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昀峰的家住在頂樓,很普通的民居,隻是他們家天台頗大,下午陽光灑下屋子裏分外耀眼。
推開房門,見得小狐狸身材性感,紅唇妩媚,一頭波浪紅發,身着紅衣短裙站在那裏。
看她一雙纖細柔嫩的大長腿,在陽光之下燦燦生輝,誰都會把持不住的。
周昀峰心知薛璞身負情傷,打抱不平說道:“你這個小賤人,你來幹什麽?!來傷害我家大老鐵脆弱的心嗎?”
“诶呀,小哥哥,你好粗。不對你好粗魯。幹嘛這麽兇人家~”
“诶...”周昀峰猛見溝壑,鼻血亂竄,正值初夏,扶牆而走。
神色失落的薛璞瞥見門口的小狐狸性感妩媚,瞥見她的美腿,登時雙目一亮:“诶,小狐狸。你來幹啥。”
“來看看我的拍檔呀~”小狐狸道。
看着薛璞那好色的嘴臉,周昀峰捂着腦袋吐槽到:“诶,好了傷疤忘了疼...”
“噗,前男友家水龍頭壞了。來洗個澡~”小狐狸香肩一翹,順勢解開肩上吊帶。
走進了浴室。
周昀峰神色一動,滿臉竊喜。
薛璞打着瞌睡一聲歎息:“得,又一個前男友”。
“啊,好舒服...”浴室裏傳來小狐狸享受的聲音。
輕風過窗簾,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
照在她光滑柔嫩的皮膚上,水的溫度恰巧比陽光暖一點。
她懶洋洋地躺在水裏,将一雙細軟柔嫩的大長腿高高跷起,讓胸心去接受陽光的輕撫。
長發随着水散開,偷偷望向薛璞,又把頭轉過來,眉間帶愁。
小狐狸感受着無比的惬意,隻是心口偶爾有一絲劇痛。
“從昨晚到中午,真是差點死掉呢...”小狐狸漱了漱口。
薛璞感覺的出來,方才的酣戰,那可憐楚楚的哀嚎,仍令她思緒紊亂,她身嬌體弱怕是早就吃不消了。
她軟媚的倒在水中,渾身無力,身上爆起的青筋和紅暈,随着溫暖的水溫和陽光逐漸平靜。
“爲什麽不關門?”薛璞問道。
“終究是有人要看的,光明正大的看,和偷偷摸摸的看,有什麽不一樣...?”
薛璞倒了一杯紅酒,坐在池邊,和小狐狸對碰了一下。
“你要幫人家搓背嗎?”小狐狸溫軟笑道。
見薛璞不語,水面以下都是馬賽克。
她溫柔的繼續說道:“有一樁買賣,做還不是做?”
“手受傷啦,結不了手印,使不得法術了。”薛璞晃了晃自己腫了的右手,上面裹着中藥。
小狐狸詫然一驚,急忙去瞧。
薛璞早把手拿開。
周昀峰因爲上一個案子的立功表現,請了一年帶薪長假也有興趣,便也伏在小狐狸的水邊在問:“對啊,妞啥買賣?錢多不多?”
小狐狸淡淡一笑,妩媚嫣然,纖手摘下浴巾,把撩人的身子半裹,端着酒杯無力的倒在床上好似一隻叫 春的小貓:“噗,小哥哥你說呢?”
她一雙風緻情目死死盯住薛璞,軟語道:“有人舊情不忘,有人放縱濫情...說白了都是爲情所困。又何必自傷身體!?”
薛璞微微一笑道:“你是在吃醋?”
“哼!”小狐狸抱着小臂,轉過頭去一臉不悅:“每次陪人家逛街走到那裏,都不自覺的停那一下,分明是有鬼!”
“嘿!我這暴脾氣,我沒怎麽你呀,你瞎猜什麽!”
“敢說你沒養那花。”小狐狸道。
薛璞心頭一凜,她怎麽知道?
無奈回頭說道:“我家裏人安排了相親。恐怕沒空...”
“相親...無聊!我這裏有一樁一百萬的買賣要不來?”
“一百萬!”薛璞和周昀峰登時炸鍋!
嘴臉大變,揉胸捶腿,趕忙給小狐狸招呼上:“社會我狐姐!關系就是鐵!”
“您說啥事?!”薛璞陪笑道。
“我擦,你平日裏不是一副大義凜然的,一百萬就把你給出賣了?”
“狐姐!嘿嘿,那可是一百萬啊!您看我們兄弟二人,窮不拉幾的,還得娶媳婦呢不是。您說啥買賣,隻要不違法亂紀,水裏水裏去!火裏火裏去。”
周昀峰點頭:“對沒毛病,水裏火裏去,火裏水裏去!”
千面狐狸盯着薛璞,說道:“小子,你人設崩了,前幾章的你可沒這麽愛錢啊~”
“诶,其實...其實扣籃扣傷的不止是手啦!”薛璞輕輕一皺眉。
周昀峰笑道:“還有球筐,籃球架子!長安平康坊的水電費,還有他離家多年不回去,總要寄些錢回去不是?”
千面狐狸點了點頭,拿出了一張卡:“嗷,原來是這樣啊!給...黑心錢咯,上次搶你那十萬,我都留着呐。”
薛璞怒道:“尚天良那髒錢我不要。”
“呸!髒錢我自己留着花啦,這是我自己賺得!”
看着薛璞收下了錢,千面狐狸才不緊不慢穿回了自己的衣服,從圓挺的胸脯夾縫裏的取出了一張邀請函:“噗,剛剛說水裏水裏去,這回這買賣啊,還真是去水裏。”
水裏?薛璞和周昀峰問道。
小狐狸款款說出:“晉·幹寶《搜神記》卷十二有載:“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唐·李商隐有詩雲: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這鲛人看似是神話中所言之物,然而我國南沙群島的漁民竟然,在打漁途中捕獲了一隻活的鲛人。
傳聞這鲛人涕淚成珠,口道人言,是個稀罕物。
而且這鲛人甚感人情,倘若聽到好詩好詞,動情之時便會哭泣!
當地名流準備在,一艘豪華遊輪上舉辦一場詩會。獲勝者将獲得五百萬的獎金!
不過呢,啧啧啧。參加的不止是天朝,還有漢字文化圈的倭國,南棒國,越猴國,還有日理萬機國。”
“诶呀!”周昀峰樂的開花:“哈哈哈,這麽一說,你是要我們去詩會作詩爲國争光!”
“作詩?就你倆?”小狐狸嘲諷道:“我是讓你們和我上船,找到鲛人,幫我給她打哭!!打哭之後,涕淚鲛珠啊!”
小狐狸掐着纖纖瘦瘦的小蠻腰好個氣。
薛璞問道:“上船有什麽條件嗎?”
千面狐說道:“第一,去報名作詩通過考驗的免費。第二,想上船的交一百萬票錢。第三,美女前凸後翹顔值高的那種。”
“嗷,搜嘎。”薛璞細細一想,這分明是有錢人選美女的集會嘛。
“大叔,你上船的錢我已經給你交了,我查過了鲛人不在保護動物名列,打哭她不犯法。一顆鲛珠現在可以賣到一百萬。打哭一滴我們就賺!
至于周昀峰嘛,啧啧啧,我手頭沒這麽多錢給他交。他可以自己想辦法。”千面狐道。
此言已畢,誰知薛璞竟然一臉淡然。
他素善詩詞之道,扪心自問隻要不是以科舉考試八股作文,他還是很有把握的。
“哈哈哈,這次的詩會,大老鐵用我的名額就好啦~我考試去~”
周昀峰神色猶疑:“我知道你會寫點兒破詩,但這是全國性的比賽,你能行事兒嗎?”
“有啥不行的,在心爲志,發言爲詩,一頓編呗~”薛璞笑道。
“切,我不信!網上就能報名,網上答題後就能出分,超過九十五就能參加。”小狐狸甚是瞧不起,粗枝大葉的糙漢子還懂詩詞,她自己學了甚久都不敢說初窺門徑呢。
“給我鏈接,你就邊上等着出分。”薛璞滿臉寫着淡定二字,畢竟他自己多年的詩文筆力還是有數的。
千面狐仍是将信将疑。
薛璞利索的翻開筆記本電腦,打開浏覽器,關掉了主頁A VMOO,進入了百度。
鼠标點擊了小狐狸發來的答題鏈接,笑着說道:
“我薛璞這輩子别的不行,但是裝逼沒怕過,打賭沒輸過!”那語氣自信非常。
“......等等。”薛璞的點開答題内容一臉懵逼。
“我擦,這誰出的題啊!搞笑呢吧!!”薛璞神色大變,氣的鼠标鍵盤一陣狂點!
看着薛璞對着筆記本電腦,一頓手忙腳亂的樣子,鍵盤打得噼裏啪啦。
千面狐狸一臉壞笑:“哈哈哈,不行了吧,拉胯了吧!完犢子了吧!不裝逼了吧!”極盡嘲諷隻能,心道:“傻薛璞,懶憨憨的,哪裏會些什麽詩詞,真是...”
誰知話音未落,日更萬字的薛璞,早就碼完了字,單純的沖她笑着。
瞬間小狐狸的臉寫滿了石化二字。
“呐!你瞅瞅,一百分沒錯吧!”薛璞單純平靜的指了指電腦屏幕,雙眼寫滿了無辜,趕忙關掉了彈窗。
小狐狸看向屏幕,考試成績單上赫然用阿拉伯數字寫着一百。
“天,薛璞你還有這隐藏技能?”小狐狸的驚訝之色寫滿了臉頰,手舞足蹈起來:“這麽厲害,早知道認你做男朋友了。我能親你一下嗎?”
薛璞翻了個白眼,把她推開:“西内!你早幹啥啦!我們現在隻存在錢錢交易!”
周昀峰笑道:“那我大老鐵多牛逼啊,當代蒙題王!我給你說他高考數學題,用八卦算!我擦,六的一逼!”
小狐狸指了指屏幕:“但這些都是填空啊...”
薛璞攤了攤手,回到床上打起瞌睡。
看着薛璞懶懶散散的樣子,小狐狸眉頭輕鎖:“薛璞...呐,你會作詩我不信...除非,除非你現在就寫,寫得出我就認。”
“好吧,服了你了!口占多半不如慢慢推敲的。你多擔待啊!”
“好!”小狐狸
話音剛落薛璞竟然張口就來,竟以古調吟誦而出,一時間技驚四座:
拟古傷春
陽柳發南風,燕草萋已綠。
春江潮如練,飛花砌白玉。
倏忽春光盡,歲月一何速。
稚子結冠發,逝者永不複。
人生淹日月,容華傷局促。
美人浣江邊,閑唱越人曲。
悲歌轉凝雲,輕聲随波去。
君子有所爲,玄鳥适安處。
令顔獨愛惜,照水自銜取。
詩文吟誦罷,小狐狸怅然若失,她照了照鏡子自己喃喃念着:“倏忽春光盡,歲月一何速。稚子結冠發,逝者永不複。人生淹日月,容華傷局促。令顔獨愛惜,照水自銜取...令顔獨愛惜,照水自銜取...”
神色失落轉身便走了。
周昀峰疑問道:“大老鐵,她是怎麽了。”
“噗,沒什麽,她覺得我牛逼呗...”
薛璞這詩,實際上先抒發傷春之感,描寫春光易逝;
然後卻說人事變化,逝者不在,而小孩子成年加冠;
最後卻說自己的美好也罷,心事也罷,愁思也罷,抱負也罷無人相訴,隻能随水而流了;
尾聯一句,令顔獨愛惜,照水自銜取,卻把詩題全部扣中闡述了傷春與孤獨之感。
但卻不知,小狐狸爲何而思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