠在長椅上,看着薛璞的投籃。
薛璞的出手是跳投教科書而且動作潇灑飄逸,單純的欣賞也是很漂亮的,更何況他的三分張手就有,進球幹脆。
很快他三分球連續命中,不出兩分鍾,随着皮球空心入網,薛璞三十個投籃全部命中。
“呵呵,姑娘我赢了。”薛璞俊朗的面容,輕松一笑向小狐狸攤了攤手,走到她面前。
“你赢了,什麽問題快說吧~”
誰知薛璞一臉奸笑:“問題我還沒想到,不過可以先留着!”
聽了薛璞的話,小狐狸頗感憤怒,面色嬌嗔:“無賴!”
說罷起身就走。
其實薛璞把她拉來球場的目的,并不是想問她什麽,薛璞知道小狐狸有她的人生,她的行爲有她的自由,薛璞無權幹涉。
而薛璞隻是對她頗爲擔心,看着愁眉不展,想帶她找些事情做。
突然薛璞從懷裏拿出了一摞文件,上面還有許多古書古稿,整理文件是薛璞最不喜歡的事情。
而小狐狸看見文件上,那一手神豐隽秀的顔真卿楷書的時候,心底愈發激動,這正是薛璞的字迹呀。
“天呐!這是...”
“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你一直在留意長生不死藥的事情。
既然你喜歡,我便陪你找,幫你找便是。這是我從瀚海錄,一擊其他渠道找到的關于長生不死藥的資料。希望對你有幫助。”薛璞神采自若的說着話,看着小狐狸眉宇間的反應。
小狐狸接過長生不死藥資料的一瞬間,看得卻是自己,那種歡喜是由内而外的。
薛璞不由的疑惑。
旋即小狐狸就坐回長椅上,纖手開始輕輕翻動着一頁一頁的稿紙。
她溫柔的目光全都注視在薛璞的文件上:
《文獻一》
赤松子者,神農時雨師也。服冰玉散以教神農,能入火不燒。至崑侖山,常入西王母石室中,随風雨上下。炎帝少女追之,亦得仙,具去。至高辛時,複爲雨師遊人間。
《文獻二》
姮娥者帝高辛之少女也,羿狩獵山中,遇姮娥于月桂樹下。遂以月桂爲證,成天作之合。
《文獻三》
羿請不死之藥于西王母,托與姮娥。逢蒙往而竊之,竊之不成,欲加害姮娥。娥無以爲計,吞不死藥以升天。然不忍離羿而去,滞留月宮。廣寒寂寥,怅然有喪,無以繼之,遂催吳剛伐桂,玉兔搗藥,欲配飛升之藥,重回人間焉。
《文獻四·武當廣記》
唐時呂祖遊江州至廬山,遇葛仙公弟子火龍真人,得授天遁劍法,臨别囑曰:“子可居此山,以完玉煉,他日聞鍾聲響處,乃得聞金煉之訣。”
呂祖既得金煉之決,與鍾離權學道,成冰玉散,服之,乃成仙不知所蹤,宋時複遊人間,陳抟,王重陽,嶽昭明,皆爲其弟子。
嶽昭明有妻,幼而絕美,性柔而善,然早夭之壽,嶽昭明遂攜妻遊四海,訪五嶽求冰玉散,以延其壽。後采四海八方博物作《瀚海錄》以載冰玉散之法,書未成亦不知所蹤。
武當張三豐得其授劍術,以《瀚海錄》傳弟子,後值明末,天下傾覆于,滿虜入寇,乾坤倒懸,生民死盡,武當弟子攜書下山以救世人,未果身死,其書流于世間,更不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