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寒珊像是說話不需要過腦子一樣。
她秒回道：“然然，哲殿，你倆就放心叭！”
“我早就想好了！”
“萬一哪天我死了，就把心、肝、脾、肺、腎、眼角膜都捐給殘疾兒童！”
“總之，能捐的都捐！”
“社會貢獻肯定會有滴！也不枉白來世間一遭！”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常寒珊小心翼翼地從被子裏露出一隻眼睛，偷偷瞟了周哲一眼，頓時頭皮發麻，渾身寒意陣陣。
“這個眼神好熟悉……”
“握草！這不是我看獨孤秀那家夥的眼神嗎？”
常寒珊吞了吞口水，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别這樣啊！我不會死在宇宙角鬥場上的！”
“至少十年内，絕對不會！”
總感覺哲殿的氣勢越來越可怕了啊……
在他面前，壓力好大！
說話的時候，感覺舌頭都不利索了。
顯而易見，這是來自三名被神秘筆記本認可的學徒，共同爲周哲提供的3點“威嚴”屬性在發揮作用。
本來常寒珊還想說些俏皮話，可現在連皮一下的心思都沒了。
“十年内，絕對不會死在宇宙角鬥場上嗎？”
周哲意味深長地看了常寒珊一眼，玩味道：“有自信，是好事。”
說着話，周哲側過臉：“妙然，不用太擔心她。”
“你這個閨蜜，身上的秘密和底牌，比你想象中的更多。”
即便沒有神秘筆記本裏的學徒列表，周哲也早就感覺到了常寒珊身上不對勁的地方。
明明天資極低，測試出的天賦，可以說是目前學徒衆中最低，沒有之一。
但……
她實力的提升，并沒有落後太多，甚至可以勉強稱得上是中遊水準，和姬諾之前相差不多。
更難以理解的是，常寒珊的戰鬥經驗！
她幾乎可以百分之百地将紙面實力轉化爲實際戰力，每次學徒之間相互切磋的時候，她都遊刃有餘，像是在陪小孩過家家一般。
有些時候，周哲甚至覺得，常寒珊在生死戰鬥的時候，完全可以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十乃至更高的水平。
這已經和天賦才情無關了，除非她也有類似于【自我設定】的天賦，或者她是個從業多年的老殺手，否則一名普通女生，絕不會有如此表現。
不過，既然常寒珊對張妙然和自己沒有惡意，本身也想将秘密繼續隐藏，沒有攤牌的意思，周哲也不會随便跳出來揭穿對方。
聽到這話，常寒珊鑽進被子裏裝死。
她不知道自己哪裏露出破綻，竟然被偶像懷疑了……
這次是真·裂開了鴨！
周哲給了張妙然一個安慰的眼神之後，這才對常寒珊說道：“你的《禦風刀術》練的不錯，雖然沒有對應的超凡屬性，但光就技術層面而言，已經非常接近第二層次了。”
“普通人，即便有我這樣的名師輔導，想要達到你現在的進度，所需要的時間，也絕對是你的十倍以上。”
周哲恬不知恥地自我誇贊了一番後，繼續說道：“别緊張。”
“說這些，是看好你的刀術天賦。”
“現在公寓裏待着，哪都别去。”
“我會安排人過來搜集你的身體數據，給你量身定做一把武器。”
“真正意義上的，殺生兵器。”
說到這裏，周哲饒有興緻地補充道：“等武器定做好之後，還有殺戮試煉環節，大約就是讓你去砍一些活着的東西，調整心态。”
“不要心存僥幸。”
“這是疾風館的傳統，每個人都要經曆一次。”
語畢，周哲審視了一番張妙然和常寒珊。
後者還好，一副穩如老狗的淡定姿态，就差把“老娘見慣大風大浪還怕這？”寫臉上了。
前者卻是出乎了周哲的意料，一點尋常少女的擔憂、畏懼和不忍都沒有，反倒有點小小的……期待？
周哲沒有嗅到恐懼，隻感覺到了淡淡的興奮。
忽然有些自責。
總感覺，自己好像是把張妙然帶壞了。
人家本來多好一姑娘啊！
現在，性格三觀方面，已經越來越貼近自己了。
最近兩天，張妙然就連手機鈴聲，都換成了《Hit and run》。
“You always liked the taste of blood你總是熱愛鮮血的滋味”
“And I get off when I point the gun而我熱愛開槍時的快感”
“It's so good to have someone to be so bad with真高興能有個作惡夥伴”
這就是《Hit and run》裏的部分歌詞。
随便在諸天論壇的地球闆塊上逛一逛，就能知道，周館主如今在大部分地球人心目中，絕非什麽良善之輩。
張妙然的意思很明顯——你是公認的大壞蛋，我就努力追随你的腳步，成爲一名合格的小壞蛋！
用某個麻瓜閨蜜的話來說，這叫……
CP感強。
……
簡單處理了一下常寒珊的問題之後，周哲回到辦公室，化身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一心三用，繼續日常的學習、教導和查詢。
可麻煩總是如影随形，清閑了半個月之後，充滿惡意的巨大投影，忽然降臨！
不速之客身高足足四米，體型誇張，肌肉膨脹如鋼鐵澆築。
他渾身上下布滿灰白色鱗片，牙齒宛如鋒銳的小型匕首，雙眼好似血紅寶石，頭頂上一對螺旋犄角尤其猙獰！
這形象，和已經挂掉的超級羊角魔人羅克斯塔有五六分相似，隻是看起來要更加成熟、蒼老一些。
“我，漢森爾頓，白銀角鬥士，羅克斯塔的父親。”
對方用看死人的目光盯着周哲，話語一點點從牙齒縫裏擠出來，充斥着血腥氣息。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恐怕周哲已經被他殺過幾十次了。
“老先生，你好。”
周哲老神常在地端起茶杯，輕輕砸了一口：“羅克斯塔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
聽到這話，漢森爾頓額頭鱗片忽然鼓起，閃爍着黑紅血光，怒氣勃發：“卑劣的地球人！你以爲這樣就可以蒙混過關嗎？”
“我的兒子，是億中無一的、傳說中的超級羊角魔人！羅克斯塔！”
“是西格瑪文明的希望和未來！”
“當你殺死他的那一刻，我就發誓，一定要讓你感受到我所感受到的痛苦！”
“不！”
“我要把我受到的痛苦，十倍、百倍、千倍、萬倍地償還給你！”
周哲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說道：“爲了這次對話，耗費了不少角鬥點數吧？”
“老實說，我無法理解你的行爲。”
“真想複仇的話……”
“爲什麽不去找‘道’呢？”
聽到這話，老羊角魔人漢森爾頓猩紅的雙眼之中，光芒有些暗淡，似乎心生怯意。
下一刻，這份怯懦，悉數轉化成爲怒火。
“我一定會将你狠狠折磨緻死！”
漢森爾頓牙齒咬得咔咔作響，恨不得立刻将周哲虐殺，将他扒皮剔骨抽筋焚屍：“黑鐵五星的新人……”
“你晉升青銅宇宙角鬥士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而且……”
“你已經犯下了無法挽回的錯誤！”
“這份錯誤，會成爲你後悔到死都無法彌補的遺憾！”
（燃冷光：從明天開始，更新時間暫定爲中午十二點到1點之間。要問爲什麽的話……下飯？
啊！對了！
求張票！新書期票還是很有用的，謝謝！）
稍微側寫了一點點。
周哲先生顯然是想多了，張妙然本就不是什麽白蓮花，三觀一直跟他很合拍，沒有誰帶壞誰的說法。
女主的性格可能和大家猜的不太一樣……
(本章完)